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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觅写了一封信,找了侍卫,就随即让他启程去幽州。
入夜,顾之依旧赖在锦澜的房间中不肯离开,窗户大开,月光把这个屋子照的透亮,再加上院子中白花花的雪,倒是别有一番美意。
顾之不知从哪抱过来了一壶酒,又去街上酒楼之中提了两个小菜,两人盘腿坐在窗前,锦澜披了一个特别厚的披风,裹得只剩下了一个头。
顾之忍不住轻笑,说:“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最冷的时候就是冰化开的时候,更冷,你准备怎么办啊。”
“躲在被子中不出来,嘿嘿。”
他为她倒了一杯小酒,说:“喝点酒,暖暖身子,这个酒特别的烈,少喝一口尝尝味道算了。”
顾之说完,锦澜就慢慢的抿了一小口,入口辛辣,咽下去后,感觉喉咙和肚子都是热热的,她皱着脸咂咂嘴,说:“怪怪的。”
他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直接拿起白玉杯,仰头杯中酒全都进入口中,他面无表情地喝下,说:“不是特别好喝,以后给你喝我酿的酒。”
锦澜点头,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口吃菜,顾之则就坐在一旁,喝着酒,默默的看着她。
顾之很满意,吃相真好,感情不就是一顿一顿吃出来的么。
她吃两口菜,喝一口小酒,别说,这种滋味还挺别致,她漏出满足的表情。
顾之放下酒杯,说:“我可能明天就要离开了,在这里住了快半个月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锦澜点点头,夹菜的速度倒是都没停,她说:“好。”
顾宝不乐意了,他说:“就这些?没啦?不都不想我么?”
锦澜放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说:“世间纵有悲欢离合,总会再相见的。”
这是那日菩提对她说过的话,她第一次离开顾之时,情绪低落,总是不高兴,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可是那又如何,她总是要一个人的。
菩提离开时,她掩盖一些情绪,独自承受…
顾之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乾以安的侍女就跑了过来,她猛敲门,说:“锦澜姑娘!锦澜姑娘,我们郡主出事了。”
锦澜立刻下来,腿都坐的有些麻了,但依旧穿上鞋子,一瘸一拐的打开门,什么都没问,说:“我现在过去。”
“姑爷也在,郡主和姑爷陪着王爷夫人吃饭的时候,郡主突然就脸色发白,现在已经昏迷了。”
锦澜点了点头,冷静的看不出一点波澜。
顾之跟了上去,他的手中还拿着锦澜的厚披风,三个人跑过去时,只听到述早礼大吼一声乾以安的名字,随即就是靖亲王和张氏的叫声,瞬间哭声一片。
锦澜楞在门口,没想到如此之快…
顾之站在门口,轻轻的推了她一把,锦澜回过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走了进去。
而顾之一直守在门外,女子的闺房,他身为异性外人,还是不方便进去。
锦澜跑进去后,只看到乾以安脸色惨白,像是毫无生机的样子。
此时一旁的医师拔下乾以安面门上的几根银针,说:“郡主此病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
张氏不敢相信,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帕,说:“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很长时间?我们以安一直都很健康的啊,从来都没有发作过。”
“王妃,确实是很长时间了,不过这种病,即使刚发现,痊愈的希望也很渺茫,更不要说现在了,这已经…没救了啊。”
述早礼不敢相信的看着穿上的乾以安,安静的像是睡着了,可是明明白天她还很活泼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他伸出手指,想要算乾以安的命数,却怎么也看不到,一片空白,他无力的捶着床。
靖亲王泪眼婆娑,他跪下拉着述早礼的衣服,说:“你不是会算命么?你快算算!快算算安安的命,真的到此为止了么?”
