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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须紧张,我不会要你们的命的。”贺贺安抚男人。
男人却道:“我的命随你处置,但你要保证她好好的。”
果然,情爱使人变得伟大。
贺贺虽不懂,却也钦佩他对姑娘的一片真情,“我已说过,我不要你们的命,我一向说到做到。偿”
“两日后,如果你愿意,你可收拾好东西,带着她到相国寺的后山等我。”语罢,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之后两日,贺贺去了青楼,见了各式各样的姑娘,媚惑勾人的,清纯甜美的,冷清如月的,还有古灵精怪活泼可爱的。
贺贺想了想贺家姑娘的容貌,贺家姑娘生了一双大眼,所幸她眼睛也不小,那么扮可爱机灵效果一定不错,贺贺便专心学这个。
两日过后,她再对着镜子笑,笑容是甜了,可是不是有点傻?
“将军?”
贺贺来前便晓得,邬苏定会派人寻她,一路追到大陵,无奈派来的几人太笨,如何都寻不到她的踪迹。
她怕被大陵人察觉,故意留下踪迹,这才被找到。
一溜儿的男人,羞惭地跪在贺贺面前,还妄图为自己辩解,“是将军太厉害。”不是因为我们笨才找不到。
贺贺哼了一声,她可不想带一群男人在身边,遂撵了几个回南照,只留了两个在身边。
现在这两个,要出来干活了。
他们看着笑得傻了吧唧的大将军,无语凝噎。
“我需要你们带一对青年离开京城,至于去哪儿,由他们定。”贺贺收回笑容。
“是。”
正午的时候,相国寺的后山出现了贺贺的身影儿,男人及贺家姑娘已等候多时了。
贺贺看到时,不禁微微惊讶,因为她发现贺家姑娘脸上蒙着面纱。
男人道:“她看不见你的模样,你无须担心她以后找你麻烦。”
男人啊,到底能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到什么程度?
贺贺觉着太有趣了。
“你放心,只要你们不回京城,不问京城事,你们不会有危险的。”贺贺保证。
良久,男人点头,姑娘凑近他站着,有些胆怯,“谢谢你。”软软的声音。
“不用謝,到了新地方,你们改名换姓,好好生活吧。”
贺贺走到她身前,速度极快地扯下她的面纱,姑娘面露惊恐,“别怕,我就看看你。”
“你也可以看看我哦。”贺贺面带微笑,正是她在青楼学的,可爱甜美,又有点傻。
姑娘顿时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了一个,“嗯。”
果然!贺贺心叹。这个姑娘的面相可爱到无敌啊。
她又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朝属下下命令,“带他们走吧。”
两个下属同时道:“那之后……”
“若有需要,我自会联系你们。”贺贺挥袖,属下不敢再问,快速离去。
贺贺回了客栈,掩好门窗,对着镜子撕下了脸上的面皮,露出本来的面目来。
接下来,她要扮的是贺家姑娘。
很快,白日已过,夜晚到来,贺贺翻墙进入贺府,飞到了贺大人房顶上,依旧掀瓦偷听。
“老爷,你真打算让贺贺进宫参选?”女人不满的声音响起。
“我就她一个孩子。”贺大人声音发闷,女人多年未生,他已起了纳妾的心思。
女人有所察觉,忙道:“好,好,以老爷的,我明日找画师来给她画像。”她使劲浑身解数也不会让这个男人纳妾!
得了消息,贺贺又无声无息的离去,回到那个破旧的房子,将就了一夜。
第二日,不到午时,那女人便来了,领来了一个画师,扔给她几件新衣服,掉头就走了。她才不会相信这死丫头会选上。
贺贺拣了件合适的衣服换上,出了门,那画师站在门口缩手缩脚地问,“姑娘有什么要求?”
贺贺心里叹气,她实在想不到那女人会这么敷衍,可以贺家姑娘原来的性子,也不能再去另找画师。
“画好看点就成。”
画师嗯嗯点头。
贺贺全程都保持着笑的模样。
等画完,她腮帮子酸的要命。
画师却笑呵呵过来,“姑娘,你很好看呐。”
贺贺欣喜,看来是小瞧这人了,凑过去看了一眼画,脸色顿时垮了下去。
并未画出她要的效果。
就勉强凑合吧。
贺贺挥手,“行了,你带着画去领钱吧。”
画师兴冲冲去了。
画像上,贺贺并不惊艳,女人很满意,隔日就差人交到了典礼院。
贺贺想,要不要换个法子,扮宫女进宫?然宫里有些地方,奴才是进不去的吧。可,好歹能进宫啊。
她犹豫起来,岂料,三日后,典礼院差人来通知,她被选上了,五天后进宫参加终选。
贺府顿时沸腾起来,贺大人呵呵笑着来找她,“女儿啊。”
贺贺忍住抽他一顿的冲动,任凭她安排着住进了最好的房间,什么都用最好的,丫鬟小厮一大堆。
贺贺心想,时机到了。
于是,贺府众人亲眼看着一贯怯弱软乎的死丫头,开始笑得活泼可爱,非常可爱!
