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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锁上,根本拧不开。
他才将手收回,便听到门内的细碎声音,走近一步,侧着身子。应该是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小,途中似乎有东西撞落的声音。
看来,她应该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她知道门被锁上,反而朝里面去了,这里是二楼,她是要……他反应过来,飞快拨了一个电话,那边也是很快接通。一接通,他便道:“岸,一楼对着2012的窗台下。”
另一头的楚岸本就在一楼,瞟向那处的时候就听见手机那边传来巨大的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大。他豁然起身朝离爷说的地方跑去,而后是一道气息低弱紊乱的女声道:“你还在。”
二楼2012房间内,清和看清来人是沈疏离后,又道:“帮我。医院。”
她的眼神慢慢地有些涣散,自己根本站不稳,一只手还扶着窗台,却仍记得尽量保留气力说简短的关键字。
在法国和意大利的时候,也会和他们去酒吧会所这类复杂场所。他们也将她保护的很好。但是,虽未接触,有了解。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现在,很不正常。身体发热,全身无力。最重要的是,沈疏离碰到她的时候,全身像过了一道电,心底也生了一些遐思……
他径直将她抱起,去了地下车库,待发动之际,戴上蓝牙耳机道:“那个刘总和他的秘书,从那个秘书身上查。还有,我要看到他们两个的下场。”
说完,摘了耳机,侧头去看身旁的女子。她双手紧紧得将自己抱紧,缩成一团,像婴儿在母体时的姿势,一张脸全埋下去,只能看到耳根绯红。
半个小时后。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夫妻生活花心思很正常,但也不要借助药物嘛,是药三分毒。吃这种药也没有什么,吃了还来医院麻烦我们医生……”老医生循循善诱的话惹得一旁实习的小护士都是红了脸。而被教导的沈疏离只是面色幽沉,一言不发。
老医生见他丝毫不买账,也烦了,大手一挥,“别杵在这儿了,去办手续。”
那个小护士也走过来,“这位先生,请您去补办一下住院手续。”
一个好字还哽在沈疏离喉间,一只手虚虚得拉了拉他的衣袖。他生生转头,就听见那床上女子低声说了什么。
距离略远,没人听清。沈疏离一边将那只拉着他的手轻轻反扣,一边俯下身子,“嗯?”
她又道:“我的,包里……”
他了然,却有什么哽咽在喉间心上,随即视线落在了枕边那只包上。
不一会儿,方才唤他的护士便看见他很自然从那包里拿出一物,俨然是一张身份证。
护士中心前沈疏离漠然站立,那个女护士径直在办着繁杂手续,一旁零落的女护士时不时瞧着他,亦有低低私语。不时这些女护士收敛了些,连忙低头去找着什么东西装着很忙的样子。
出现的晏主任将一切收在眼里,淡淡一笑,交代几声正要下班,却在扫过那女护士跟前的电脑屏幕时神色一滞。她视线胶处,是卿清和三个字。她看过良久,飞快抬眼看向一台之隔的沈疏离。
沈疏离此时因为卿清和的事脑中大转,哪里注意到一个漠不相关的女大夫的异常神色。
小护士亦是没有注意到晏主任仍在自己身侧,只是端端正正将那个身份证递还给了沈疏离。后者接过,点了点头,走远几步,摸出了手机。
晏主任收了目光,离开之际,用手机拨了一个手机号。
君恪之并不知道那天的始末,询问清和,后者只是说秘书工作不适合自己。但他看得出来,她之前与自己同一间办公室的时候很充实自得。同时也很敏感得发现在墨庄的那一晚是关键所在。
君临与傅氏的合作展开多日,最终仍旧没有达成。与此同时,清和担任君临CEO临时秘书的生涯画上句号。而外界也很自然得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说清和请辞的原因是她破坏了君临与傅氏的合作。
这些清和统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会一笑而过吧。
她只在医院待了一天,第二天应邀去了楚岸的私人豪宅,打网球。
第一场,单打,楚导对卿绝色。
第二场,双打,楚boss和程珵对离爷和卿绝色。
在离爷接了一个球之后,绝色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很自然道:“那天多谢了。”
离爷半笑着道:“感谢我,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卿绝色回得也是机巧:“除了比赛赛车,我都奉陪。”
离爷笑着打回楚岸打过来的球。
“那秘书身上,查到了什么?”她那晚在他副驾驶座上昏昏沉沉,但却将他说的那句话那个字都记得清楚。
沈疏离对此一问并不诧异,“秘书姓宋。一直与你名义上的继母有来往。”
没有丝毫冗述,却答案自现。
清和没有对这二人发表任何看法,只是觉得沈疏离这句‘名义上的继母’用得甚是有意思,又问:“君恪之对这件事知道几分?”
