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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七老仙翁,诗人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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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名曰“司马太白”,此太白却并非那诗仙太白,只因对李白的过分喜爱,因而改名“太白”。

    其性格,亦如李白一般潇洒不羁。

    太白的好酒,比之李白,虽酒后才华不如李白,酒量却并部分高低,整个鸡鸣山的李渡、西烈,几乎全是被这太白所饮用。

    饮完,自然是要在那草房顶上,大声打着呼噜,睡那一整天。

    天昏地暗,尔虞我诈,与吾何干?

    沐新自然是知道,当他看见这茅屋顶上,醉气熏天的三老翁时,便知他又是醉了半宿。

    沐新在草屋下静候,等待老翁醒来。

    他亦投其所好,准备了些许鸡鸣山外的少许美酒。

    这一等,便是从辰时等到了酉时。

    夕阳的余晖逐渐淡去,若再过半个时辰,便是月明星稀的长夜。

    三老翁终于醒了过来。

    “一梦太公斩狐妖,再梦翼德上九霄。”

    “诸葛村夫三梦里,再把杜康当灵药。”

    几声呵欠,几句诗词,三老翁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

    他感觉肚子有些饿,又感觉闻到了酒香,那馋虫让他瞬间清醒。

    四处查看,他发现了恭恭敬敬站在茅屋下的沐新,但注意力很快就到了那些美酒上。

    一个雀跃,便从茅屋上下来。

    但毕竟七老翁都不是什么强盗,并未抢着美酒。

    沐新此刻才注意到了这三老翁的样貌。

    只见他有点瘦削,但也不至于弱不禁风,身高约六尺半有余,在这瘦削的提醒下,衬托得有点高。身着一身黑色麻布衣,有不少破洞,想必是懒于修补,有些如同乞丐一般。脚上穿着一双草鞋,那束脚的草绳,似要断裂一般。

    不知他是有多逍遥,就如此不注重个人外貌。

    双脸通红,眼神迷离游走,伴随着晃动的脑袋,四处张望,仿佛还未酒醒。嘴唇微张,似乎在拼命吸收那酒气。而他的胡子却又隐约感觉是黑白夹杂,可能是酒还未干,在这月色下反光带来的错觉。

    三老翁走路有些不稳,应该是酒为醒。

    目的却很明确,就是想要要这酒,沐新不敢闪躲。

    “美酒.....嗯,想必你就是那沐新把?”三老翁率先发话,双手缓缓抬起,扶着沐新的肩膀说道,“通过了...嗯,大哥和二老头的考验,想必这美酒...嗯,你应该很不错。”

    “回禀老前辈,晚辈确为沐新,今奉四老翁之安排,特来拜见您,”沐新说罢,将那酒抬起,递给太白,“区区劣酒,不成敬意,若不合前辈心意,莫怪......”

    三老翁赶忙接过这美酒,完全没有听沐新在说什么,撕开那瓶口红布,便畅饮了一大口。

    “痛快!巴适!”三老翁感觉格外的舒适,竟然说了一句家乡话,估计是蜀地之人。

    “这酒虽不算名酒,比不得那宫廷玉液、西域葡萄、南方荔枝蜜,却也算不错,能解老夫酒瘾者,便是好酒,哈哈哈哈....”

    三老翁的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茅草屋周围。

    这茅草屋地处林高阁的低处,四面都是环山,奇石峭壁,三老翁的笑声,夹杂着回声,仿佛要震彻这天地一般。

    “前辈,晚辈此来......”

    “莫言它物,先来陪老夫但饮三百盅,”三老翁打断了沐新的话语,提酒,拉着沐新,进到房内,“饮酒必有故事,有故事必饮酒。”

    “今日难得相遇,小兄弟就跟老夫畅饮,不醉不归,哈哈哈......”

    沐新感觉自己进到了贼窝。

    他不善饮酒,一方面是先天并不擅长,另一方面,这是后天,父亲沐仁亦禁止他饮酒。

    沐新也是极为规矩,未曾越界。

    如今若是饮上一口,怕是要让三老翁看笑话。

    “前辈,晚辈的酒量的确太差.....”

    “来,喝,小兄弟,”三老翁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乘满酒,就塞到了沐新手中,“千杯不醉者,唯我太白仙....”

    “咕噜....咕噜....”

    三老翁一口气喝了下去,根本没在意沐新的酒量。

    而沐新,怕扫了这三老翁的兴致,竟然也是尝了一口!

    初饮,沐新感觉有些恐惧,又很好奇。

    这舌尖沾到这酒时,他感觉到优点浓浓的谷香,仿佛尝到了那食物得见精华,转眼,酒便涌到了舌根,沐新感觉极为辛辣,竟然忍不住吐了出来。

    沐新感觉又尴尬,又难受。

    三老翁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如同耍猴一般。

    “小兄弟,酒乃至兴之物,何苦如此糟粕?哈哈哈,来,尝试再饮一口,圆了老夫这雅兴。”

    沐新没有办法,只能忍住呼吸,强行将那半碗酒导入口中,不敢经那舌根品尝。

    一咕噜的,竟然直接到了胃里。

    沐新感觉胃如火烧,又如万针扎心,转瞬,又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喘不过气。

    但还没有醉过去,只是身体极为难受。

    三老翁哈哈大笑,他也是好爽之人,自然是喜欢此般好爽饮酒法。只是他早就习惯了这胃如火烧的痛感,相反,如今却是享受。

    饮酒半晌,三老翁诗兴大发。

    “玉液葡萄荔枝蜜,快马挥鞭八百里。”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乾坤与天地。”

    “太白诗仙纵风骨,少陵野老亦不稽。”

    “莫管朝野与太极,吾有李渡足已矣。”

    ......

    不知过了多久,沐新已经醉了过去,谁都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也许就是刚才那一碗,也许是十碗。

    三老翁也是醉了,但并未昏睡过去,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年少的时候,亦是如此醉酒,结果失去了挚爱。

    那一年,他准备入长安为士,颇有才华,但也嗜酒。

    在经过一片山林时,入住一家酒肆,饮酒过量,夜遇妖魔肆虐。

    慌乱当中,他逃了出来,醉酒之下,竟然忘了自己的妻儿。

    从此,他便戒不了这酒,也喜欢上了李太白的豪放不羁。

    如今,物是人非。

    今日灌醉这沐新,一方面是兴致使然,他们七老翁平时并无太多交集,老三自然常常一个人饮酒,自然是寂寞。

    另一方面,安陆山一伙西域外族,手卧三镇重兵,十八万甲士,在山阴之地密谋造反。

    得到此密报的当世大能郭子仪,便悄悄发起号召,呼吁当世武道修炼者门一起去制止这阴谋。

    七老翁虽非圣贤,却也懂得国破家亡之理。

    明日便会出发。

    今日灌醉这沐新,只是为了做好一些事情。

    这事情,与沐新和梅寒先生有关,也与七老翁剩下的几位有关。

    但饮好酒斗万千,有眼如盲万重天。

    江湖豪杰醉梦里,大道万载亦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