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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沁都快愁死了,好不容易逮着条线索,又断了。因为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失踪了。
“你说,这个人会不会已经死了?”苏小沁歪着脑袋问姜渠。
“也不是没有可能。”
“希望他还活着,要是死了,估计尸体都养肥好多虫了。”苏小沁撇撇嘴。
姜渠:……
“哎,这姓武的,不好对付啊,我脑子都快不够用了。”苏小沁觉得自己二十年的书都白读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特别适合她。
“总会有办法的,慢慢来,不要太着急了。”姜渠安慰她。
“我能不急嘛,你看他都那么大岁数了,得有三十了吧,再等下去,他不是致仕了,就是升官了,我想找着他的尾巴都没有机会了。”苏小沁噘着嘴,一脸的懊恼。
“其实,要扳倒他,也不一定非要找这件事的证据。”姜渠提醒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他家那么大个宅子,肯定贪了不少吧?”苏小沁摸了摸下巴,她觉得转换路线好像也可以。但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妥了。
“可是,如果换个方式扳倒他,王家的冤屈就平不了反了。干娘要挂一辈子的奴籍,姐姐也不可能有好归宿,义父流亡在外。”苏小沁愁得直揪头发,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她又不姓王。
“户籍的问题,我或许可以想办法。”姜渠沉思。
“真的?”
“我可以试试,给一个奴仆还户籍,有些麻烦,但应该可以的。”姜渠虽然不太肯定,不过还是有信心的。
“要是可以搞定的话,那怎么对付姓武的,就无所谓了。咱们就先查查他的房产是怎么来的吧。”
“嗯。”
“你先忙吧,我去看看姐姐。”苏小沁说着走了。
姜渠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房间里,王娘子依然守在那里,不过却睡着了。为了照顾王小娘,王娘子听苏小沁的,没顿都会坚持吃饭,身子也比刚救出来时好多了。
尽管这些日子,她没少操心熬夜。
苏小沁轻轻走过去,想看看王小娘的情况。
刚一靠近,她发现王小娘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睁开了。只是目光有些呆滞,无法聚焦。
“姐姐。”苏小沁轻声唤着她。
王小娘没反应,却把王娘子喊醒了。王娘子一醒过来,就习惯性地去看王小娘。
“茹儿,你醒了。”王娘子猛地站了起来,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母爱,眼角的泪痕又湿了。
“我,我这是在哪儿?”在苏小沁二人的注视下,王小娘终于有了些反应。她用眼睛扫了一遍面前的两人,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孩子,不用担心,你已经得救了,是小沁救了你。”王娘子很是开心,泪中的笑容绽放着无尽的温柔。
“小沁,是小沁给我的那包药。”王小娘突然望向了苏小沁。
“那是假寐散,吃了它就会呈现出中毒死亡的假象。”苏小沁解释道。
“假死?我还活着?”王小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当然活着,活的好好的。”苏小沁笑着看她。
王小娘有些反应不过来。
“阿娘,真的是你吗?阿娘。”王小娘突然看向了王娘子。
“是我,我可怜的茹儿。”王娘子含泪看着自己的女儿。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虽然瘦了些,但确实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阿娘。”王小娘也是哭的梨花带雨的。
“娘在,娘一直都在。”王娘子声音温柔,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阿娘!”王小娘嚎出了声,眼泪嗒嗒地掉个不停。
“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想太多。”王娘子在安慰着自己女儿。
母女俩拥抱着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又愉悦。苏小沁不想打破这种温馨的场面,自己悄悄溜了。
……
木匠铺里,苏小沁大马横刀的坐在那里。
张木匠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一脸惊讶地看着矮几上的一张图纸。
“张翁,这个船,能不能做?”苏小沁问他。
“若是普通的小船,应该没有问题,你这个,有些复杂,我需要仔细琢磨琢磨。”张木匠皱着眉老实说。
“没关系,应该还有两个月才能用到,这下时间够了吧?”苏小沁期待地看着张木匠。
苏小沁设计了一个半封闭的大木船,一头是自带一圈环形座位的夹板区,一头是住人的棚屋区,棚屋做了门,一关上门,外面的动静都与里面无关了,这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
她做这个船,当然是有考量的,因为据她所知,贞观十年,河东地区会迎来一场很大的洪水。
她想着,若是这个船能做出来,到时候她就带着大家就去船里过几天。
就算受她这只蝴蝶影响,今年不发大水了,那她做这些东西也不会没有意义,总能用的上。
“看图纸,应该没有大问题,如果你要的不急的话,我说不定还能改改呢。”张木匠很有信心。
“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苏小沁笑着道。
“放心吧,肯定妥妥的。”张木匠也笑了。
“对了还有这个。”苏小沁又拿出一张图纸。
“这是?”张木匠有些看不懂了。
“这是叫做漂流板,若是发大水人可以待在上面,不被淹死。”苏小沁嘿嘿笑道。
漂流板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图上的漂流板,就是一块大木板,两端加简单的护栏,以防水流冲击太大,上面的人掉进水里。
这个东西是她做来以防万一的,如果船做不出来,她就用这个,总归不能让河水吞了去。就算她用不上,还可以分给庄子里的人。
“小郎做这么多水上用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张木匠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不瞒张翁,我前些日子遇到个算命先生,他说我命犯水劫,就是今岁。我想着这河东还能有什么和水有关的,不就是黄河涑水,只怕是黄河里的河神又要闹了。”苏小沁严肃地叙述着,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听了苏小沁的说法,张木匠眉头锁起,虽然是苏小沁的水劫,可如果黄河真的发大水,哪会是一个人就能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