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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你快出牌啊。”他身边坐了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女人凑在他身边,两人姿态很是亲昵。
许深浓看了他一眼,视线停留了几秒,然后转开。
“阿肆,你饿不饿,我给你去弄点吃的?”那漂亮女人再次问他,声音很温柔,嗓音像是清甜的泉水,听着就舒爽。
容肆低头看着手里的牌,嗯了一声。
女人冲他一笑,站了起来。
她转身,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许深浓。
她愣了一下,朝他们走了过去。
“你们找谁?”
许深浓的视线在她脸上定了几秒,回答:“裴靖远。”
女人的脸色明显一变,“你是许深浓?”
许深浓点头,“是我。”
女人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了,原本客气而礼貌的微笑也没了,看向许深浓的眼神带了不明意味的厌恶。
她没再理他们,叫了服务生要了一些吃的,然后再次走到了容肆身边。
自许深浓进来,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没理她,甚至视线都没往她身上投过来一眼,好似她是空气一般。
麻将桌上,裴靖远与容肆相对而坐,另一边做着秦意风和苏陌,而许知暖则坐在了秦意风的旁边。
容肆身边也坐着一个女人,是裴靖远的亲妹妹裴净微。
苏陌手里捏着牌,她抬眸,与对面的许知暖对视一眼,两人的眸中俱是笑意。
“表姐,这许深浓来找表哥肯定是来求情的。”苏陌抛出一张牌,“就是她毁了你的衣服,你可别心软,别放过她。”
裴净微淡淡道:“看着年纪还很小,是怎么和秦家的老爷子扯上关系的?”
苏陌嗤笑一声,“这种女孩,手段脏的很,表姐你是千金大小姐,哪里能明白她们这些长在臭水沟里的人的龌龊心思。”
桌上突然哗啦一声响,容肆把牌一推,“胡了。”
苏陌手里的一张牌还没来的及扔出去。
她突然觉的身上一冷,发现容肆的目光凝在了她的身上。
“你,下去。”
苏陌一愣,“什么?”她不明白这男人什么意思。
裴净微却很明白,她笑了笑,满眼的无奈宠溺,“他的意思是让你别打了。”
苏陌很不服气,“为什么啊?我才打了一圈。”
“因为你蠢。”容肆语气微冷,话也说的毫不客气。
“你!”苏陌气极,她何曾被人如此辱没过,“你怎么说话的?”
“好了,你先去陪陪你朋友。”裴净微推了她一把,“正好我这会手痒想打了,我替你吧。”
苏陌只好起来给她让了地方。
她是聪明人,心里明白的很,她这表姐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
虽然她不认识这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但看裴靖远和裴净微对他的态度,可以看出这男人也是个厉害角色。
裴家兄妹在意的人,她不敢招惹。
苏陌忍了下来,走去和许知暖说话。
好在她此刻心情很好,特别在看到许深浓被裴家兄妹无视之后,心里就更加畅快了。
“啧啧,不得不说,这样看着还挺可怜的。”苏陌端着一杯香槟酒,眼波流转,笑容明媚,故意做出一副女王的姿态来,“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她这种人永远也上不了台面。”
许知暖抿唇微笑,“谁让她惹到你苏女王了呢。”
苏陌笑的更加畅快,她抿了一口酒,“我了解我表哥,她要不来京都,不找上门来,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但现在,她死定了。”
许知暖低头,眼底光芒璀璨。
另一边,张超给许深浓找了把椅子,他怕脏,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垫在了上面。
许深浓坐下,劳显和张超自觉一左一右守在了她身后两侧。
白露则拿出了路上买来的吃食,她把一个精致的零食盒子递给她,又为她准备了热橙汁。
许深浓微微笑着冲她道谢,又好奇,“小露,这热橙汁哪来的?”
“路上就给你准备好了,你一直睡着,就没给你。”
许深浓满眼都是慈爱的笑容,“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许小姐,我比你大两岁呢。”白露羞涩的笑着,她很喜欢眼前的女孩子,第一眼见着就喜欢的那种,而且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母亲说过,救命之恩是要用一辈子来偿还的。
她已经下了决定,要用自己的一辈子来报答她。
白露和劳显是白七的后代,因此在许深浓的眼里,这两兄妹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自有一种亲切感。
许深浓已经被这些人无视了一个多小时。
“那些人就是故意的。”劳显上前一步,“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阿显。”许深浓叫住他,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别冲动,一会他们自会来找我。”
“而且这会我正好想睡一会。”许深浓说着,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劳显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阿肆?”裴净微一连叫了容肆好几声,“该你出牌了。”
“我说,你怎么一直走神。”裴靖远要笑不笑的样子,“不是怕输我吧?”
容肆冷笑一声,扔了一张牌出去。
裴靖远一笑,把身前的牌一推,“胡了。”
裴净微嗔了容肆一眼,“阿肆,你怎么给我哥送牌啊?”
容肆懒洋洋的开始洗牌,默不作声。
裴净微已经习惯他这样子,也不多话,只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微微出神。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红。
“他啊,这会心思不知道飞哪去了。”裴靖远朝着许深浓的方向瞥了一眼,“好像被什么人吸了魂儿一样。”
裴净微脸色更红了,嗔怒的看了一眼裴靖远,“哥,你胡说些什么?”
裴靖远:“……”
“你脸红什么?”裴靖远无语,“你不会以为这厮是因为你才输的吧?”
裴净微咬着嘴唇,满面含春,“哥,别胡说。”
裴靖远:“……”
他一抬眼,正好看见不远处的许深浓,“竟然睡着了?”
容肆突然推了手里的牌,“不玩了。”
麻将牌洒了一桌,有的还掉在了地上。
他站起来,径直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脚步停下,他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熟睡的女人,轻轻的笑了一声。
“你倒是睡的香。”
“害我抓心挠肺的。”
他弯腰,去抱椅子上的女孩。
一只手把他拦了下来,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别碰她。”
容肆胎眸,与劳显视线相对。
“哪钻出来的野猴子?”容肆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眼神却极冷。
劳显似乎懒得与他废话,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子站在椅子前,把许深浓挡了个严严实实。
“阿显。”此时,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许深浓醒了。
她的嗓音略微沙哑,带着刚醒后的一点鼻音,听来比往日多了一丝软糯和娇憨,她还没看见容肆,有些迷糊的发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再睡会。”劳显虽然依旧严肃,但语气和软了很多,“别担心,有我呢。”
许深浓却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站起来,身子往边上移动了一步。
她的眸光就这样与容肆的视线对上了。
他这是什么表情?
他双眸微睁,黝黑的眸子里似正汹涌的翻滚着什么,眼尾一抹血丝,像是熬了许久没有睡觉。
他的眼神,像是控诉,又像是委屈,下一刻,他却突然笑了,眼底闪烁着荧光。
“阿九,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