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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许深浓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无关其他,她答应了别人,就得做到。
反正也就一天的时间,最起码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她要尽职做好自己的本分。
倒是容肆有点意外了,没想到她这么痛快,他本以为自己要碰一鼻子灰。
房间里就一张床,容肆挑着眉毛问她:“怎么睡?”
许深浓直接拿了枕头被褥,干脆利落的开始打地铺。
“你睡床,我睡地上。”
容肆:“……”
他问她:“你没想过让我睡地上?”这似乎才是合情合理的吧。
“没想过。”许深浓已经快速铺好床铺,“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你已经给了我报酬,所以,这就是我该付出的。”
容肆不得不感叹一句:“你这小姑娘,还真是好啊。”
许深浓听不出他到底是真的赞美她还是在揶揄她,她也不在乎,今天时安缠着她说了一天的话,她从来没有这么筋疲力尽过,陪聊的工作还真是难做,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睡觉。
“许姑娘,你难道没想过,你该付出的,也许会更多。”身后,容肆的声音再次低低的响起,许深浓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比如?”
“比如,我想和你有一些更加亲密的行为。”
许深浓:“……”
“作为你现在的男朋友,我这个要求很合理。”
容肆轻笑一声,许深浓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身边的床铺一陷。
她迅速起身,转身一拳打了出去。
这是她常年的应激反应,当感知到危险时刻,她的身体会条件反射做出反应。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的拳头被人紧紧包裹住,然后她的身子被人狠狠往前一扯。
因为是容肆,许深浓本就没有全力防备,在她的心里,容肆是旧时的朋友,并不是敌人。
但这样的结果就是,容肆非常轻松的把她拉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男人身上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许深浓的脑子空了一下,紧接着,她开始反击。
两人拉扯了一会,许深浓始终没有逃离他的怀抱。
“劲儿还挺大。”容肆轻笑一声,问她:“这些招数都是常久安教给你的?”
“容肆!”许深浓冷声叫他,她不想真的对他动手,而且这是在容肆家里,如果闹出太大动静,一定会把大家吵醒,到时候又是个麻烦。
“我是假扮你一天的女朋友,不是你真的女朋友,你僭越了。”
容肆沉默一瞬,轻声道:“是我失礼了。”
他慢慢松开了她,但却并未离开,还是紧靠在她的身边。
许深浓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自己的脖颈间。
“许姑娘,以前常久安可曾对你提起过我?”
许深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瞬,立马回答:“没有。”
“是么?”容肆的声音更低了一些,“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
“没有。”许深浓再次回答,同样的快速。
这一次,容肆没有说话,他的静默,突然让许深浓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愧疚和不安。
“你……”许深浓犹豫着,“你很在意常久安吗?”
“没有。”这一次容肆的回答也很快速,“她是无关紧要的人。”
“你不是喜欢她吗?”
“我不喜欢。”
“哦。”许深浓淡淡应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屋子里早就灭了灯,两人谁也看不清楚谁,但许深浓感觉到,容肆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脸上,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常久安……”
门外突然有响动,接着乔麦的声音传了进来,“许深浓,我睡不着,你陪我。”
许深浓刚要起身,容肆拉住了她,接着冷声喊了一个字:“滚!”
“许深浓,我做噩梦了,我睡不着……”乔麦的声音已经带了些许哭腔,“求求你了……”
许深浓推开他,起身。
临出门前,许深浓问身后的男人:“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容肆躺了下来,声音闷闷的,“你睡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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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麦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外,样子十分的憔悴,许深浓拉了她的手:在心底默念安神咒。
这时,时境从另一间卧室出来,他紧蹙着眉头,目光冷冷的扫向乔麦:“你又在闹什么?”
“我睡不着。”乔麦的神情同样冷淡。
“你睡不着,就要敲别人的房门吗?”时境语带嘲讽。
许深浓看向乔麦,原来她也敲了时境的房门。
“我敲错了。”乔麦讥讽道:“你在紧张什么?以为我能登堂入室把你强了不成?”
“你扰了我休息。”时境转身走回自己的卧室,“许妹妹,她就是个疯子,你最好少和她来往。”
“你才是疯子!”乔麦突然无法自控一般大声吼了起来,“时境你不是人!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账!”
然而时境况房门紧闭,再也没有出来。
乔麦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一般趴在许深浓的肩头。
“你可以不爱她。”许深浓搂着她往她自己的房间走。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乔麦虚弱的问她。
“没有。”
“真好。”乔麦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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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乔麦激烈的喊叫声并没有影响容肆,在这家里,他已经司空见惯。
就连时安女士也已经习惯了。
容肆正在想今晚许深浓还会不会回来这里睡觉,陈焰的电话打了进来。
“慈悲寺有动静了。”陈焰在狂奔,“安魂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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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许深浓在饭桌上并没有看见容肆,时安女士说,他半夜就出去了。
许深浓没再追问,吃完饭后便打算回家。
“我送你。”时境站起来,冲她微微一笑,“下月我们就要一起录制节目了,我们得尽快熟悉起来。”
许深浓点头说好。
现在的时境与昨晚简直判若两人,他温和、优雅又彬彬有礼,似乎只有在面对乔麦的时候,他才会变的完全不一样。
走前时安女士特意要了她的电话,说会经常打给她。
她还说,希望许深浓做他们容家的儿媳妇,许深浓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与她道了再见。
回去的路上,许深浓给格格打了一个电话,问她苏唯宝的情况。
“她很好。”格格说道:“现在还没起呢。”
接着,两人的对话陷入沉默。
自从上次苏继军来过之后,格格对许深浓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变的唯唯诺诺战战兢兢,不再似以前随意亲密。
就像昨天许深浓一晚未回,她也没有打来电话问一问,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情况。
格格知道,许深浓变了。
那天,苏继军几人从月亮湾离开之后,接下来几天就都出了事。
苏继军断了一双腿成了残废,其他人有的出了车祸,有的被人催债砍伤,有的不小心落下了山崖,还有的得了大病进了医院,没有一个人是好好的。
还有苏唯宝身上的伤,仅仅几天的时间,已经全好了,甚至连疤痕也没有留下。
这不仅神奇,还很怪异。
格格知道,这一切都和许深浓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