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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明枫生日的日子。
沈墨精心准备了水果蛋糕，上面白色18数字的蜡烛上的火焰，小小的，跳动着，让明枫眼眶又忍不住湿润。
也许这是最后一个生日了。
明枫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还感动得哭了，赶紧许愿吧。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沈墨声线温软，他摸了摸明枫的头，笑得柔情似水。
“别摸我的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明枫忍住想要扑到沈墨的怀里，别过脸不去看沈墨。
沈墨笑了笑，指着水果蛋糕，说：“上面的水果都是你爱吃的。今天菜做的有点多，我以为你会请同学们过来一起吃饭。”
“吃什么吃。你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明枫白了一眼沈墨，心中还是暖暖的。
“知道你关心我。我有预感，今天你许的心愿一定会实现。”
沈墨的笑容透着一种蛊惑，明枫双手握紧，眼神中透着一股希冀。
灯光熄灭
整个餐桌上只有点点的烛光
俊秀的少年身穿白色圆领毛衣，双手十指紧扣，在身前作祷告状。
沈墨坐在明枫的对面，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奶白色的肌肤在烛光下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细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向一层厚厚的阴影，微微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蝶翅。
“许好了。”明枫笑着睁开眼睛，发现沈墨在这儿空挡剥了好几只虾，就连虾线都挑得干干净净。
“吃饭吧。今天多烧了一些，都是你喜欢吃的。最近发现你有点挑食，这样不乖。”
“谁挑食了。”明枫切了撇了撇嘴，在切蛋糕的瞬间，迅速抓起一块蛋糕抹在沈墨的脸上，一张鬼斧神工的脸瞬间被蛋糕涂得“面目全非”。
“哈哈哈，叫你一天到晚耍帅！”明枫扣了一块蛋糕放在自己嘴里，吮吸了几下，笑得眉眼飞扬。
“我帅，你不喜欢？”沈墨看着这两天没有笑容的明枫笑开了怀，眼里满满的宠溺。
他夹着碟子里剥好的虾，蘸了蘸醋，伸到明枫嘴边。
“多吃点，最近瘦了，抱着不舒服。”
“你还说我瘦，你自己不也瘦！”明枫下意识地反驳，嘴却很诚实地把虾吃了进去。
“你也吃。”明枫夹了一块鸡肉放到沈墨嘴边，说：“多吃点鸡肉，吃啥补啥。”
“那你还吃个鱼头，补补脑子。”
沈墨咬着嘴里的鸡肉，任由脸上覆盖的奶油，与明枫二人，你喂我我喂你，甜甜蜜蜜地吃完丰盛的生日晚餐。
“宝贝，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沈墨，你怎么有两个头，别晃，晃来晃去！”
“你这酒量，以后我不在，要戒酒。”
“别说这么多废话，咱们在床上，你说什么废话！我们做点有趣的事！”
明枫扑在沈墨的怀里，抬头将沈墨脸上他恶作剧的蛋糕全部一口一口舔干净。
“你怎么浪费蛋糕。这么好吃的蛋糕，浪费了多可惜。好好吃的蛋糕，沈墨你为什么这么优秀。”
“沈墨，我好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你。”
明枫醉醺醺地红着脸，死死抱着沈墨的胳臂，注视着沈墨仿佛容纳星辰大海的眼睛，眼泪漱漱往下流。
“沈墨，医生说，我得了绝症，很快就要死了。我死了以后，你还会喜欢上别人吗？
肯定会的。可是你以后千万不能忘记我。”
“你要冬眠了，会不会冷，有没有准备好衣服。”
明枫一边说一边留着眼泪，嗓子慢慢变哑，变轻，最后，一头栽在沈墨怀里睡了过去。
沈墨轻笑一声，替明枫洗漱完毕后，抱他回了房间。
明枫晚上做了一个美梦，梦里他的病好了，沈墨带着他飞往世界各地旅行。
翌日
明枫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了沈墨的身影，手机上留着一条沈墨发的信息：
“宝贝，我走了。我不在的时间，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明枫心中一堵，烦躁地把手机丢开。
走到客厅，发现餐桌上第一次没有沈墨给他留的早餐。
沈墨走了之后，一百平的小公寓里一下子空旷了许多，莫名的孤寂袭来，比窗外的雪还要冷。
明枫站在窗前看了许久的雪，最终拨通了电话，办理了休学，安排了住院手续。
“我要努力一下，努力活着。努力活着再见你一面。”
雪花漫天飞舞的冬天，明枫住进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vip病房。
明枫躺在病床上，每天就像个木偶一样，配合医生的治疗，做各种检查。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变得越来越冷，明枫变得越来越瘦，脸上的胶原蛋白，一点一点流失，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唇色几近透明。
“枫哥，我们来看你了。”风轻雅拎着果篮，身后跟着李威、杜源等是来个同学走近了明枫的病房。
“坐吧。”
病房够大，即便是来了十几个人也完全不显的拥挤。
明枫的状态一看就知道很不好。
高三（十）班的众人疼在心里，脸上还是扬着开春时的喜悦，想要让明枫的心情变得好一些。
“枫哥，我昨天模拟考，物理及格了，都是你的功劳，你要快点好起来，相信有你的指点，我有望能更上一层楼。”李威坐在椅子上开始削苹果，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苹果削好了，“枫哥，吃个苹果。”
