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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山这些年一直做得不错,手上也有笔看起来非常可观的储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萧酌酌分了去。
听到她开口承诺,立刻反问,不想给她半点反悔的机会。
“自然算数,”
“立字为据,”
柳烟眉虽然读书少,也知道口头承诺效用不大,当场提出,希望立刻把这事儿给拍板下来。
“好,爷爷萧垢的酒坊梅山,归我萧酌酌一人所有,不得有变。
爸爸萧远山将当年我妈妈的赔偿款全数给我,一次结清。
我萧酌酌亦在此承诺,爸爸萧远山名下所有财产,自动放弃一切继承权。
还请朝华叔,德光爷爷作见证人,咱们下山之后,一手给钱,一手起草字据。”
萧酌酌说完,众人皆表示可以认同,萧远山这才招呼着大家一起下山吃饭。
萧酌酌并没有跟他们一路,而是再次跪到了坟前,脸上出现了之前并没有的倦色。
冲着墓碑笑了笑开口说道:“爷爷现在应该放心了吧!酌酌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好。”
“酌酌,你别太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萧酌酌回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刚刚开口帮自己说话的罗刚,淡淡的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
“咱们下山吧!”罗刚关切的说道。
“罗刚哥哥你先走吧!我还想留下来陪一会儿爷爷,单独跟他说会儿话,这些年陪他的时间实在太短,早知道……”
罗刚见她欲言又止,知道她心里难受,又经历了刚刚的那一场闹剧,此刻只怕不想有人打扰,只得说道:“那我先下山啦!你也早些回来。”
“好”
听着脚步声走远,萧酌酌微微的笑了笑,想起了爷爷临终前重复背诵的那几句顺口溜,
忍不住给念了出来“三日一灼酒,炉中火不熄,盼得净污归,杯酒醉川中。”
“盼得净污归,杯酒醉川中,说得好说得好!”
萧酌酌声音刚落,身后就出现了一个白发老头,年龄大约跟自家爷爷不相上下,精神头看起来特别的好。
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身上穿着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军绿色外衫,
袖子上面还能看到红袖章的标志,就像是那种出现在电视剧里,五六十年代的下乡知青常穿的衣服,肩上还挎着一个军绿色的布袋。
口中念念有词叫着:“说得好说得好!”手上更是不停的拍着掌。
“老爷爷你是谁?你到这里来干嘛?”萧酌酌站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这人看起来眼生的很,应该不是村子里的,难道是从别的地方过来悼念自己爷爷的?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净污归,我不是乌龟,我不记得我是谁了!”
老爷爷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大堆,听得萧酌酌一阵迷糊,只得再次开口问道:
“你是从哪里来?来这里做什么?你家在哪里?你能想起来吗?”
萧酌酌好像看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老年痴呆的症状,但心里面还是默默的期待着,他能够想起自己的家庭住址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跟我孙子一起来的,我孙子呢!你有没有看到他,我把他给弄丢了!”
只见他说完之后,往那墓碑前一坐,居然把脑袋埋在膝盖之间,就像是一个两三岁小孩一样,嘤嘤哭泣了起来。
不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萧酌酌反而还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听这老爷爷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因为从他开口说话到现在,每一个字都是特别标准的普通话发音。
“你先不要着急!”萧酌酌轻轻地拍了拍他肩膀,小声地安慰道:“你再仔细想想,你家在哪里?有没有联络你家人的方式?”
老爷爷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她,不断的摇头。
“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我先送你去镇上的派出所吧。”
萧酌酌说完,看了看天色,按照村子与镇上的距离,现在要是把人给送过去,自己一个人回来就只能摸黑了。
只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你就先跟我回家吧!咱们明天一大早再去派出所。
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们,一定能帮你找到家人的。”
“好!好!”老爷爷站了起来,接连拍了好几下手。
萧酌酌又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给爷爷磕了三个头。
这才站了起来,带着这位来历不明的老爷爷,直接回了爷爷的酒坊。
所谓的酒坊,其实就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宽大的茅草屋。
虽然只是茅草屋,但经过了这么多年爷爷的修补,其结实的程度已经不输一般的砖瓦房了。
前面的大屋,砌着一个专门酿酒的大炉灶,炉灶上面还放着大大的蒸锅,一次可以蒸四五百斤粮食呢!
挨着大灶旁边,有两个池子里面还堆放着已经发酵好的玉米和高粱,就等着主人什么时候开炉上蒸了。
进门左手边,摆放着一个结实的大木架,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酒坛。
架子下方,整齐地排列着六个一人才能抱过来的大酒缸。
还没有走进去,就能闻到浓浓的酒香味,老爷子见状,高兴地走到了前面直接进了屋,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熟练地从旁边的架子上面取了一巴掌大下的酒坛,直接拆开猛灌了两口
萧酌酌正准备上前阻止,老爷爷把酒坛放下,一脸满足的开口说道:“这酒是夏天酿的吧?酿酒的山泉水是不是用薄荷草浸泡过的?”
萧酌酌看了一眼架子上面写的日期,确实是七月才酿。
想起之前爷爷教自己酿酒时说过,农历七八月,天气比较燥热,泉水也失了往常的清爽,
再取用之前,可以先用一定数量的薄荷叶浸泡,酿出来的酒就会更加爽口。
这可是爷爷的独家秘方,为什么他会知道?
萧酌酌再次打量起这位老爷爷来,非常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只见他提起酒坛又喝了一口,突然抬头喊道:“我想起来了,我姓许,我叫许……”
思绪又再一次断了线,许爷爷直接走在旁边空着的桌子前坐下,垂头丧气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萧酌酌见他这个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不过好在知道了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名儿也给想出来了。
看着他身上背着的布袋,萧酌酌心思动了动,那里面会不会有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走过去小声说道:“许爷爷,你这个布袋真好看,可以给我看看吗?”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