贺大人警惕地问,“女儿,你近日很开心啊?”
“嗯啊,爹爹对我这么好,我当然开心了。”贺贺俏皮地眨眨眼。
原来如此。
以前过得不好,当然愁眉苦脸了。
现在得到了大小姐的待遇,性子活泼点太正常了。
且,众人发现大小姐生得很漂亮精致,尤其是一笑,哎呦,可爱到死了好吗!
贺大人犹如发现了这大宝贝,就算这次选不上太子妃,凭他女儿的姿色,也能寻个好夫婿,说不定能助他在朝堂上更进一步。
女人却愤恨不已,恶意在贺大人面前提那晚护院的事。
贺贺这会儿不忍了,站出来一一说落女人的罪过,包括不能生育,因为自己嫉妒心眼小,不让贺大人纳妾,也算是替贺家姑娘出了口恶气。
贺大人如醍醐灌顶,对!这个女人这么坏,他可不能再要了。
终于,一纸休书,将女人赶回了娘家。可女人却不依,在贺府闹来闹去,贺大人让护院去拦,她不慎撞到了门上,当场死亡。
贺贺在远处看着,面无表情,自作孽不可活,而且,她会扰乱自己的计划,这个麻烦,她不能留!
五日后,贺贺由人妆扮好,坐马车进了皇宫,在延庆门下车,与其他姑娘排成队进了选妃的大殿。
掌事的宫女说,太子会亲自来选,让她们静静等候。
贺贺思索着如何引起太子的注意,毕竟成了太子妃,虽然很危险,到能得到的更多。
“啊!”
“老虎啊!”
几道尖锐的惊呼引她回头,将好瞧见一头花斑大虎朝殿里扑来,众姑娘惊慌失措,一味往殿外冲。
贺贺懵了,说实话,她常常出外捕猎,也见惯了众多猛兽,然实在没想到能在宫里见到这么野性的大家伙。
它总不可能是从宫外跑进来的,那么多侍卫,它进不来的。那么,它是跟人而来,跟谁呢?
是太子!老虎定是他养的!一瞬的反应,贺贺快速爬上了梁柱,眼神却朝猛虎挑衅起来。
她很了解猛兽的心理,花斑大虎果然暴怒,一头冲了过来,围着梁柱打转。
很快,有人被吸引了过来,她听到一道古井无波的声音,“大将军。”
唰得一声,贺贺惊得寒毛直立,后背冷汗淋淋,他是谁?为何知晓自己?!自己暴露了!
那人已走到了梁柱下,是个很俊美的青年,淡然的眼神如水温润,是真的没有丁点的恶意。
贺贺强自镇定下来,尽管她不相信大陵太子是一个如此满含善意的男人,可能如此恣意地在宫里遛老虎,闲庭信步般,即便不是太子,也有着顶级的权利。
猛虎还在转,青年仰头看她,贺贺决意装傻,她故意落泪,“这,这是在比赛谁更好吃么?”
她清楚地看见青年愣了一下,稍顿,青年笑了,笑容舒适又令人安心,“你下来。”
当然不能。万一身份暴露了,她岂不是死路一条。
“不!”
“大将军!”
她心抽搐,她莫不是要死在大陵宫里了?
却又见青年是朝着猛虎喊的,心里一愣,面上还是那副可怜兮兮快吓坏了的表情。
猛虎慢慢远离了梁柱。
哎?
原来,猛虎叫大将军啊!
神呐!
贺贺心底狂喊,这是谁起的名?!
本将军要刮了他!!
暴怒只是心底一瞬,她总不能一直抱住梁柱过,便慢慢滑下了梁柱。
谁知,青年却走近来,伸出双臂将她接了下来,转而夹到了腋下。
“你,你谁?”她挣扎着结巴起来。
青年边走边回,“本宫叫顾旸。”
顾旸!
贺贺大喜,事情成了!!
一路被顾旸夹去了东宫,贺贺心底思考了起来,既已选中,那她该好好实施下一个计划了!
顾旸在东宫前,把她放下,轻描淡写道,“以后,你就太子妃,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贺贺抬头看他,眨巴下眼,“太子妃?”这惊喜来得太快了!她得憋住不笑啊!