沈疏离反问道:“你在意?”
清和又得了一分,“谈不上在意与否,事关我之后对待他的态度。”
“事先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就查清楚了。”
这两人,一边交谈,一边玩玩打打的随意样子应对对手。
飞来的是吊短球,清和上前,一边挥拍,一边审判道:“.”
话音甫落,那绿黄小球在斜对角离线一指的地方落下又弹出。
楚岸一改惯用的官方发言,略带俏皮道:“卿小姐的网球,打得一如既往的刁钻。”
清和笑得十分自得,回得也十分自得,“大概高手都不喜欢太拖沓。”
沈疏离未置一词,只是目光随意得放在清和身上。她此时卸下对待一般人的礼待和距离,面上浮现的是真实的笑意……这才是真的你吧。
未上场的楚言跳出来维护自家堂哥,故意调侃道:“是呀,绝色和离爷一边咬牙根有说有笑,所以球场上也是风生水起。”
清和如今倒也是真的和他们几个熟起来,知道楚言这人不被堵得哑口是不会罢休的,“是呀,还好第二场没有楚导,不然我和离爷可以直接闭着眼打球了。”
从前只知道绝色善辩,却不知她还可以这么毒舌。
楚言简直是被气得牙都歪了,气呼呼道:“离爷,以后杜绝你和绝色接近。”
沈疏离却是直接忽略他,看向女子,“和我单打一场。”
结果,棋逢对手,战况酣矣。
“不论技术,只说体力上,绝色就不敌离爷了。”楚言自觉自己点评到了关窍处,却久久没听到回应,于是点将:“橙子,给个话。”
程珵假咳了两声,眨了三下眼,“你好污!”
楚言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什么技术啊体力的,“哈哈哈哈!”
最后,打了三场,三场都有清和,而唯独最后一场败北。虽败北,身心确实很舒畅。
第一场她对楚言,完全是热身赛;第二场的对手只有楚岸可以称得上旗鼓相当,清和的搭档又是实力不凡,赢得也是轻松;第三场,才让她完全认真了起来。
酣畅淋漓之后,虽是体力大耗败于下风,却身心愉悦。或许这就是运动的魅力网球的魅力。
她回国后,确实没有这么放松过,“沈疏离,谢谢你。”
这是她今天之内第二次感谢他。相比第一次道谢,他更喜欢这一声道谢。
沈疏离嘴角一弯,正要说什么,那首《爱的故事》便不合时宜得响起,于是他闭口不言。
清和接起电话,“你回国了?什么时候?怎么没通知我?”
一连三问。
“我再不回来,你都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电话那头得男声带着极重的恨铁不成钢和、宠溺。
清和暗叫不好,声音低了一个调,“你知道了?”
“嗯。”男声很是懒散。
那人虽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但清和知道,那人是说——你想想怎么讨好我吧。
于是清和也不得不出点血,“二哥,你以后的场,我都买十张票。”
那人不禁自嘲,“我的行情,还没沦落到需要自家妹妹买十张票。”其实他早有打算,“下午回家吃饭。”
他说的家,自然不是傅家。
清和只想了一下,便道:“好。”
她才挂断手机,沈疏离直接道:“我送你。”
他这个人,说什么话都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清和如今也不和他客气,点头,然后和几人打过招呼,便和离爷一起去了他的车库。
有程楚几人在,看家自然是没有问题。
“二哥?绝色除了傅少,还有哥哥?而且听起来,应该还是个公众人物。”楚言甚是不解。
楚岸冷静道:“绝色姓什么?”
“姓卿啊,我怎么会不……”楚言说到一般,“那个卿家?”
程珵闻言也是一惊。
楚岸给了楚言一个‘你还有救’的眼神,“你再想想,近期有没有国内外行程且与卿家有关的公众人物。”
“是他!”楚言睁大了眼睛,“歌神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