述早礼满脸泪水,紧握拳头,他现在十分无力,他说:“算不出来…我看不到以安的命数…”
靖亲王一听,仿佛一座大楼没有了地基,轰然倒地,他微微长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张氏听到后,手绢也忍不住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站不住了往后倒,幸好有侍女扶了她一下,才没有摔倒。
整个屋子乱做一团。
锦澜拿出药丸,身上仿佛有着千斤担,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她推开述早礼,在几人的注视下,把乾以安的嘴给掰开,把药丸放了进去,只有锦澜看得到,那个药丸一入乾以安的嘴,就变成一个金黄色的小珠子,顺着乾以安的喉咙滑了下去。
好了,她没有师傅了…
述早礼站起来问锦澜,说:“小妹,你给以安吃的是什么?”
锦澜转过身,泪水慢慢的流了下来,她什么都没有说,在所有人的错愕下,离开了这个房间,在她转身的那一秒,乾以安醒了。
靖亲王夫妇和述早礼立刻围了上去,也没有再纠结锦澜喂的到底是什么了,一直问乾以安舒不舒服之类的。
锦澜走出房门,顾之就在门口站着,此时天上又下起了雪,像是再送着什么人一样。
顾之看锦澜满脸泪水,就上前把披风给她穿上,什么话都没有说,拦着她去了她的院子。
锦澜哭了一路,边走边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一直到屋内的时候,脸和鼻子都哭得通红,看上去又那么的可怜。
终于,顾之开口问:“到底怎么了?你在隐瞒什么?”
“顾之,我没有师父了…”锦澜说这句话的时候,扑到了顾之的怀中,大声痛哭,不停的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情绪,她的肩膀剧烈抖动,抽泣声不停,听得顾之心里一阵慌乱。
在她痛哭的时候,述早礼跑了过来,他脸上带着笑容,一进屋子看到锦澜抱着顾之,他笑着挠了挠头,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锦澜背对着他,他并没有看到锦澜的表情。
顾之扯出一抹笑意,说:“怎么了大哥?”
“没事,我就是来告诉小妹一声,以安没事了,什么事都没了,我就说嘛,以安怎么会这么短命呢,而且我还看到了她的命数,以后…我们会在一起…不过经过这次,我算是知道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我决定了,我准备娶以安。”
锦澜装作平静,松开了顾之却依旧没有转过身,她说:“那挺好啊,恭喜大哥了。”
“嘿嘿,你就是大哥唯一的亲人,到时候你一定要做个见证啊。”
唯一的亲人…
她擦了擦眼泪转过身笑着说:“大哥,你还记得菩提老头么?”
述早礼歪了歪头,白净的脸上一阵好奇,他说:“菩提老头?谁啊?我们认识么?”
顾之表情也瞬间变了,他扭头看着锦澜,只见锦澜含着泪水,漏出灿烂一笑,说:“没谁,大哥快去看看大嫂吧。”
“好,小妹那我先走了啊。”
述早礼离开,锦澜像是没有骨头了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顾之把她抱了起来,说:“你都知道,对么?”
锦澜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她缓缓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
事情回到那天下午。
菩提说:“这颗药一定要你亲自给以安服下,不然没有任何用处,一旦服下药丸,早礼和以安的脑海中,都不会记得有我这个人,也会忘了你喂以安吃药的那一幕,你喂完药,什么都不必说,只管离开就行。”
锦澜惊讶的捂着嘴巴,泪水不停掉落,她摇头拒绝,哽咽的说:“不要,老头儿不要。”
菩提笑着说:“你不帮我,那还有谁能够帮我啊?”
