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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刔从记事起,印象中记得最多的就是父亲的沉默,还有母亲无休无止的追问。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他的父母离异了。
母亲离开了他,离开前用怨毒的眼神看了他很久。
父亲留下了他,可也并不喜欢他。
很快,父亲迎娶了新一任的妻子,不久后,他成为了哥哥。
那个小东西整天就知道吃喝拉撒睡,除了这些,还会哭。
很吵,很烦。
五岁的厉天刔鼓着一张包子脸,对婴儿床上的厉天刑凶巴巴:“不许哭!烦死了!”
原本嚎啕大哭中的小婴儿听见声音,不哭了,对着小正太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后来,厉天刔会趁大人不注意,悄悄抱一抱那个小东西。
时间转瞬即逝,十多岁的厉天刔身后总有一个小跟班。
“哥哥,等等我。”
厉天刔转身对七八岁的男孩说:“小神童,你再溜出来跟着我瞎晃悠,你那些老师连我都要抓回去了。回去上课,别来烦我。”
说完,小小少年飞快地跑走了,留下短腿的小男孩怎么也追不上他。
那天后来,小男孩意外失足掉进了人工湖里,小少年拼了命把他救了上来。
只是,没有人相信是他救了他。
又过了几年,厉天刑十六岁,他离开了厉家。
母亲抑郁自杀,徐家没落,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父亲,徐家自然不欢迎他。
少年不知愁滋味,他两袖清风地走了,父亲还是不管不问。
没了钱,厉天刔知道愁了。
但少年不仅倔强,还有骨气。
从厉家大少爷变成打工仔,只在他一念之间。
厉天刔在外面混了两年,走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见过了形形色色的各类人。
十八岁的厉天刔,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身姿挺拔,身材高大,而一张脸俊俏美丽的过分,眉眼绝美。
因为年岁不大,面部轮廓依旧柔和,俊得女人喜欢,美得男人欢喜。
凭借着一张好脸,厉天刔在新落脚的城市找到了一份酒吧工作。
厉天刔的到来,令得酒吧里的一群小鸭子一边人人自危,感觉自己的金主们肯定是要离自己而去,投入这个妖孽的怀抱里去。一边人人春心动荡,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铆足了劲儿在厉天刔眼前晃荡。
这么俊美绝伦的优质小鲜肉,小鸭子们人人都想上,或者被上。
落难的凤凰那也是凤凰,厉天刔的骨气不允许他变成鸭子……
厉天刔应聘的是酒吧调酒师,从啥都不会到技艺纯熟,用了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看着吧台里俊美的小哥哥一身禁欲系制服,眼花缭乱的调酒动作,可把一众小鸭子们迷得神魂颠倒、芳心暗许。
厉天刔是个卖艺不卖身的调酒师,但是架不住人太帅太美,总有人想睡他。
客人们的明示暗示勾引诱惑都没有打动他,每一次都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儿的回应。
后来有人出钱求一度春宵,从开始的几万到后来的十几万再到几十万,厉天刔还是不为所动,每一次当众拒绝人还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一身傲气可把男男女女都迷晕过去,最后就连酒吧老板都让厉天刔考虑考虑要不要跟着他吃香喝辣打炮……
不出意外,厉天刔还是冷漠拒绝了,并且表示工资虽好,但他也不是找不到另外的工作单位了。
某一天,下班后,厉天刔双手插兜,行走在黎明前夕的黑夜里。
经过一处小巷子的时候,听见巷子里面有动静。
两个男人的辱骂声在小巷子里回荡,污言秽语令厉天刔深深皱眉,随后是一阵拳打脚踢。
痛苦可怜的哀求声一声接着一声,不属于两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人。
厉天刔报了警,挂断电话后立即冲进了小巷子里。
巷子里又脏又黑,一个瘦小的少年被两个成年男人压在墙上,身上衣服扯得七零八落,下身的裤子已经不见了。
厉天刔进去的时候,一个男人刚完事,另一个男人解开了裤子。
少年的腿白得晃眼,腿根却都是鲜红的颜色。
两个男人看见厉天刔进来,慌了一瞬,随后问他:“兄弟,要不要一起玩玩?”
厉天刔阴沉着脸,迎面上去就是一拳。
他原本以为只是两个人渣欺负一个孩子,没想到是两个畜生在做这种事情。
三个人打成一团,厉天刔年纪体格比不过那两人,吃了不少亏,挨了好几下。那两人喝了酒,没厉天刔反应敏锐,最后两个男人被厉天刔一对二干趴下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厉天刔去扶墙角浑身是伤的少年。
手还没伸过去,少年就像是被虐待已久的小动物,拼命往墙角里缩,嘴里发出嘶哑的哀求,眼睛里不断流出眼泪。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们已经被我打晕了。等会儿警察就到了,你别怕,没事了。”
小动物般的哀鸣声渐渐止住了,大概是警笛声和眼前高大的人影给了受难的少年一点安全感。
厉天刔脱下自己的外套,只是这个动作,又把刚放松的少年吓得浑身紧绷,再一次颤抖起来。
“给你,你……围在腰上。”厉天刔把衣服递过去。
少年哆哆嗦嗦地接过厉天刔手上的衣服,因为过度喊叫变得嘶哑的声音小声地说:“谢谢……谢谢你。”
一直低着头蜷缩着身体的少年终于第一次抬起头来,昏暗中,厉天刔只能看得见少年的额角裂开了一道血口子,半张脸都是血,另外半张脸也被打肿了,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不用谢,警察来了,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厉天刔说完,却发现身前的少年神情恍惚,下一秒身体就往前直扑扑倒下去。
他赶紧伸手抱住了伤痕累累的少年,将他护在怀里。
之后,少年被人送去了医院接受治疗,厉天刔却进了警局。
那两个暴徒反咬一口,厉天刔成为了加害者,他们变成了受害者。
少年还在昏迷中,没有人为厉天刔作证明。再加上那两人都不是寻常人家背景,厉天刔见义勇为却得到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
是非黑白颠倒,厉天刔不甘心。
不久后,钟鼎出现,将他带出了绝境。
之后的三年里,他跟着钟鼎混迹国内外各种场合,从一无所有,变成钟鼎的左膀右臂。
一次国内商务会谈,厉天刔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座城市。
他讨厌这里,这里留给他的都是不美好的记忆。
一回到这里,他就回想起当年他救下的那个少年,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只不过是莫不相干的人,厉天刔想过也就忘了。
厉天刔和这一次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在饭桌上酒过三巡,可这些人还嫌不够热闹,于是一群人吃晚饭后又去找乐子。
在一家会所里面,有一个老板叫来了一群水灵灵少年少女。
厉天刔皱眉,他不喜欢这种粘人又腻人的小鸭子小野鸡。
赶走了几个眼巴巴望着他,像是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的小玩物,厉天刔不太高兴。
这感觉不像是自己嫖他们,倒像是他们想嫖他。
为了让自己不显得太格格不入,以及还有人黏上来,厉天刔随手扯过端果盘的服务生。
“就你吧,今晚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