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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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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殿下,你真的要娶闪闪吗?”

    成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或许吧,也可能……”

    齐云霄背对成渝站着,嘴角泛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果然是个傻姑娘,不知不觉的就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呢。看来,让她为己所用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嘛。”

    他的心中是欢喜的,为着自己的计划如此顺利的实施。

    “那——”

    成渝的心慢慢向下沉去,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属下要不要为大婚做些准备?”

    尽管知道这样的问题,不该在此时此刻,出自自己的口中。可是,成渝还是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忍不住追问着。

    “嗯?——”

    察觉到成渝的不对劲儿,齐云霄的眼睛盯向他,眼神直直的落在他的脸上,仿佛要看透他的心。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奇怪的都有些不像你了。你在担心什么?牵挂什么?”

    “属下,属下——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对闪闪姑娘不大好?属下觉得,她不过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哦,是吗?哈哈哈!”

    齐云霄一阵狂笑。

    “是不是孩子,可不是你说了算。要试过了,才能知道。”

    “可是——”

    成渝欲言又止。齐云霄的样子,让他心里有些骇异。从小一起长大,本来以为这个主子,自己很是了解。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错了。现在的齐云霄,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或许,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吧。

    【贰】

    看到成渝紧张的样子,齐云霄心中竟有些窃喜。

    “可是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嘛。怕什么?”

    他的眼角故意瞥向成渝,揶揄地露出一个笑容。

    “呵——”

    “是不是觉得我——薄情寡义、不择手段?”

    齐云霄紧走两步,蹲下身,眼神逼视着成渝的眼睛。

    “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心——?”

    一滴汗,自成渝的额头滚落,他不敢看齐云霄的眼睛。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他知道,他怕了。发自内心的,有了恐惧。这恐惧是那样真切。成渝知道,从此以后,自己的生命里,便会一直与这样的恐惧相伴了。

    “哈!哈!哈!”

    不知是因为成渝此刻的模样,还是又想到了其他的一些什么。齐云霄突然霍的站起,背过身去,大笑不止。

    他的肩膀不停的耸动着。虽然笑着,一滴泪却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

    “没——有——心——吗?”

    他再次放声大笑。

    是的,他没有心。他——齐云宵,就是没有心。也许,在别人眼里,他冷血残酷、薄情寡义。可是,这并不是他原本的样子啊。现在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他的心,到底丢在了哪里?

    内心激起层层涟漪。其实他清楚。他,齐云宵,其实一直都清楚。他的心,早在六岁那年,在父皇的怂恿下,发出要人命的指令时,就已经被权利吞噬了。他的心,在他还心存希望的,渴盼着父子亲情降临的,十七岁生日那一天,就被他的父皇和他自己,亲手埋葬了。

    他,如今的齐云宵,活着的唯一目的,只有一个。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不计代价,可以葬送更多、更多……

    对此,他甚至,不会有丝毫的犹疑。

    活着,必有取舍。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该再患得患失。既然做了选择,就要全力以赴、不惜一切。

    【叁】

    “闪闪,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出乎闪闪的意料。连日来,齐云宵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跑到自己这里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与以前,仿佛判若两人。

    就连闪闪自己都有些恍惚了。眼前的这个人,究竟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齐云宵?他,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或者,中了什么邪?

    “嘿嘿”

    闪闪情不自禁的痴笑着,把齐云宵刚刚递过来的,削好的苹果,用力的啃了一大口。

    “闪闪慢点吃,不着急。吃完了我再给你削。”

    齐云宵无限柔情的望着闪闪,眼睛里写满了关心。

    “如果真是被下了药或者中了邪,那倒也是挺好的。”

    闪闪心中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的再次泛起了笑意。

    这几天,她的心中甭提有多么高兴了。眼前的一切,平静的生活、喜欢的人、美好的未来,一切的一切,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嘛。她真的很开心,是那种,无法掩饰的开心。

    “闪闪从小就是这么吃东西的吗?你们那里,难道人人都是如此?”

    看出闪闪的开心,齐云宵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不知道。”

    闪闪还在跟手里的苹果较着劲儿,对齐云宵的问话,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怎么会不知道呢?闪闪可不要骗我啊。”

    齐云宵的脸上似乎略过一丝不悦。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次,在闪闪面前,他表现出了这样的情绪。

    “我——真的不记得了。”

    捕捉到那一丝不悦的情绪,闪闪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闪闪,真的不能说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齐云宵显然有些恼了。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瞒你什么。云霄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闪闪的内心不安起来。

    “真的没有瞒我?”

    齐云宵将脸凑到闪闪的面前,近的仿佛两人的鼻尖,都要碰到了一起。他的眼睛,就那样毫不避讳的,直直看进她的眼中。眼神凌厉的,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心。

    “哈!哈!”

    齐云宵忽然大笑。

    “逗你玩儿的。闪闪害怕了吧?”

    齐云宵半真半假的开口。

    “我只是想着,我们若是成婚的话,也必得征求一下你家里面的同意嘛。不然,总会显得不是那么名正言顺。我不想,我们闪闪的幸福,哪怕,有一点点的,缺失。”

    他说的异常真诚。闪闪心里的感动不停地充溢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眼角微酸,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如果可以,她是多么的想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可是,她是真的不记得了啊。真的,不是有意要瞒着他什么。

    闪闪不知道齐云宵要的究竟是什么。可是,有一点她清楚。那就是,无论他要的是什么,只要是她有的,她都可以给他。无需任何条件,只要他开口。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能明白呢?或者说,为什么他就是不能信任自己呢?

    “闪闪不哭。我只是为我们的未来考虑,你千万不要多心。”

    “算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