“我能不能不帮…老头儿,我不想让你…”死这个字,锦澜终究是说不出口。
“丫头,早礼和以安,注定是一份孽缘,我如果不做出牺牲,以后早礼就废了,我身为他的父亲,我不忍心啊…倒不如让他和以安好好活下去,记不记得我,都没关系,只要你记得我就成,乖啊,听为师的话。”
锦澜不说话,菩提老头继续说:“之前你没来的时候,早礼不在家,我总是偷偷地去他算命的地方看他,他这个臭小子,总是几年都不回家,你说我这能放心么,我就总是偷偷溜过去看他,直到以安的出现,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个人的命数,所以我施法,不让早礼看出来她和她的至亲的一切,我也因此受了好大的伤,之后你就来了,你命格不凡,我也很喜欢你,就让早礼带着你干一切东西,咱们是一家人,所以丫头,以后这个家,就只剩下你和早礼了,要好好生活…”
菩提老头是村口的那颗菩提树,菩提树千年才能结果,述早礼就是那颗果子,吸收了菩提的一切精血,世上本无菩提村,只不过是一颗千年菩提树,为了儿子有一个家,而幻化出来的罢了。
菩提变回菩提树,菩提村也随之消失,述早礼的脑海中没有这个人,而菩提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得到眷侣,安然的度过一生罢了,他心甘情愿的变回菩提树。
消耗了一切的修为,以本体化为一个转运的丹药,逆转了乾以安的命运,也救了自己的儿子,菩提曾说世间纵有悲欢离合,总会相见,可是再次相见,是几千年以后呢?
锦澜带着泪水说完一起,顾之也忍不住感叹,父母爱子之深切,则为之计深远。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顾之让锦澜靠着自己的肩膀,说:“没事了,别哭了,全都结束了。”
锦澜闭上了眼睛,确实全都结束了,像是一场梦一样。
锦澜就这么一坐,就坐了整整一夜,顾之也默默的守护了她一整夜,什么时候睡着的,锦澜都不知道。
锦澜醒来时,是在床上,她的手下方,还压着一封信,她迷迷糊糊的打开,可是自己完全不认识字啊,顾之是不是忘了这一点啊。
一打开有两张纸,锦澜叫了叫战一柔,说:“战一柔,你认字么?你看看信上写的是什么?”
战一柔看她那虚弱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信上说:小锦儿,实在是没办法陪你了,所以先走一步,看你好不容易睡着就不舍得叫醒你,不过见字如人,希望你不要再难过了,再见之时,期望小锦儿长成大锦儿,我会经常给你传千纸鹤的啊,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咱们的宝贝团团哦,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战一柔读完后,锦澜脸上有一丝丝笑意,她问:“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有一位美丽的女子,见了她的容貌就难以忘怀,一天不看见她就想念的如痴如狂,啧啧啧,顾宝情诗读的倒是不错。”
锦澜微微一笑,揉了揉被睡肿了的眼睛,说:“老头交待我做的事情做完了,我接下来有没有什么任务?剩余多少时间了?”
“嗯,剩余十二小时,可是我这里没有任务。”
“没有么?那可能过一会儿就会有吧。”
锦澜不以为然,穿好衣服戴好兜帽,准备出去时,就看到了桌子上昨晚那个白瓷酒壶,她笑了笑,便牵着团团走了出去。
听下人说,述早礼和乾以安一早就去算命的地方了,经过昨天的事情,两个人关系突飞猛进,靖亲王夫妇也放心了,只要述早礼对乾以安好,什么都好说。
锦澜来到他们算命的地方,发现大排长龙,而乾以安在规整队形,说了一下算命的要求,不算寿命不算天机不可泄露的事,到挺有意思。
锦澜偷偷地站在远处看着她们,述早礼的眼神也是时不时的往乾以安身上瞟,锦澜笑了笑,说:“这就是大团圆么?我终于懂得了老头为什么不让大哥记住他了,若是记住他了,该怎么面对以安啊,这样倒好,大哥和以安幸福了,老头才开心吧。”
战一柔叹了口气,说:“倒是让你哭了那么久,心都哭碎了。”
而此时房顶之上趴着两个人,他们戴着面具,手中拿着画像,不停的对比着,说:“是么?”
“挡在头发,肯定是了。”
另一个人说:“走吧,一会儿我直接打晕咱们直接走。”
结果另一个黑衣人打了他一下,说:“你虎昂,天师说了,要请,请不过来,再绑过来。”
“那请得动的话就不用绑了啊,那天师既然说绑了就直接绑了呗,请不动不还得绑么?”