“嗯。”顾旸想了想,“要进去看看么?”
当然!
贺贺咧嘴笑,又甜又可爱,“嗯。”
在东宫逛了逛,还用了午膳,顾旸这才把她送回贺府。
贺府门口,贺大人一脸发达了终于发达了的表情,贺贺瞧不下去,敷衍了几句,回屋歇着了。
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遍遍回放在东宫看到的景象,只觉其中大有看头,等真正与顾旸成了亲,她许是能翻遍整个东宫。
等等,成亲?
成亲!
慢着!她霍地站起来,面带震惊,她把自己嫁出去了?!
不对!她只是为了探查消息!这不算数的!
然而,等真正穿着嫁衣,进了东宫,与顾旸喝交杯酒时,她恍惚了又恍惚了。嫁人不就是这样么!
“贺贺?”太子放下酒杯喊她。
她惊醒,“哎?”
“累了么?”顾旸淡淡询问。
不!
不能睡觉!
她震惊地看着顾旸脱衣服的动作,“殿下,为何会选我?”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何况她还真挺想知道。
顾旸一听,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在床上沉思起来。
难不成我太可爱了?
难不成我抱梁柱的动作很奇葩?
难不成就算我毫不起眼可也耐不住他对我一见钟情啊?
事实证明,贺贺想太多,太子回她道:“你看着比较好养。”
“……”
贺贺一脸迷茫。
顾旸不忍心道:“你看着,比较傻,本宫当时想,这样的养起来比较容易吧。”
这是大实话。贺贺看到出来,她只能换个法子了。
“殿下?”
“嗯。”
顾旸已脱完了衣服,露出了精悍的上身,要放下帘子,一度***。
贺贺俩眼躲躲闪闪,不知道往哪儿看。
实则在军营,她看过不少汉子赤着胳膊练武,敞着上身和她对打,她都照看不误,还打得他们不敢再来第二次了。
可此时,是不同的。
在这大红的喜字,红烛燃烧,灯火暧昧,又喝了点酒的情况下,对面一个生得太好看的男人对你露出了上身,还一直看着你,哪怕你以前再英勇地冲阵杀敌,此时都无计可施。
没经验啊!
“殿下?”她垂着头喊。
“嗯。”顾旸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模样。
“……”该怎么说?她是彪悍了点,可终究是个姑娘!
正想着,下巴被一双大掌托了起来,她眼睛里有光,她蓄意装出的可怜与可爱。
顾旸一瞬间高深莫测起来,“要我帮你脱?”
不!贺贺颤着睫毛,软软乎乎的模样,一扑就倒。
“我怕疼。”
“嗯?”
贺贺阖上了双眼,眼角有泪,“我听他们说,第一次很疼。”
贺贺这个人真是太有戏了,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顾旸顿了下,突然命令,“睁眼!”
贺贺赶紧睁开眼,顾旸一脸严肃,“”他们是骗你的。”
“哎?”
那得赶紧再找个理由,贺贺愁死了。
“不仅你疼,我也会疼。”顾旸一本正经给她扫盲。
“……”
贺贺想去死!
“那……我们不如不睡了吧?”她挣扎着说出羞人的话。
“那怎么行呢?”太子立马拒绝,“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太子妃了,我睡你,天经地义。”
“……”
你醒了!
贺贺决意赴死。
顾旸看着她紧紧闭着眼浑身颤抖,眼角还挂着泪珠,突然心疼她了,“贺贺,嫁给我,你难过么?”
废话!
但为了南照,***我也认了!
贺贺瑟缩着开口,“不难过。”
顾旸微微笑了起来。
“就是怕疼。”贺贺又道。
“那不做了。”顾旸抱住她,躺下来,轻轻叹了口气,“你真可爱。”
贺贺僵着身子想,这太子殿下莫不是有点傻?
然而,她错了,与太子接触一个月后,她发觉这个男人藏得太深了。
于此同时,她开始偷偷探查东宫各个地方,却均无所获,她怀疑自己寻错了地方。
可其他地方,她又不能明目张胆进去,一到夜晚,顾旸要搂着她睡觉,她没空。
真难。
直到有一天,顾旸不在,她发现宫女给她端的汤儿里下了毒,她方惊觉自己成了别人眼里的沙子。
她来大陵前,做了万全的准备,为了不死这么早,她跟着太医院的老太医学了半个月。
她还学了如何下毒,可惜还没等她施展此项技能,她先被别人下了毒,真倒霉!
