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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煊出去之后,愁得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但是他不能这么愣着,得赶紧行动起来。
叶问在外面冲他摆摆手,他走了过去,俩人走进一间空的询问室说话。
“她跟你说了什么,真有必要保密吗?”叶问直说了。
“她会好好配合你的,因为她没有杀死李楠的动机,没必要让事情变得复杂。”凌煊答非所问。
叶问听了眼睛立马竖起加重语气道:“凌煊,我想劝你一句,就这姑娘的心思能把地球裹上两三层了,你对着她的时候就不该盯着眼睛看,她不能按普通嫌疑人那么对待。我还指望你这儿有突破呢,你可不能光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你别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叶问都说了重话了,凌煊只好表态说:“从嫌疑人的角度看问题是分析他们心理的基本方法之一,你找我来不是因为相信我的专业吗?我当然不会只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叶问你想想李楠的处境和她的处境,如果真到了这份上谁更想杀人?”
叶问手上的资料确实显示李楠目前官司缠身,刚刚还有警员汇报说李楠同事一口咬定他的处境是千雪灵造成的。
“话是这么说,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咱们不是第一次接触千雪灵,你也注意到一个小时前和现在她的状态了吧?那是普通人的表现?她为什么要单独见你,你心里不可能没数吧!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的太直白,你别让我失望听到没有!”
“你多虑了,正因为我以前认识她,才比谁都更想查出真相,如果真是她干的,我第一个不放过她!你先去忙,我这边还有案卷要查。”
叶问锤了他肩膀一下往审讯室方向走了。
凌煊神情更加凝重,叶问的话每句都狠狠鞭挞在他心上,但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雪灵没有对他说谎,她只是有所保留。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把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吐出来。
他又去看李楠的尸检报告出来没有,那边说还得等等。他就去申请查阅赵阳、高旋的案卷。
按他对雪灵的了解,她告诉他的这些很大几率查不到什么,只是为了让他觉得自己在帮她。而她抱定的决心是自己把那家伙挖出来。
一想到她那副天塌下来也与别人无关的表情,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碾得已经不成形了一样,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人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被困住,已经出不来了。
从询问室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位警员带着一个气质不凡,举止潇洒的男人迎面走来,他马上就知道这位就是雪灵刚刚说的那个“生物学”爸爸。
他没有见过雪灵的妈妈,这个男人长着一张与雪灵相似的面孔,看上去更像哥哥,而非爸爸。
夏燃看到凌煊愣了一下,但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在警员引领下走进一间询问室。
凌煊看出来他认识自己,他立即想起那个一身明星范儿活跃在雪灵身边的男孩。
他敲门走进了这间询问室,负责录口供的警员冲他点了下头,开始做笔录。
夏燃见凌煊走进来不再掩饰,上下打量了他,心中暗道,这小子看上去可比方锦书靠谱多了,但论追求女孩,他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不露声色地收回目光。
“你认识李楠吗?”警员在一些例行问题问完后进入正题。
“认识,他采访过我。”
“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警官我想申明一下,由于我的工作性质特殊,我希望关于我和千雪灵的关系方面你们要保密,不知道李楠出了什么事把我叫过来问话,但我们现在也想联系他联系不上。最近一次应该就是一个媒体见面会了,具体时间可以让我助理查一下,我们没有私下见面的机会。”
“李楠已经死了,初步判断是被人杀害。”警员面无表情地说。
“啊?!”夏燃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
“那……有嫌疑人吗?谁?”
“还不方便透露。”
夏燃看了凌煊一眼,眼神有点慌。
凌煊一目了然,这个“生物学”爸爸不简单。他没有继续听下去。
他拿到赵阳、高旋两宗案卷复印件,再加上李楠案目前为止的调查情况,特别是与网络有关的资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起精神开始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
他发现雪灵说得没错,根据案卷中的记载,这三个人的电脑都曾经有过被黑客入侵的痕迹,但是由于没查到与案子有什么关联,只作为调查记录记载了下来,而这些都是在雪灵的提示下警方做出的,可惜什么也说明不了。
这三个人平时的社交圈子毫无关联,高旋与李楠由于雪灵的介入而产生了交集。
赵阳和李楠已经死了,只能先从高旋作为切入点去调查。
打定了主意凌煊一看已经很晚,得明天才能去看守所见高旋,他又申请调出高旋案关于挟持雪灵的那段视频,边看边记下他的分析。
雪灵说高旋很可能是在她报警将高旋父亲抓走后与X联系上的,等雪灵去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杀死她的准备。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X为什么要操纵别人杀死雪灵?按他的分析X绝不会这么快就动了杀她的念头,他是在玩游戏,报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操纵别人给雪灵制造麻烦,也许他并不认为那些人有能力杀死雪灵。
他开始播放那个视频。
他发现雪灵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高旋在把她引入圈套,然后她就开始泰然自若地安排自救了。在被高旋挟持的时候非常冷静,心里对他可能做什么十分清楚,并且引导着他说出杀她的计划,高旋本来是想用匕首杀死她,万一被发现就利用自己的精神病诊断脱罪,雪灵告诉他不可行,并且让他知道那么做只会把他关进精神病院令他更加痛苦,之后高旋实际上不知不觉被雪灵操纵了,但他认为是自己聪明才做出的决定,他放弃了第一操纵人的指示,转而用雪灵的暗示,将她带到一个深坑那里想造成她意外死亡的结果。
高旋并不清楚没有了匕首的威胁,雪灵完全有能力反抗他,而且雪灵还安排了李楠将全程拍摄了下来,在最后一刻,成功反杀,将高旋掀翻在地,这时即使高旋耍赖欺骗警方,手里有视频为证他也抵赖不了。
傀儡游戏……
他们在利用傀儡博弈。
凌煊身上冒出了冷汗,雪灵早已经独自一个人在跟X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