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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善文在得知前因后果时，气的直接撕碎了合同。
公司下属茫然状，“楚总，这个合同有问题吗？”
“谁说要卖公司了！”楚善文扯着嗓子吼。
公司是他二十多年的心血，他怎么可能卖掉它！
公司下属不解道，“可是不卖公司的话您的身体还能经营吗，周夫人借的高利贷是用公司抵押，还不上的话……”
没等他把话说完，楚善文怒冲冲把他轰出去。
公司下属表情无辜，“看来楚总心情不太好，我改天再来。”
楚明月送走客人，回头听见楚善文在房间里破口大骂。
“这帮人反了天……还想骗我卖掉公司！”
楚明月在门口站了一会，“爸，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也许我妈真的把公司抵押出去了。”
楚善文狠狠道，“你不是说我手术的费用是云朵那丫头付的吗？”
“是，我们家一分没出，我妈那天也没带钱。”
“那就不可能是真的，你妈不可能去借高利贷。”
“我还是去打听一下吧。”楚明月不放心，她现在再也不相信她的母亲了。
楚善文烦躁的摆了摆手。
楚明月根本不懂怎么打听这种事，她只能硬着头皮给云朵打电话。
云朵也不太懂，她犹豫半天，给卓景龙发了短信。
卓景龙在开会，但他还是派来了陈军。
陈军先带她们去了楚善文的公司。
公司里几乎没什么人，所有工人都走光了。
楚明月好不容易找到两个负责人。
“公司里的人都哪去了？”楚明月问。
“公司要转让了，大家能走的都走了。”那人还拿出一份名单，上面是公司众人为楚善文捐献的金额。
一共6万块。
“周夫人当时跟我们说这些钱算是她借的，所以让大家都留了签名，说是卖掉公司后会把钱还给大家，所以当天才能一下子筹集到这么多钱。”
楚明月慌了神，不安地看向云朵。
她只是个学生，根本没经历过这种事。
她只知道公司一没，父亲就没了收入，他们家就没了生活来源。
她救助似的望着云朵，“姐，他们说我妈还把公司抵押出去，借了高利贷。”
她不知要去哪才能查到。
云朵看向陈军。
陈军不慌不忙，把云朵和楚明月带到一处甜品屋，“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云朵知道陈军是为了去调查高利贷的事，带着她们一起不方便。
“麻烦你了。”她诚恳和陈军道谢。
陈军面无表情，“云小姐不用在意，这是卓总的吩咐，是我的工作。”
陈军走了，云朵点了两杯奶茶，还有两块甜点。
楚明月看着眼前的甜点和奶茶心酸的要命。
以前她觉得吃块甜点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她还经常嫌弃云朵过的寒酸。
可是现在，她变成了那个寒酸的人，连请别人喝一杯奶茶的钱都没有。
“我们在这里等一等，陈军可能要费些时候才能回来。”云朵低头慢悠悠搅着杯里的奶茶。
“他刚才说一会就回来。”楚明月不解。
“你觉得他会去哪调查高利贷的事？”云朵淡淡的问。
楚明月愣了愣，“应该……有借贷公司吧……”
“法律从没承认过高利贷这种东西，陈军去找的那些人也不是平日柜台后面站着的那些体面的柜员。”
云朵话说的隐晦，楚明月却听懂了。
陈军恐怕是去找“道上”的人了。
她们等了两个小时，陈军才回来。
“打听到了吗？”楚明月急问。
云朵却抬头打量了陈军一番，低低的问，“没受伤吧？”
陈军嘴角似乎有些擦伤。
听见云朵问他，陈军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没事，都是小问题。”
旁边的楚明月突然感觉到她与云朵之间的差距。
云朵身上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吸引着她周围的每一个人。
当初她一直觉得卓景龙能看上云朵纯属卓景龙眼瞎，现在看来，卓景龙是真的喜欢云朵。
陈军从兜里掏出一份复印件，放在桌上。
楚明月拿起来。
那是周玲借高利贷签下的合同，上面清楚的写明抵押物是楚善文的公司。
楚明月脑子嗡地一下。
母亲这是要闹哪样！
父亲手术根本没有花她一分钱，她为什么要去借钱。
“她是不是借钱想先把我的钱还上？”云朵知道周玲最不喜欢她，也可能是周玲不想占她的人情，不顾一切想先还上她的那份钱。
楚明月用力摇头，“钱都被她带走了，而且……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也带走了。”
云朵并不知道这件事，微微惊讶，“她离家出走了？”
楚明月捂着脸哽咽道：“父亲手术那天她就再也没回医院。”
云朵以为周玲单纯的是在家偷懒，不去看护楚善文，没想到她带着钱跑了。
“你母亲有没有说去了哪？”陈军问楚明月。
楚明月哭出声，“她连手机都扔下了，连我都不要了。”
“父亲手术那天，在医院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云朵的话提醒了楚明月。
楚明月止住眼泪，“我想起来了……我和你进病房后母亲叫我出去，她那时和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她说了什么？”
楚明月回想着，“她当时表情很奇怪，她问我如果让我选择，是跟她一起生活，还是跟父亲一起生活，我要怎么选。”
云朵和陈军对视一眼。
这个问题本身就不太正常。
丈夫马上要手术，深爱着他的妻子，不去照顾他，反而问自己女儿这种不吉利的话。
楚明月急道，“我当时没多想，我以为母亲是怕父亲下不了手术台……”
云朵冷静的问，“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不选，我要全家人在一起。”
周玲见自己的女儿没有选择她，所以就独自走了。
陈军开车先送楚明月回去。
下车时楚明月忽地想起什么，“姐，你上次说警察找到了带走我弟的那辆车的视频，当时的截图还有吗？”
云朵从手机里找到当时的截图，递给楚明月。
楚明月如遭雷击。
截图虽然有些模糊，但仍然可以清楚地辨认出那辆车的车型。
正是周玲手机里那张照片的背景车辆。
母亲跟那辆车的司机明显是认识的，带走楚楠的也是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