“不了，没有食欲。”明枫的声音透着一股有气无力地意味，声色也变得沙哑，“你们现在学习要紧，多放点心在学习上，不用经常过来看我，我没事的。”
“好了，李威你自己吃吧，枫哥不想吃就不吃了。”风轻雅笑着摆摆手，坐在明枫的床边陪着明枫。
仅仅坐了十分钟，明枫便睡了过去。
睡颜恬静，却像个残破的水晶娃娃。
李威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放下嘴边的苹果，声音哽咽：“雅儿姐，枫哥的病真的没得治吗？枫哥家有的是钱，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也没有办法吗。”
明枫的病从一开始就不是秘密，学校知道，明氏集团的董事也都知道。明枫甚至在住院期间也立好了遗嘱，若是他将来死了，手上的股份就会转给明氏旁系，一个在公司上有威望又有才能的经理。
“嘘，你说话小声点。”风轻雅的眼眶早已发红，他们每天都会过来看明枫，每见一面都会少一面，“以后别说这种话，谁说绝症就不会有奇迹发生，现在很多普通的病在以前也都是绝症，现在不照样有治愈的方法吗？”
“说的对。”
风轻雅话刚落，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沈......老师！”杜源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打劫了，门外一身黑色呢大衣，内领搭着一件黑色衬衫。
“你们好，好久不见。”沈墨微微颔首，走到明枫的身边。
“好久不见，沈老师。”风轻雅等人再见到沈墨丝毫没有恐惧，反而非常欣喜。
枫哥和沈老师是情侣，沈老师的到来，枫哥心情更定会变好，心情一好能更加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沈墨没有作答，而是伸手拔掉了明枫手上的吊针。
“沈老师你怎么......”风轻雅惊呼。
沈墨冷眼一扫，一个眼刀扫过去，众人顿时不敢说话。
他用手指轻轻抵在唇上，示意重安静。然后伸手抱起床上瘦骨嶙峋的少年，少年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双手紧紧抱在沈墨的身上。
“乖，老公带你去看病，”
沈墨的动作很轻柔。
抱着明枫离开了病房，众人不明所以，凭着直觉跟上了沈墨的脚步，最后打车尾随沈墨的车来到了一幢摩天大楼。
“沈老师，你要带枫哥去哪儿，他现在病了，需要治疗！”
李威走了上去，伸手拦在沈墨身前。
“让开！”沈墨冷喝一声。
触及到沈墨冰冷骇人的视线，李威心中一惊，挪开了脚步，但始终紧紧跟随着沈墨的脚步。
来到顶楼，众人跟着沈墨走到了顶楼的手术室中。
病房里站着四五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沈先生。”
“开始手术吧。”
众人一阵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个医生赶出了手术室。
“怎么回事，进行什么手术？”李威喊了一声，那个赶他们出来的医生并没有作答。
......
手术室中，医生非常迅速给明枫打了麻醉剂，明枫睡得越发昏沉。
“沈先生，我们”
“我不需要打麻醉剂。”沈墨主动躺在另一台手术台上，“开始吧。”
“好。”
几个医生擦了擦汗，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手术。
“不行啊，沈先生，你的身体，手术刀根本没有办法”一个医生焦急地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薄汗。
“算了，我自己来吧！”沈墨垂了垂眸，伸出手，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连指甲都修剪的干干净净，可是下一秒，透明的手瞬间变成了蓝色的爪子。
众人还来不及惊讶，只见沈墨的爪子破开了自己的肌肤，鲜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拿着针管推了进去。
“快快快，赶紧输血。”其中一个年级稍长得主治医生立刻指挥道。
其他几个医生连忙按照手术步骤进行。
沈墨的血慢慢地流向另一台手术台上明枫的身上。
不知输血输了多久，明枫身上的血大半是沈墨的。
明枫的身上的病毒存在于血液中，光是换血还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在手术室忙碌的医生完全没有治愈这个癌变病毒的方法，他们的手术步骤完全按照沈墨的指示行动。
【大大，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这样下去就死了！被彻底磨抹杀了！还差2点好感度，我们就能功成身退了！】
“闭嘴！”沈墨皱着眉冷喝一声。
大大，你......哎！
沈墨将爪子伸向了自己的心口，微微用力，在场的人等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墨心口的位置破开了一个洞，一颗鲜活的异于人类的心脏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快，快，换心！”
沈墨在冬眠期间强迫自己提前开始第二轮的蜕皮，承受剧烈疼痛后蜕皮完成，但却并没有成功进化为龙，只获得一个龙心。
并且由于“揠苗助长”的关系，沈墨的身体也达到了极限，身体器官已经残破衰败，唯有身上的血液，和跳动的心脏还充满生命力。
他需要自己倒下之前陈成功地把这一切还给明枫。
时间一点一点流淌，沈墨侧过脸看着明枫，双眼渐渐失去焦距。
一旁的明枫睡得安稳，人事不知，眼角划过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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