而且,她大抵上也晓得是谁不让她好过了。她是顾旸的人,整个东宫最看不过去顾旸的人,就是漱贵妃那一派。
大概是她这一月来,表现的太过出众了,昨日还哄得煊惠帝哈哈大笑来着,引起了漱贵妃的记恨。
贺贺思来想去,不如将计就计。
若她不顺应漱贵妃的心,那漱贵妃必定差人时刻注意她,揪她的把柄,她还怎么打探军队?
何况,她识得此毒,能致人痴傻,所幸她备有解药。
先喝下毒药,过了太医这关,再服下解药,理应无碍。
如此一来,她装成傻子,漱贵妃没了威胁,也就不在意她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装个傻子那么累,而且,她能明显感觉到顾旸在为他难过。
饶是他面上还是那么淡然,可一到睡觉时,常常在她耳边说,说她傻了如何如何。他还宽慰自己,“傻了好,傻了好啊。”
他定然没料到,自己是骗他的。贺贺一颗心起了波澜,尤其是当看到顾旸那么用心地哄她时,她都觉自己太坏了!
可更让她暴躁的是,她一傻,顾旸怕她再受伤害,等于将她蜷在了自己身边,连早朝都不上了。
一天下来,时时刻刻呆在顾旸身边,她如何办自己的事!还不如之前没傻的时候,她好歹能自己出东宫随意溜达溜达。
可,无论如何,她都要赶紧办完,一旦确定传言未假,她会即刻离开大陵,她不想骗下去了。
无疑,顾旸待她是极好的,她要什么给什么,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做了多离谱的事,顾旸都会满足她,包容她,自认为每天将她哄得开开心心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阵,贺贺依旧无收获,她开始盘算离宫之事。
就在此时,顾旸说要带她去相国寺。
贺贺心中窃喜,相国寺许是助她离开的好地方!
………………
相国寺一行,贺贺险些暴露,因着大陵的大公主,顾榕。
她实在没料到,贺家姑娘还同顾榕相识过。
值得庆幸的是,她已装成傻子,许多事情都可用她已痴傻不晓得事了来解释。
她长呼了口气,同时也发现顾榕虽面冷,实则是个有善心的好姑娘,还知道护着她。
正因如此,太子外出,才将贺贺托付于她,贺贺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恐自己露了破绽。
而在小树林,见到长凛大人,哦,不,那时他叫长命,实属意外。
趁顾旸外出,顾榕不在,长凛同贺贺说明,“大将军,我是陛下派来接您的。”
可惜,贺贺已转变了想法,她不能这个时候走。
就算顾榕对她来说,是个威胁,她也得搞懂顾旸在做什么,也许是和军队有关呢!
“可大将军,陛下担心你的安危。”
自那群人被遣回南照,告诉邬苏贺贺去了相国寺,邬苏就再也没得到任何有关贺贺的消息。
而最后同贺贺见过面的两个下属护送护院与贺家姑娘时,一去不回。贺贺不知这个,只当他们听了话,一直未出现。
一时间,南照同贺贺断了所有联系。
邬苏担心,不得不派长凛来大陵,追寻贺贺的下落。
长凛隐藏身份,却用真面目进了相国寺剃度,谁知刚来就碰到了贺贺。
“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贺贺问长凛。
“陛下同我说过,大将军那条手链是你母亲的遗物,你一直不离身。”
“来之前,陛下还特意画了像让我带着,我都看不下百遍了。”长凛笑道。
贺贺抬手瞧瞧,无奈一笑,“算你走运。”
若她不出现,南照甚少有人能寻出她,可她一出来,南照朝堂上大多数人都识得出来。
大将军那条手链从不离身,这是朝堂上公开的秘密,但也仅限于朝堂,外面是绝对不会知道。
贺贺道:“你回去告诉陛下,一旦探得消息,我会立即联系你们。另外,我需要十几个人在京城做事。”
“是。”长凛离开了相国寺。
之后,太子回来,她并不多嘴问,同他与顾榕回了皇宫。
回宫不久,就让她发现了转机。
顾旸的书房,她的画像下布有机关。
那日,她要给顾榕摘画时,被她摸了出来。
她欣喜若狂,即刻联系到长凛留在京城的人,让他们时刻待命。
她要寻机会开机关,而她孤身一人是完不成的。
踌躇之际,煊惠帝却要顾旸再次选妃了,可见是真嫌弃她是个傻子。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有些异样,吃醋撒娇,还生气得大吵大闹,她以为自己都是装出来的。
顾旸依旧对她很好,仍由她胡闹发疯,想尽法子哄她,她却不明白。
若她还正常时,她吸引了顾旸,也说得过去,可她已傻了,顾旸却不怕笑话,将她当宝贝似的护着。
莫不是真心喜欢她?