“那你没请怎么知道请不动呢?”
两个大聪明是斗鸡一样一直在纠结,两人最后决定先请,请不动,再绑。
锦澜看着述早礼乾以安笑了笑,转身刚准备离开,身后就出现了两个人,锦澜立刻弯腰向后滑去,那两个人却依旧站着不动,说:“圣女,我们并没有恶意,请您和我们回洛阳。”
“靠!我不是圣女。”锦澜向后退,一手拉着团团,一手放在绳标上。
“圣女,还请您跟我们回去,不然闹大了可不太好。”
锦澜问战一柔说:“怎么会这样?”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打么?”
锦澜看这两人全副武装,咬着牙说:“打得过么。”
“那咋办,放团团?”
锦澜立刻把团团抱在怀中,说:“不可能,我已经被发现了,怎么还能搭上团团。”
而团团一直挣扎,不停的咬着锦澜的袖口,让锦澜解开自己的项圈,可锦澜丝毫不搭理团团。
战一柔也有些懵,事情是这样发展的么?
这跟它手中的剧本不太一样啊。
两个面具人看锦澜有些抵抗,说:“圣女,还请您跟我们回洛阳,要不然一会儿伤到您可就不好了。”
她带着狗,后面又是乾以安述早礼在的地方,两人什么都不会,打起架来,还多了一分累赘,倒不如和他们周旋一番…
“回,袁天师都派人来接我了我怎么可能不回呢,你们先退下吧,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随你们离开。”
谁知面具人摇头,说:“不行,必须现在走。”
因为袁天师交代过他们两个,这圣女诡计多端,巧舌如簧,千万不能信她任何一句话。
“收拾行李也不让?”
面具人摇了摇头,锦澜叹了口气,说:“那这就…没办法了嘛。”
锦澜走到两人身旁,两个面具人还以为锦澜听话准备和他们离开呢,就做出请的手势。
谁知锦澜刚走近他们,手上就出现了一包药,全是黄色的粉末,她手快速的在两人面前一扬,全都撒到了两人的眼睛中去,随后跑开。
“啊!圣女!”
锦澜飞快的跑走,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毒蘑菇的粉末,这两个人的眼睛恐怕是废了。
谁知,突然两个面具男的身后,一下子飞出来了十几个黑衣人,这一场面,也让别人注意到了这里,乾以安更是惊呼正在跑的锦澜,喊道:“小妹!”
锦澜无暇顾及,她扭头看到这么多黑衣人,说:“战一柔,我若是跟他们回去,你说能不能活下去?”
“这…”
锦澜还未说完,只听见嗖的一声,锦澜皱眉,瞬间脸色煞白,她停住脚步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个弩箭直愣愣的插在她的胸口处。
锦澜瘫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说:“我还有时间,怎么会死呢…”
说完,眼睛紧闭倒了下去,毫无意识,连战一柔说的话都听不清,只见一个千纸鹤从她的身上飞走了。
而射出弩箭的正是刚才被锦澜撒毒粉的两个面具人之一,他模模糊糊的看到锦澜倒地了,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弩箭,立刻摇手说:“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弩箭了,我也不知道…不是我!”
下一秒,他人头落地,远处的人群大乱。
而述早礼和乾以安跑过来时,乾以安着急的哭了起来,述早礼则颤颤巍巍的试探了一下锦澜的鼻息,已经没了…
“啊!你们还我妹妹!!”
述早礼刚想要冲上去,却被乾以安拦住摇头,他们是打不过这么多人的,再去只是徒增悲伤。
团团一直向着那群人狂吠,它跑到述早礼的身边想要述早礼给它解开项圈,可是述早礼正在悲伤之中,根本就无暇顾及团团。
黑衣人面面相觑,说:“怎么办,圣女死了。”
“把所有事情禀报给天师,有奸细,圣女被杀,带走尸体。”
说这话的人,明显就是个头头,他拔剑,把另一个面具人也杀了,他们办事不利,就不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