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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胡冬玉领了一个老头出来。
“是你要买我家全部的猪崽?”
胡冬玉的公公,胡永斌开口问。
李大壮本来背对着他们在看猪圈的猪崽,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抬头和胡永斌对视。
“是的。”李大壮看着胡永斌回答。
霎时,胡永斌的脸色变了,他一脸地吃惊。眼前的这个少年太像那个拐走他女儿的女婿了,可以说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这个少年太年轻了。
李大壮看着突然变脸的老人,他心里很疑惑:这是怎么了?
“你……”胡永斌抬起手指指着李大壮,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胡冬梅站在旁边,看着突然变脸的家公,她满肚子的疑问。
“爹,你怎么了?难不成你认识这个小伙?”胡冬玉问道。
李大壮也很想知道这个老人认不认识他,他记忆中好像没有这号人的出现,但是又存在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不是杏花村的?”胡永斌想确认对方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是杏花村的?”李大壮满脸地吃惊,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老人知道他是杏花村的。
“你娘是不是叫胡娇娇?”胡永斌继续发问。
这下李大壮更惊讶了,对方连她娘的名字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李大壮迫不及待地反问。
听到李大壮间接承认了自己的娘是胡娇娇,胡永斌就确认眼前这个小伙是自己的外孙了。
当年,胡娇娇认识了当货郎的李华,李华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长大后当了货郎,每天走街串巷的。白水村比较富裕,李华就很喜欢来这个村子卖东西。胡娇娇经常去李华那里买东西,一来二去就生了情愫,决定要嫁给李华。
胡娇娇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是娇宠长大的,家里的父母都反对胡娇娇嫁给穷小子李华。胡娇娇当时一门心思要嫁李华,遭到父母的反对,最后她就跟着情郎私奔了。
那时,胡娇娇爹娘和哥哥们找到了杏花村要带她回去,但是她死活不肯。胡永斌觉得女儿丢了他的面子,他当时就宣布没有胡娇娇这个女儿了。从此,多年没有联系。后来有一次,胡娇娇带着孩子回过一次娘家,胡永斌碍于面子没有接受女儿,对她冷言冷语的。再后来,胡娇娇忙于生孩子带孩子操持家务,就再也没有回娘家了。
胡永斌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女儿性子那么倔,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这一晃胡娇娇都去杏花村十几年了,他也后悔过当时自己太狠心,可是他不愿向小辈低头。
“胡娇娇是我女儿,我是你外公啊!”胡永斌泪流满面地说。
李大壮立刻化成了石头了。
胡冬玉愣了一会儿,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小伙那么眼熟了,原来他是李华的儿子——她妹夫的儿子。
“你是我外公?”李大壮过了很久才出声。
“是啊,孩子,我是你外公啊。娇娇这个狠心的娃子,十几年才回来过一次,你外婆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李大壮想到了自家娘几乎没有回过娘家,就带着他回过一次,那时他还很小,太久远了,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李大壮听自家娘说过不回娘家的原因,外公外婆不同意她嫁给自家爹,所以外公外婆不再认女儿了。
胡永斌过来抱着李大壮,抱着他女儿的骨血,以此缓解自己思念女儿的心情。
“外公……”李大壮也流下了眼泪,他在哭以前差点饿死的时候没有亲人相助的无奈,现在他终于有了亲人,他又激动又感动。
“爱……”胡永斌听到“外公”,心里一阵一阵的温暖。
胡冬玉看到如此感人的场景,她也留下了两行清泪,她也有儿女,她能理解那种长辈对儿女的爱。
胡冬玉擦擦泪水,说:“原来是自家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来,快请屋里坐。”
“对,快到屋里去。让你外婆看看你这个大外孙。”胡永斌激动地抓着李大壮的手。
李大壮被胡永斌拉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