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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以前，经常能看到丹朱。
白术君透过窗户，往旁边那个低矮的小房子望去。
丹朱来之前没有那个小厨房，丹朱喜欢下厨，后来临渊住的地方就支起了小厨房。
他记得，丹朱的梨花酥是一绝。现在想起，这口水就流淌下来了。
“丹朱是妖，我给她服了洗髓丹，下凡历几世缘劫就能位列仙班。”提到丹朱，临渊望着窗外两口水缸。
他身边收养的，好像都是一些妖怪精魅。
换做平时，听到临渊拿了他的洗髓丹，他肯定要火冒三丈。
今时今日，他把心思都放在临渊和浅音帝姬的事情上。
“要我说，你从丹朱、小桃夭和唐十七这三个里面挑一个出来结成仙侣，不必服用陨情丹，更不必去闭关。”
临渊感情淡漠，这三个小妖怪也养了一段时日，多少有些感情。
白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正准备从这三个人里面，推荐出一个不错的人选，就看到临渊从罗汉椅上起身，朝着外面走。
“嗐，有捷径不走，你非要走荆棘路。”
白术不认可的摇摇头，很不理解他。
院子外面。
小桃夭看到临渊君出来，赶忙幻化人形。
一个半大的粉嫩小女孩，小跑着扑到那抹玄色身影上，“临渊君，你太好了，原来白荒能晒到太阳是这种感觉。”
临渊不喜亲近，对一个孩子也拿不出脾气，“你先松开。”
“我才不，丹朱姐姐在的时候不许我抱临渊君，丹朱姐姐去历劫了，我一定要好好抱抱神君。”
小桃夭说完，又在临渊君身上蹭了蹭。
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撒开手。
才松开临渊君，就看到他提步朝唐十七走去，她撅了噘嘴。
临渊伸手，在大水缸上敲了两下，指尖拨了拨曼珠沙华鲜红的花瓣，“真把自己当白荒的一株花草了？”
整天就是化作真身，然后泡在水缸里晒太阳。
唐小糖睡得好好的，被人碰了一下真身，有了上次白术摘花的阴影，她颤了颤，转眼就幻化出真身。
她抬手，重重在临渊手上打了几下，“你干嘛，要学白术当采花贼吗？”
临渊没有躲闪，就这样生生挨了两下，“你最近懒散了。”
唐小糖不理解，“不挨着临渊君的眼，这不是很好吗？”
看到她这张天真的脸，临渊心里划过前所未有的复杂，以前总能听到她的心声，觉得非常吵。
自从他去扶桑神树上摘了一只小金乌，挂在白荒上空，她就安安静静泡在水缸里，一天都难听到她半句心声。
起初，他以为会很享受这种安静，现在又觉得太寂静了，他反而喜欢听她小肚鸡肠的腹诽，就算是骂他也不重要。
“你这样，一点都不……”具体的，临渊君也说不出。
就是感觉，现在的唐十七差了点感觉。
唐小糖疑惑地昂着头，她安安静静、舒舒服服泡在水里，不吵不闹，难道不是很乖巧吗？
她心想：临渊君真奇怪，不喜欢乖巧可人类型，难道喜欢……
临渊君脸色忽然冷沉，“过几天，我要闭关了。”
不知道临渊君为什么和她说起这个，唐小糖想了想，“那我提前祝福临渊君早日突破瓶颈，更上一层楼。”
“就这个？”她就没有想对他说的话？
唐小糖默了默，看来临渊君不想听那些奉承话。
余光不经意扫到小桃夭，她豁然开朗，“要不然，你等丹朱渡劫回来，你们见一面再去闭关？”
“毕竟，闭关一次要挺久。”她嘴里小声嘟囔。
和小桃夭一起泡水缸的日子，她们两人也建立了微薄的水缸友谊。
她听小桃夭说起过那个叫丹朱的女子，按照小桃夭的说法，丹朱肯定喜欢临渊君，一向对人冷漠的临渊君对丹朱也不错。
临渊君打断她脑袋里那些想法，“会厨艺吗？”
唐小糖心里疑惑。
但下一瞬间，她就想通了，“临渊君是想吃梨花酥吗？”
她也听桃夭说过，丹朱最拿手的就是梨花酥了，瀛洲岛上的梨花长得最好，偏偏白术君不肯松口，移栽一棵和要他命一样。
最后，是丹朱乘着临渊君的神兽，去了瀛洲岛采集材料。
“你随便弄了，忽然想吃东西了。”
话音落下，他负手走了。
那抹玄色身影逐渐走远，唐小糖走到水缸旁边。
做糕点这种苦命活，哪里比得上泡水缸晒太阳来得舒服。
刚想化作真身，眼前大水缸忽然消失了。
她扭过头去看临渊君的身影，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临渊君干的。
她无奈，“我也没说不答应……”
忽然，一只手搭在唐小糖肩膀上，“小仙子，我带你去瀛洲岛采梨花吧！”
她视线里，看到一片赤红色衣角，猜也知道，肯定是白术神君。
正准备进院子里，临渊君脚步忽然一顿。
他凝神，听着身后的动静。
另一边，他又听着唐小糖的心声。
唐小糖不动声色把白术君的手挪开，“我没说要做梨花酥。”
梨花酥是丹朱拿手的糕点，她有不会，何必那她惨不忍睹的厨艺，去衬托丹朱的厨艺呢？
另外，瀛洲岛海风正好，就是太阳不够暖和。
白术挺意外，“一直以来，只看到临渊吃过梨花酥，你做其他糕点，他肯定不喜欢。”
唐小糖挺赞成他的说法，她厨艺实在没眼看。
但嘴巴上，肯定要找回场子，“说不定是丹朱只会做梨花酥，所以你只见过临渊君吃梨花酥。”
临渊君听到唐小糖拒绝去瀛洲岛，心里没来由的略过意思愉悦，很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却很舒服。
白术就是一肚子坏水。
他自动淡忘掉了唐小糖厨艺不好这件事，得知唐小糖要给他弄新的糕点，他心里升起期待。
其实，他不喜欢梨花酥。
当时丹朱捯饬了不少糕点，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打算吃。
看到糯白色的方形糕点上撒了两片梨花，他想起白术和瑶光仙子荡气回肠的爱情出了神，不知不觉咬了一口。
后来，丹朱就单一地捯饬梨花酥。
他觉得淡香酥脆，偶尔会吃上一小口，也仅此而已。
不过，他有些期待，唐小糖能捯饬出什么。
听到白术的话，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梨花什么酥的，这不重要，有件很重要的时间我要和你讲。”
白术声音轻了几分，落在临渊耳朵里，有种诱拐幼童的感觉。
他眉心皱了皱，白术胆子越来越肥了，拐人走拐到他的地盘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