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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禾手里默默拿了个西红柿,她蹲在摊子前,那几个小痞子从后面走到沈母身边的,没看到她。
“喂,臭跛子,昨天不是警告你了吗,别在这摆摊,这里不欢迎你这种穷跛子!”
沈母显然有些无措,但她温柔又老实,怕引起骚动,只小声地商量道,“我一直都在这卖菜的,昨天的菜是新鲜的,但你们说不新鲜吃坏肚子了,我也还你们钱了……”
“谁稀罕那几块钱?哥几个就是不想看到你,警告你,最好赶紧滚,要不然,今天就不只是推你两下那么简单了,哥几个砸了这破摊子!”
有热心人立即不满道,“你们几个小孩怎么这样不讲道理?再乱来我们报警了啊!”
“报警?我们未成年,嘿嘿,大叔,你试试啊,反正就是关几天,我们又不是没被关过——再多管闲事,连你们一起打——啊!”
正叫嚣着,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酸甜黏糊的东西从眼睛上往下滑。
小痞子摸了一把脸,发现是西红柿,顿时咬牙,“谁,谁暗算爷!”
沈汐禾手上一左一右又拿了两个,缓缓站起来,她还穿着校服,头发梳成干净利落的马尾,瞧着清秀又干净。
但她身上一点都没有符合她身段长相的柔弱气质,一双眼寒冰似的直勾勾地望着带头闹事的少年。
“扰乱治安,殴打妇女,藐视法律,我录音了。”
她说着,又转了下西红柿。
“他妈的,就是这个小娘们,哥几个把她抓了好好教训一顿!”
为首的看了眼沈汐禾,先是被她的长相迷了眼,而后便吐了口唾沫,表情阴狠,指挥着两个小弟,就要抓沈汐禾。
沈母眼睛一红,忙上前拦住他们,“别,你们怎么能打女孩子,你们不想我摆摊,我走就是……”
“妈,别和这群人废话。”
沈汐禾微微咬了下牙槽,她来这个位面,还没打过男的吧。
正好,练练。
说着,她一手一个,精准地砸在那两名小弟的眼睛上。
不说别的,她上一世射箭的准头,还保留着。
是法律保护了这群渣滓,他们却还藐视法律,真是活得太舒服了。
眼见要变成斗殴现场,还都是些未成年,旁边热心市民劝说无果后,便准备报警。
“给我打死她——”
沈汐禾护着想帮忙却被她拦着的沈母,一脚踢中一痞子的膝盖,然后趁他吃痛弯腰时,手肘往下用力朝着他脖子一怼,对方顿时跪在了她面前。
疼得龇牙咧嘴。
随即,沈汐禾头皮一疼,被抓住了头发。
她咬牙,刚要反击,就见派出所的民警赶到。
系统:你等会儿,等会儿啊——(图)
它用程序做了个沈汐禾楚楚可怜的表情来,让她照葫芦画瓢。
沈汐禾犹豫了两秒钟,硬挤了一个,有些僵硬的,但眉心一蹙,试着注意力不集中,眼睛微微失焦的“柔弱”表情来。
系统不忍直视地关掉了它给的旗舰店版,任由她这个山寨版在外头忽悠。
但好在沈母看到民警,就开始哭诉。
“警察,警察,快帮帮我们,这几个男孩子要将我女儿打死了!”
她声泪俱下的,旁边卖菜的又都和她认识,想到这几个熊孩子嚣张叫骂的话,就纷纷帮她说话。
“就是啊,警察同志,可不能因为这几个年纪小,就让他们这么欺凌弱小的!”
“就是,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真是造孽……”
警察赶来时,只看到沈汐禾被抓着马尾,皱着眉咬着下唇疼得不敢出声的样子,再看她穿着整洁的一中校服,而她身后的沈母不停抹泪。
再和抓着沈汐禾马尾,凶神恶煞的三个壮小伙一对比,那身为人民公仆的正义感登时就上来了。
“又是你们这几个!”
“抓起来,带回去!”
为首的痞子不禁急了,松开沈汐禾的头发,他怒目道,“你们瞎了吗,没看到我们脸上的东西?这臭娘们拿西红柿砸我们!”
“还踹我,捶我……手劲可不小。”
他小弟捂着脖子,吸了吸鼻子,小声补充道。
民警却道,“好端端的,人卖钱的东西会舍得乱砸?别狡辩,回去所里有的是你们交代的。”
然后不由分说地将这几个押起来。
沈汐禾摸了摸被拽散的马尾,将皮筋解开,然后乖巧地道,“警察叔叔,我也要去吧,配合你们工作做个笔录。”
她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清冷干净,看着就是个乖巧的好学生。
这细胳膊细腿的,民警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那带头闹事的脑门上,“就这一小姑娘,你们三个合起伙来欺负?还污蔑她揍了你们?”
被一巴掌差点扇到地上的痞子,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只能骂脏话。
这娘们真是太能装了!
“他们还推了我妈,我妈腿有残疾,他们欺负残疾妇女,殴打未成年少女。”
上了车后,沈汐禾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坐得笔直,一点都不怕坐警车,轻声有条理地陈述。
开车的民警听了,不禁舔了下牙槽,手痒了。
这几个兔崽子,就该关去少管所到成年了再犯就直接抓起来蹲着!
安抚了沈汐禾几句,却见她从书包里拿出物理书在看。
坐她旁边的民警不禁感叹,同样是人生的,怎么有的成天就知道抽烟逃课打架,有的一边孝顺父母一边还好好学习呢?
等沈汐禾做完笔录回来,沈母也收摊了。
见识过沈汐禾柔柔弱弱却敢和三个大小伙子打架,旁边的伯伯婶婶们,再看她就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这孩子,真没看出来还有这个身手。
沈母骑着三轮车带她回家。
“汐禾。”
“嗯?”
沈汐禾坐在后面,一手捡起快要滚落的南瓜,放回大框里,一手握着书本,眼睛没从上面移开地应了一声。
“跟妈说,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
她的女儿从小到大就是三好学生,学生干部,从不惹事,更别说和人打架了。
但是今天那几个混子,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整天都在学校里,怎么会得罪校外的混混?
沈母很聪明,便想到,一定是学校里有人欺负她,还找了校外的混混帮忙。
沈汐禾没想到看着柔弱的沈母,脑子却这么好使。
不过也对,柔弱和愚笨并不对等。
她翻了一页,语气平静,“没有,相信警察,别担心。”
告诉她也只会让她白白担心,再说了,一个方紫凝,翻不出花来。
她还等着对方狗急跳墙的报复——
才好将那几个强暴了原身的败类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