贺贺思及至此,心底发震。
顾旸喜欢她?
那一瞬,她忽而觉着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也许是因为找到了探查军队的突破口,她如此对自己说。
而接下来,顾旸并未拒绝选妃,让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视了心底的酸涩。
毕竟,到了最后,她要回到南照,而顾旸还是大陵的太子。
……………………
整件事情的转机,源于湖边的那场陷害。
与顾旸无理取闹后,贺贺擅自跑出了东宫,遇到了小公主。
小公主被人教唆,对她言辞不善,还动脚去踢,却不慎滑入湖中。
众人欺她痴傻,诬陷她,惊动了煊惠帝,她在草丛跪了太久。
不知不觉,双腿间流了血,她才觉出恐惧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太疼了?还是她是要博取顾旸的同情?
她哭得很惨。
她不是别人,她是率领南照将士死里逃生的英雄,她怎么能哭?
顾旸抱着她,迎着风往东宫去,她疼得闭上了眼。
“贺贺!”
模糊间,她听到顾旸喊她,男人焦急得很。
她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可没来得及,她就昏了过去。
…………………
顾旸骗了其他人,他说贺贺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
贺贺却心知肚明,孩子流了,是真的没了。
说来,顾旸也就碰过她一次。
那时她仗着痴傻,故作惊恐地不让她碰。
她真没想到,顾旸对傻了的她还有想法。
可顾旸却不再温柔,狠狠压制住了她,凑到她耳边说,“贺贺,你救救我。”
他的双眼里,都是她,顾旸近乎丧气的说,“我忍不住了。”
她登时力气尽失。
一夜缱绻。
天明,贺贺歪头看了看顾旸沉睡的侧颜。
天啊,下来一道雷劈死他吧,贺贺欲哭无泪地祈求,要不然劈死我也行。
无尽的懊悔过后,贺贺将此事扔在了心底的角落里,却未料,一次就有了宝宝。
她从未怀过孕,更未听过有关怀孕的知识,军营里一群大老爷们谁会谈这个,她遂忽视了这个。
而,顾旸呢,他更不晓得,贺贺能吃能睡,身体好得不能更好了,他哪想想过这个方面?
没了就是没了,顾旸为了讨她欢喜,硬是告诉她宝宝还在。
她不知道顾旸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她被毒成傻子,顾旸忍了。
宝宝因为别人陷害没了,他又忍了。贺贺在想,这个男人能忍到什么程度?
每到夜间,她会觉着有无尽的伤心难过涌进心头?
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对于自己骨肉,爱得深得不能再深了。
可贺贺还要装傻充愣,强颜欢笑。她还学会了安慰自己,就算这个孩子保了下来,她是要回南照的,说不定以后她还要与顾旸在战场上相遇,这对孩子来说,太残忍了。
如此一想,还是没有的好。贺贺收拾好情绪,观察起了密室。
没错,顾旸为了保护她,将她搬进了密室,也就是那个机关。
贺贺很快寻到了密室的秘密,仔细去听,墙那边偶尔会传来呯呯啪啪的声音,像是某种兵器的声音。
贺贺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心中大喜,靠这个说不定能寻到秘密军队。
然而,身在密室,她如何传递消息。
就在此时,顾榕拿了一堆玩意让她玩,她面带欢喜,心里无聊地玩了起来。
玩着玩着,她突然发现某个玩具里藏了纸条。
顾榕正同容泽说话,顾不得她,她飞速拿出来,瞅瞅,这才发现是自己人写的。
玩具是顾榕带来的,但顾榕肯定不晓得。
那是谁,能轻易进宫,又能取得顾榕的信任!
贺贺蓦地想起一个人。
是她!
是可儿!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担心了,只等可儿找上来。
果不其然,随后,贺贺同可儿里应外合,一同证实了在密室不远,定有大陵的秘密军队或兵器库。
接下来,就在顾燎回来的那一天,贺贺行动了。
先用刺客混淆顾旸他们的视线,后杀出密室,同其他人一起炸了南照。
离开那日,贺贺还记得漠语死时看向她的震惊眼神。
“太子妃……”她大睁着眼,脸上没有恐惧,只有懊悔与悲哀。
是她信错了人。
不,是顾旸信错了人!
火光满天,贺贺头也不回,迎着夜色,骑马奔出了皇宫。
其余人追随她,骏马飞驰,一路赶出了京城。
风声呼呼,贺贺扬鞭,另一只手撕掉脸上的面皮,攥在手心。
再也不会来这大陵!
她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