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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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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襄阳城镇南将军府中。

    路章聚集贾诩、吴冲、蒯良、赵累、伊籍商谈荆南之事。

    吴冲先行言语道,“主公!长沙郡如今已在您掌控之中,但桂阳、零陵和武陵三郡却仍未投效。其侧尚有交州刺史张津,扬州刺史刘繇。若是两者相合,只恐变乱突起,祸入荆州啊!”

    路章闻言眉心一邹,问道,“孟达所言甚是,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吴冲闻言,目露精光地回答道,“以我之见,主公当以镇南将军荆州刺史的名义,请那三郡太守相会,就于席间将零陵、桂阳、武陵三郡太守拿下,然后直接分兵占据三郡。如此荆州一统,方可安心与其他诸侯交战。”

    路章闻言,怦然心动。

    但蒯良突然说道,“主公,吴孟达此计初看不错,但此时此刻却是太过急切了些!要知道那三郡如今各自为政,的确是一大隐患。但现在洛阳城中袁绍袁术两者回军在即,若是此时逼迫三郡过甚,恐会适得其反,三郡动乱。一旦我们短时间内无法平定,那袁术必然趁势而来,如此荆州危矣。”

    赵累接口道,“主公,荆南之事最好是徐徐图之,等到师出有名,再一步一步收四郡之权,方为上策。”

    吴冲闻言,不由得跺了跺边上的拐杖,急切道,“我等夺了袁术的南阳,他若回军,必与我等为敌!彼时袁术一份书信于荆南三郡,三郡若应之,我等如之奈何?”

    路章听了几人的意见,思虑片刻后,言语道,“孟达之计委实太急,子柔之计又太缓。如今天下大乱在即,分秒必争,但我根基尚浅,亦要稳妥为上。诸君,可还有其他良策教我?”

    吴冲、蒯良和赵累尽皆默然,路章看向贾诩,只见他双眼眯着,又轻靠屋柱,颇为惬意。

    “嗯哼,呃哼!”路章连着咳嗽了两声,冲着贾诩问道,“文和先生,你可有良策教我?”

    贾诩微微睁开双眼,问道,“昨日君侯大人接手长沙,可有听闻宗贼会同山蛮袭扰乡里?”

    路章闻言,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但那不过是些小麻烦,我已经让石岩领兵前往,料想反掌可定。”

    贾诩微微摇头道,“君侯大人,你初入荆州,本就兵微将寡。不如以此事为由,向其他荆南三郡求援,以试探一下他们是否有异心?”

    路章闻言微微一愣,眼神一闪,说道,“此计倒是不急不缓,堂堂正正。”

    “好!”路章略一思索,就开口说道,“我就镇南将军的名义,调荆南三郡兵马前来助战。若各郡欣然调兵前来,便说明其并无异心,若其不来,便是心怀不轨,可暗自图之。”

    吴冲追问道,“若是零陵、桂阳、武陵都不派兵来,又当如何?”

    路章闻言,双眼闪过一丝凶光,冷声道,“那就说明我这个镇南将军荆州刺史在荆南并无半分权威,到时候说不得我宁愿冒着袁术回军的风险,也要先领兵扫平荆南三郡,稳固后方了。”

    “主公明鉴!”吴冲淡笑道。

    蒯良和赵累对视一眼,开口道,“既然如此,主公可先写调兵文书,看看那荆南三郡有何反应?”

    路章闻言,当即看向一旁端坐的伊籍,伊籍会意展卷提笔。

    路章略一思索,言语道,“汉镇南将军、荆州刺史、中牟亭侯路章谨拜上各郡太守:我自受命以来,夙兴夜寐,深恐不能保守荆州,有负国家所托,百姓所望。今有境内宗贼会同山岳蛮族祸乱乡里,虽遣兵数与之战,然未分胜负。为早日击溃境内宗贼和山蛮,还荆南四郡安宁,故不揣冒昧,欲求援于诸君。某深思,凡荆州九郡军民,当不分彼此,协力破敌。一郡遇敌,八郡齐救,不得推诿拖延。今境内宗贼起势,山蛮祸乱,非只图此一长沙小县,乃席卷荆南也。故诛灭长沙宗贼与山蛮,实非一郡之责。请三郡太守接此书信,立即调兵增援长沙,如有不从,吾必与其余各郡共击之。”

    书信写好,路章当即吩咐伊籍分派信使送往其他荆南三郡。

    不数日,武陵太守金旋向长沙石岩将军处,派来了两千援兵和一万石粮草。

    路章接到石岩书信,欣喜过望,叫他好生安置。

    次日,零陵太守刘度派出了三千士兵,押运着一百副铁甲,两千件刀枪,五万支羽箭也到了石岩驻军之地。

    路章闻讯大喜,命石岩将铁甲尽数送来襄阳,高顺的陷阵营正急需此物。

    如今,只有桂阳郡并无半分消息。如此又等了一日,桂阳太守赵范遣使送来书信,路章拆开一看,不由冷笑不止。

    吴冲看见,连忙问道,“主公为何发笑?”

    路章冷声道,“桂阳太守赵范说他郡中有耒阳令樊建、临武令阎晏造反,据城坚守。樊建遥受交州刺史张津印绶,自称桂阳太守,如今有兵三四千人,与赵范相持,急切难下。因此他无法调兵前来增援长沙,便连些许粮草军资也无法支应。”

    蒯良连忙说道,“主公,那樊建、阎晏造反,此前早有情报传来,此乃实情,但赵范抽不出一兵一卒前来支援,却是有些蹊跷。”

    吴冲冷声道,“主公,不管如何,此风绝不可长。如今荆南四郡,三郡已经投效主公,大势已成。既然桂阳郡内有叛贼,主公身为镇南将军,自当出兵助剿。”

    路章微微颔首道,“不错!我正有此意!”

    “我欲选三千虎翼铁骑,五千虎翼战卒沿湘水而上,去桂阳平叛,贾诩、蒯良随行。军务政事暂由吴冲与高顺接手。”

    “喏!”

    吴冲又建议道,“主公要去,需带一两员大将随行,诸将之中,谁可相随?”

    路章想了想,道,“义兄麾下程普、黄盖、韩当对荆南颇为熟悉,我带上他们三人,想必足可应付了。”

    贾诩闻言,目中精光一闪道,“君侯大人,这不单单是欲平桂阳郡叛乱吧,莫非是要鸠占鹊巢?再顺势驻兵零陵与武陵?”

    路章笑了笑道,“这还多亏了文和先生前番献策,我才发现了如此良机啊。”

    “君侯大人秒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