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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郁闷“嗯”一声，暗自把她当成包子，狠狠啃了好几口。
她吃了一个，掰多一半，其他都给他。
豆浆她喝了小半碗，就饱得喝不下了。
白毅食量大，咕噜全部喝下。
两人很快将牙刷牙膏收拾进行李袋，他一概背上，带着她下楼。
前台已经空荡下来，荣伯在大厅里拄着拐杖走来走去散步，跟几个员工说话聊天，笑声不断。
白毅和赵琦给老人家打了招呼。
荣伯笑呵呵问他们住得可好，还招呼他们去喝茶。
赵琦掏出钱包，拿出房门钥匙递给陆婶。
“我们下午就要回惠城了，麻烦给我们退房。”
陆婶应好，将钥匙收起来。
一旁的荣伯挥了挥拐杖，喊：“小陆，给他们小两口算便宜！至少便宜一半！”
“知道呢！”陆婶笑呵呵道：“五块就成，收点儿电费水费和人工费。”
赵琦很不好意思，道：“不行，别人是多少，我们也得是多少。”
“行啦行啦！”陆婶摇头解释：“荣伯他压根就不缺钱，相熟的客人来，我们也都收这个价。你们如果住得喜欢，欢迎下次再来，还给这个价。”
赵琦开心点点头，掏出钱付上。
两人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阿南就来了。
他微笑打招呼，大声：“外公，妈妈让我接您一块儿过去，中午吃了午饭再送您回来。”
荣伯摇头：“天气太热了，我这几天有些头晕，医生让我待家里别乱去。反正你和你妈晚上都会过来陪我喝茶，我不用去厂里给你们添麻烦。而且电镀厂里的气味儿不好，我闻着就难受，还是别了吧。”
阿南笑了，富态的脸庞满是油光。
“行，那您留在家里，晚些我和妈就过来陪你看电视喝茶。”
赵琦和白毅跟荣伯道别，坐上阿南的小货车。
小货车前方有四座，后方是一个小货柜，开起来有些摇晃。
阿南跟他们聊了惠城，说他曾跟朋友去过一趟，只是匆匆路过，没在那边停留。
他问：“城西那边的老货运站还在不？”
“前些年拆了。”白毅解释：“后来重建了一个，还在城西。”
赵琦对他们的聊话没兴趣，一直看着窗外，仔细认路。
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城郊。
在差不多的道路上绕左拐右走了五六分钟，才最终停在一座小工厂门口。
陈珍等在门口，笑呵呵牵了赵琦下车。
“这就是我儿子开的电镀厂，地方不大，工序比较多，所以招了一共五十多名工人。我退休后没事干，就跟着老伴过来帮一帮他。他负责管账，我负责厨房，每天都忙得团团转。”
他们领赵琦和白毅去了厂子大后方的院子，只见各种各样的材料堆得满满，散发一股股刺鼻的味道。
幸好是在开阔的地方，空气流通性强，不然赵琦铁定得呕吐起来。
陈珍指着角落一大堆颜色鲜艳耀眼的废品解释：“残次品和废品都在里头，没空去收拾分类，反正都当废品卖。你们小两口可以自己挑，想拿什么随便拿，拿多少都成。”
“谢谢陈姐！”赵琦道谢。
陈珍搬来两张小凳子给他们，道：“我去厨房给你们弄两碗水，等着啊！”随后匆匆离开。
赵琦赶忙坐下，手要去摸——
“等等！”白毅拦住她的手，沉声：“你的手是不是想不要？！里头好些都尖锐得很！稍不注意就划伤流血。”
赵琦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
白毅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她的右手利索包扎起来。
“你的手帕呢？在哪儿？拿出来。”
这年代没什么纸巾，大家都随身带着手帕擦嘴擦手，三两天就得洗一次手帕。
赵琦自然也不例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
白毅迅速缠在她的左手上。
赵琦哭笑不得：“咱们的手帕都弄脏了......接下来吃喝后怎么办？”
白毅不满睨她一眼，道：“脏一点儿不会痛不会流血，伤了皮肉得痛得流血，还得几天才能养好，你觉得哪点儿重要？”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要干净？这是爱干净该洁癖的时候吗？
思及此，他心里暗自有气，对着她的手背“啪！”一声拍下去。
“哎哟！”赵琦吃痛，忍不住瞪他，“都听你的了——你还打我做什么？”
白毅没理她，将行李都搁在一旁，随后从废品里抽出一条类似镀金的筷子，扒拉乱糟糟的废品。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挑。”
赵琦早忘了手背的痛，兴奋解释：“只要是女生的饰品都挑出来，脖子戴的，手上戴的，通通都行——有多少挑多少！”
白毅看了看，道：“里头太杂了，什么都有。咱们最好从这边开始，慢慢一点点过，不是的挪在那边，这样效率会更高。”
“行。”赵琦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了。
废品里大多数都是镀金或镀银的饰品，还有一些残次缺口，露出尖尖的金属条，锐利得吓人。
赵琦的手娇嫩，幸好有手帕包了几层，不然非被刺伤不可。
白毅翻来找去，很快找到另一条镀金筷子，凑成一双，灵巧许多，筛选的动作更快了。
陈珍端来了两大碗水，叮嘱他们小心别弄伤，转身又忙开去了。
废品里头果真有不少饰品，有些是钥匙或钥匙扣，白毅看着一些没大瑕疵的，也一并挑选出来，搁在旁边。
大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找出两三斤重。
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两人坐的位置也已经被晒到。
赵琦有些为难，喝了半碗水后擦擦汗。
白毅将筷子扔下，打开行李袋，翻找出一件她的白色衬衣，给她披在脑袋上。
赵琦答谢，忍不住问：“那你呢？”
“我晒习惯了。”白毅示意自己的侧后方，道：“你坐过来这边。”
赵琦凑上前，他则用高大的身躯帮她挡去大半的阳光，低声：“快些，争取中午之前全部挑完。”
“哎！”赵琦心里感动连连，舍不得他晒太久，更卯足劲儿挑起来。
白毅一只手用筷子扒拉下来，另一只手挑，动作也更快了。
不知什么时候，阿南走了出来，被阳光刺得眯住眼睛，喊：“你俩歇一歇吧！天热，晒着更热！”
白毅抬眸道：“不用歇，我不怕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