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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顺走后,祁进的脑袋嗡嗡直响,想来是今夜多喝了两口的缘故。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窗外月朗风清,干脆提了长枪来到庭前。
长夜无声,微风徐徐。
男子身躯凛凛,胸膛横阔,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气息,银色的长枪在他手中挥发出睥睨天地的恢弘磅礴之势,宛如游龙出海,鹰翔长空。
一个时辰后,祁进满身大汗,黝黑的脸颊上透着薄红,他深深吸了口气,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终于被尽数赶走,这才返身回屋。
庭前的桂花树还未到花期,缀满枝头的翠绿嫩芽扑簌簌落了一地。
这一夜,祁进梦见了前世临死前的最后一幕。
深幽曲径,秋风萧瑟,一树的枯黄落叶纷飞扬起。
遍地尸体横陈,血肉横飞,数百名士兵手持长剑大刀,团团围住容形狼狈的男子,哪怕看到他已经单膝跪地,血流如注,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骑在马上的大随国君一身银色盔甲,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之人,嘴角扬着讽刺的笑。
他翻身下马,越过重重士兵,来到男子跟前,语气似惋惜:“真没想到,南阳威风凛凛的战神也有今天。”
祁进身中数刀,早已是强弩之末,他迟迟未舍得閤眼,不过是心里记挂着他的妻子。
徐阳城笑了笑:“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大随能如此快速地攻陷南阳?是不是奇怪,明明背叛你的副将都死了,为何你们的皇帝还能拿到你谋反的伪证?”
祁进艰难地抬起头,血水糊住了他的眼睛,眨了两下,仍旧看不清眼前男子的面目。
“你怎么就忘记了,你那位倾国倾城的夫人,她是大随人啊。”徐阳城刺的这一刀又快又狠,直击祁进心底最深处的那抹柔软。
徐阳城还嫌不够,非要将男子狠狠踩在脚下,粉身碎骨捣肉成泥才算痛快。
“你猜猜,你的夫人现在在哪?她是不是正穿着大红嫁衣,等着我去迎娶她?
她真是能干啊,竟真的能把祁国的战神迷得团团转,挑拨你跟太子的关系,离间你跟南阳皇帝的君臣之心。”
祁进眼底一片猩红,咬着牙终于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来:“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徐阳城大笑着摇头,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好心提醒他:“你们皇帝拿着的指证你通敌叛国的证据,可不就是出自她的手笔?她自幼就聪慧,模仿他人的笔迹厉害得很,还能拿到你贴身藏着的军印,不是她还能有谁?”
祁进喷出一口血,轰然倒地。
第二日,陆信进门伺候,见五少爷的眼底多了两片青黑,不由多看了两眼,惹来五少爷一记凶狠的眼风。
昨日刚回安平,今日祁进要宫一趟。
***
容宛舒已经三日没回来了,紫甘偷偷找了个丫鬟打听,才知道竟是被五少爷留在了义清苑。
听得这个消息,她的心跳都慢了半拍,战战兢兢地躲在别院里三天,正寻思着要不要跑的时候,几个婆子押着她来到二夫人的跟前。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在院子里看着容宛舒?”二夫人冷笑,“你竟让她跑出来不说,还跑到老夫人的跟前。”
紫甘心里直叫苦。
老夫人中毒那日,她塞了些碎银子给看后门的小厮,偷偷出了府,想到绣阁里谈一谈生意。
起因是,一向与她合作的后院小管事做人不厚道,前几日竟提出与她四六分,原因是管事冒的风险大。
紫甘不肯吃这闷声亏,于是寻了这一日偷偷出去。
谁知道,偏偏这一日就出了事。
二夫人见紫甘许久不回话,那眼珠子滴溜溜直转,面色顿沉,给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啪——!”
嬷嬷一记耳光甩了过去,喝道:“二夫人问你话!”
紫甘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钝痛让她顿时清醒了几分,辨出二夫人话里的意思。
她一手捂着脸,哽咽叫冤:“夫人,是奴婢的疏忽。容宛舒趁着奴婢不察,擅自跑了出去,奴婢也没想到,她会跑到老夫人的苑里。”
这个容宛舒,摆明了是居心不良!
二夫人在府中行事向来果断,只是这女人如今不但被老夫人视为救命恩人,还被他儿子护在苑子里。
她旁敲侧击地问过祁进两回,都被他胡乱搪塞了过去,因此就算有所想法,也不得不顾忌。
而紫甘生怕容宛舒得了势,来找她麻烦,自然也巴不得二夫人出手解决了她。
“二夫人,容宛舒蓄意接近五少爷,居心不良。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将她带回别院,奴婢肯定看得紧紧的,不让她踏出别院半步。”
二夫人狠狠瞪着她:“连个人都看不住!”
要是看住了,哪还有今日的事!
她总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私下还去问了徐嬷嬷,只可惜,她回来晚了,老夫人吃的东西也没留下一星半点,不然说不定能查出什么来。
厨房的婆子她也提了两回,异口同声说没见到容宛舒来过。
紫甘大着胆子道:“二夫人,与其由着她在五少爷的苑子里,不如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要是她真敢做出什么来,老夫人也没说话的。”
二夫人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
容宛舒伤了嗓子,大夫说至少要养上一个月,才能恢复如初。
夏婧知道容宛舒吞咽困难,每日换着花样做肉糜汤羹。
虽说不怎么好吃,但容宛舒早已不是养在闺中的娇小姐,在别院吃了两年的残羹冷炙,只要能活下去,什么不能下肚?
夏婧虽是祁进派来监视她的,可比起紫甘,照顾她也是十分用心了。
投桃报李,容宛舒闲时给她绣了一个荷包。
彩丝线勾勒出的大雁栩栩如生,下垂的流苏上缀着两颗亮滚滚的碧玉珠子,夏婧捧着荷包,将那两颗色泽明亮的珠子放在手里反复把玩,很是喜欢。
“容姑娘,这真的是送我的?”
夏婧对女红一窍不通。
她自幼跟哥哥相依为命,从前还未遇上将军的时候,哥哥整日在外奔波劳碌,只为兄妹二人能吃上一口暖饭。
再后来,等到吃穿终于不用愁的时候,夏宽终于想起要给妹妹请一位女先生教一教女红,已经迟了。
容宛舒点点头。
夏婧欢呼一声,小心翼翼地藏进腰间:“您绣出来的,比安平城里最出名的绣阁里出来的还要好!”
午饭过后,二夫人派嬷嬷来请。
夏婧有些犹豫,将军只说让自己把人看好了,也没交代别的,到底能不能去。
眼前的丫鬟看起来只有十四、五的年纪,嬷嬷没见过,想来是新进府不久的,什么都写在脸上。
她道:“二夫人知道容姑娘救了老夫人。五少爷又是个不知冷热的,一心扎在军营里,二夫人生怕怠慢了老夫人的救命恩人,传出去不像话,这才让我来请容姑娘到锦绣苑。”
听了这么一番话,夏婧没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