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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朮室门口,李轩的父亲李政明正一个人焦急的望着手术室门口的灯光,孤单一人的他,全身都透露出深深的悲伤和疲惫。
高月赶到的时候,看着李政明,佝偻着背部,颓废的蹲在地上。
老骥伏枥,此时的李政明比起上次高月见到时,衰老了许多,老年丧子的他,此时又将面临着丧偶之痛,这惨痛的悲剧,压垮了他直挺的背,也正压倒着他心中最后的信念。
高月心中一酸,自责不巳,轻轻的把李政明扶起,"爸,你别着急,妈一定会没事的。"
李政明抬头,看见高月后,眼中划过一丝愧疚,他并未像以往一般,厉声呵斥高月离开,只是就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默默的盯着手朮室。
"爸,我叫小王给你带些吃的过来吧?"李政明的愧疚,着急的高月并未发现深究。对于李轩的父母,高月一直是有愧的,留在上海,就是为了能够照顾好二老。
"月月,别麻烦了,我不饿。"李政明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眼中的愧疚也愈发明显。
"人是铁,饭是钢,人怎么能不吃饭呢?况且妈生病了,若是您不保重好身体,怎么照顾妈呢?"高月对于李母生病一事,也正愧疚着,此时她并未注意到李政明的反常,只是一心想弥补着最近因为私事可能对两位老人的忽略。
李父最终也没有拦住高月,只能看着高月体贴的给两人安排食宿,他心中复杂不已,眼眶的泪珠夺眶而下,"老婆子,我们都错了。"
李母最终并未活着走出手术室,因为是脑癌晚期,救治无效,在手术中死亡了。
李母的死,高月除了愧疚和悲伤外,作为李轩的妻子,她挑起了李轩作为儿子的所有责任,不只要妥善安排李母的身后事,还要照顾安慰伤心的李父。
一直到李母的事情处理完后,高月已经是身心俱疲了,但是她还不能去休息,因为李父也倒下了。
李政明不愿去医院,李轩和李母的相继去世,让已经迟暮老人的他,早已经万念俱灰了,他靠在床上等待着死亡,但看着高月为李母的事情忙碌不谌,因为亲自照顾他,疲劳瘦弱的身影愈发单薄,终于他下定了决心。"月月,别忙了,坐下来,陪我聊聊吧?"
"好的,爸,"高月放下手中的抹布,洗了下手,在李父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看着李父生无可恋的样子,高月是又着急又担心,对李父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更是时刻盯着,就怕他出事。
"月月,你是个好孩子,是我和李轩的妈妈对不起你呀,是我们害死了李轩"李父本来打算把这个秘密带进地府的,为了老伴,也为了让自己心中好受些。但是人心再坚,高月的真情,也让他柔软了。
"爸,你说什么呢?"高月心中涌起了深深的不安。李父话中的意思和严肃的表情都让她害怕,她不愿相信。
"还记得,三年前的一个下午,李轩突然打电话回家,告诉我和李轩妈妈,他要和你结婚,还要一起定居英国的消息。当时,我们激烈的反对过也和李轩争吵了很久,李轩的妈妈也曾因为此事气的晕了过去,李轩从小就听话,是我们盼望多年,中年才有的孩子,李轩妈妈和我从小就把他捧手心的疼,我们真的无法接受李轩离开我们定居英国,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反对,都改变不了李轩的主意,我们怪你,恨你,但无可奈何之下,我妥协了,带着李轩的妈妈来到英国,我们每天看着李轩为了你们的婚礼开心地忙忙碌碌,对你更是关怀备至,好几次,把我和李轩妈妈都忽略了。我们当时很生气,尤其是李轩的妈妈,她看着自己娇宠的孩子,宁愿卑微的守护在你的身边,也不愿回家,她疯狂的嫉妒,嫉妒到失去了理智,在你们婚礼前一天,她把偷偷伪造的一份假的病例单,一份脑癌晚期的病例单,用手机拍摄下来发到李轩的手机上,李轩看了后,匆忙从你家赶了回来,心神不宁开车,他出了车祸。"李政明慢慢地回忆起那段被自己埋葬在心底的记忆,他不愿想起,因为太后悔太痛苦了。
"为什么?"许久,高月才消化了李政明的话,她心中除了混乱还是混乱,她想问问,李政明和李妈妈,他们为什么要在她已经失去爱人的痛苦中,把害人的沉重枷锁也挂在她的身上。
多少次因为太愧疚,高月在死亡边缘徘徊,她真的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
"李轩的妈妈,在李轩死后就疯了,她接受不了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李轩妈妈伪造假病历的事情,我一心认为,若没有你,李轩就不会去英国,他也就不会死,我当时太伤心了,就跟着李轩妈妈一起,把李轩的死推到了你的身上,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少一些罪恶感,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高月没想到,李轩居然死的如此荒唐,居然死在他母亲的谎言下,高月此时除了伤心,愤怒,还有满满的不甘,若不是此次自己回国,硬赖在上海照顾两老,是否,自己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沉重的枷锁。
"你回国后,第一次在门口拉小提琴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那天李轩的妈妈听了你的音乐,就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睡着了,梦里,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李政明有些羞愧的想起了那天,他拿着扫帚,用力的抽打高月,不许她弹奏音乐还让她滚蛋的场景。
"原来如此,我一直都不解,为什么第二次我去门口弹奏音乐时,你没有再用扫帚赶我,原来是因为你们心虚,你们才是害死李轩的凶手。"荒谬,在高月以为自己终于用诚意感动了两老,她曾无数次的感激两老的慈悲,此时,都成为了一个笑话。一场恶梦。
"对不起,李轩的妈妈跟了我快四十年了,她吃过很多苦,享受却很少,我不能让她在临老了,还因为害死自己的孩子,背负着亲戚朋友的鄙视指责。"李政明回忆起和妻子互相扶持的时光,对高月有愧疚,但是他不后悔。为了保护妻子,他愿意背负着良心的遣责。
谭宗明自从在母亲面前坦白了高月结婚的事情后,就一直生活在母亲层出不穷的相亲中。
有以公司职员身份靠近他的大家千金,有在上班途中往自己车上撞倒的名媛,有守侯在自己家里的温婉闺秀,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