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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发小反攻我_分卷阅读_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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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真的不是波波,阿真会认为他是谁呢?他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他是猴子搬来的救兵,还目睹了阿真被绑架的过程。他干嘛不挺身而出,阻止这一切呢?

    我踱来踱去,忽然想起了花店,随即钻进车里,朝闹市驶去。

    我停在花鸟市场门口,挨家询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戴黑色耳扣的男生。不料,所有人都对阿真没有印象。我只好返回门口那家花店,打听黑法师的事。

    看店的是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他穿着校服,满脸雀斑,呆呆地坐在一排多肉植物后面,像在做白日梦。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人来你们店里买过花吗?”我把捧在手里的多肉往桌上一放,“就是这盆。”

    他瞧了我一眼,随即咧开嘴,冲我傻笑。我不得不重复了一遍,他才点了点头,继而又开始发呆。

    接下来,不论我问他什么,他都屏蔽我。他还揪下了一颗熊童子的叶肉,就那么盯着看,眼睛都快对在一起了,害得我也跟着他看了起来。

    但我什么都没看出来,他似乎已经在一片叶子里看出了某种境界。

    “我在跟你说话呢。”我有点火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来买的花?”说罢,我敲了敲桌子。

    叶肉在桌上旋转起来。他顿时瞪大了双眼,左看看,右瞧瞧,一副兴奋到诡异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我吼了他一句,心里急得发慌。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她绑着头巾,冲我咆哮:“对啊,他就是个傻子!”

    “啊!不会吧……”我心想怎么这么倒霉,“他脑袋不正常?”

    她举起鸡毛掸子,作势要打人。我朝后退去,这才发现,街上有好多人在往我们这边看。

    “我弟弟只是智力有问题,还轮不到你侮辱他!”她追了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各种道歉,说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想问他黑法师的事。

    她这才停了下来,继而开始打量我,说:“是有人昨晚来买过,当时我和我弟都在。”

    “你看清楚他的长相没?”我心里升起一股希望。

    她突然语气一变,把鸡毛掸子扔了过来,还叫我滚蛋:“你欺负我弟,我凭什么要跟你说!”

    我落荒而逃,溜进了附近一家小卖部,揉了下生疼的屁股。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从我进来后,他就不停地偷笑,说我得罪了人家。

    我自认倒霉,心想还是找阿真要紧。老板不让我走,非要跟我闲聊,说花店是姐姐在经营,而弟弟之所以智力低下,是因为小时候得了自闭症。

    “自闭症?”我眨了眨眼。

    他说弟弟从小就不会说话,老爱盯着圆形的物体发呆,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后来查出是这个毛病,姐姐就一直照顾他,不仅供他上学,还把他留在花店,教他与外人打交道。

    “难呀。”他叹了口气,“人人都以为他是个傻子,免不了被人欺负。你没被他姐姐打死,算你幸运。”

    我愣在原地,心想她弟弟确实可怜。这也意味着,我只能绕道走了……

    老板还在自言自语。我打断了他,问他店里有没有小刀。

    随后,我把买来的小刀放进裤兜,回到了车上,朝河流驶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桥边。

    还没下车,我就看见了停在桥头的黑色轿车,车牌最后两位是74,正是在高速路上跟踪我们的那辆车!

    我瞧见车里没人,便跑了过去。黑车上了锁,却没关好后备箱。我打开后备箱,发现里面只有几捆绳子,上面还有血迹。

    “可恶!”我咒骂了一句。

    开车的人一定是“嗜血狂魔”,也就是波波。甩掉他后,他又化成黑影来追踪我们,最后把车挪到了这里。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想必也是为了实施那两份礼物的计划。

    如果阿真在他手里,我得加快速度才行。管不了神秘人是谁了,万一阿真出了事,他是敌是友都不重要了……

    天色已晚,四周静得可怕。

    我摸了摸刀子,走上了木桥。听着潺潺流水声,我忽然想起了昨晚那只瘦皮狗。我下桥后,仿佛刚过了一座奈何桥那么惆怅。

    我转身望着桥对面,有种跨越了时区的错觉。桥那头还有几户住家。而我现在站的泥路后面,全是参天大树,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河水下流,是我爸出车祸的地方。河水上流,是通往工厂的方向。

    神秘人叫我跟着河流走,却没告诉我该往上还是往下。或许,他只看见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哪怕只有阿真晚上的一半镇定也好。

    我望向下流,尽头处的树木要比工厂附近的大树稀疏得多。我寻思着我爸出车祸的路段,是墨县人口比较密集的商业区。

    如果我要绑架一个人,肯定会往偏僻的地方走。鉴于桥对面那辆黑色轿车,“嗜血狂魔”应该是步行带着阿真走了。虽然他变成鬼后很无敌,但我依然认为,他朝上流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我扭头朝工厂奔去。

    没走几分钟,我在河边的碎石上,瞧见了几块黄色布料,是阿真出门前穿在身上的衬衫。旁边有许多脚印,或深或浅,看着像发生过一阵撕打。

    我握着破布,想起了在台球桌上得到他的那一刻,胸口不禁隐隐作痛,便加快脚步,朝上流跑去。

    跑了半个小时,我差点没喘上气。我栽在地上,抬头一看,前面没路了,只能进树林。

    我的肚子在咕咕叫,却想起阿真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得我撕心裂肺,外加对波波咬牙切齿。

    我滑开手机,瞥了眼企鹅,波波没再发来任何消息。而我也懒得管他,反正一会儿就会见面,只觉得他是颗鸟蛋,突然就不怕他了。

    我想在进入黑乎乎的树林前报警。信号这么好,报警电话却打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