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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_分卷阅读_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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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瓶还是空的,我直奔厨房,拉开冰箱门——

    鲜红如血的玫瑰稀里哗啦从里面掉落出来。

    “动手!”我大喝一声,面前空中应声浮现出亮色纹路,正是之前一格所绘制的,纹路爆出耀眼光芒,猛然收缩印刻在一朵玫瑰之上。

    我手握那只玫瑰,感受到无形的窗口在面前打开一道缝隙,默念几声咒语,五指合并伸直成手刀,斜斜刺进左上方。

    意识表层的世界被我插开一道黑色的缝隙,我用力把缝隙撕成勉强能让一人通过的大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厨房门口,将玫瑰放在唇边轻吻一下,钻了进去。

    永无止境的下坠。

    如同第一次进入廖池梦境时看到的那样,黑夜,雨。血水,头颅。男人,酒,黑色影子,不断在眼前闪回。

    手中的玫瑰开始凋谢,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成了一根干枯的枝条。

    原来我第一次遇见廖池时,他梦到的,便是一直以来最恐惧的经历吗?

    那个梦被廖涟君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我被硬生生弹出,没能成功地进入其中。

    马上就要触碰到廖池心中最深的恐惧了……我咬住下唇,暗自用力,玫瑰茎上的枯刺扎进掌心,痛感让神志更加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猛地一亮,我重重摔在了床上。巨大力量之下整个人陷进床垫里,又被弹起来,再落进去,弹起来。

    灰尘在从窗帘缝隙射.入的光路中无声飞舞,我愣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那光路是血一般狰狞的鲜红,照亮了靠着墙角沉睡的男孩的半边脸颊。

    悄无声息地爬起来,我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

    男孩紧紧蜷缩着,身上的衣服还沾有未干的血迹,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颈有几处青紫,点在白皙的皮肤上无比刺眼。

    几滴血点溅在他右脸颊上,我伸出手,想要用指腹抹掉他脸上的血。

    “不!!!”

    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寂静,尖刀一样扎进我的胸口,孩子的喉咙已经喊哑了,却依旧在歇斯底里叫喊着:“放开她!你放开她!”

    我冲出门外,楼下大厅里男孩像狗一样被锁链锁在暖气管道上,正拼命地嘶吼挣扎,镣铐把他手腕磨得血肉模糊。高大健壮的男人浑身浴血,周身黑气缭绕,手中的刀精准而残忍地划开女人的皮肤。

    “看看你妈妈,她是多么漂亮啊……”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我便被人从背后狠狠撞了一个趔趄。男孩身穿病号服,脖子上缠着雪白的绷带,费力地操纵着轮椅,目不斜视地从我身后经过,拐进大敞的房门。他在墙角睡着的男孩身前停下,歪着头垂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目光冰冷而又厌恶,仿佛在看一只卑贱鄙夷的蠕虫。

    下一秒他抬起脚,狠狠踹在了男孩心口上!

    “啊!”男孩痛呼一声一下子被踹倒在地,他不敢爬起来,把自己双手抱着自己努力缩成一个不起眼的球,细弱地哭喊道:“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我太阳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把被踢到在地在男孩抱在怀里,却没法对着和幼年廖池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轮椅男孩做出任何呵斥。男孩紧紧抓着我衣服,眼泪打湿了我衬衫胸口,轮椅上的男孩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

    楼下撕心裂肺的喊叫还在继续,比轮椅上的男孩看上去年长一些的男孩走进房间,他比之前看到的三个男孩都要健壮,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他的衣服干净而考究,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空茫的什么都没有。

    他坐在床沿上,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如同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

    血红的光照在他微微颤抖的眼睫上。

    第110章意识深层【二】

    怀里的男孩小脸埋在我怀里,哭喊道:“不是我!不怪我!”

    轮椅上的男孩扯出嘲讽笑容:“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没用,妈妈怎么会死的那么惨!”

    楼下的惨叫愈演愈烈,男人笑声猖狂。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孩走进房间,坐在白衬衣男孩的旁边,刚一坐定,又一短袖带着腕表的男孩出现在门口。

    他们每一个都比先前出现的的看起来更年长,身量更高,到第八个时已经能称之为少年了。八个人并排坐在床沿上,紧紧挨着,虽然衣着不同但我仍能轻而易举地认出他们都是廖池小时候的样子。

    这八个孩子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冷漠,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一手轻抚着怀里男孩的脑袋,我视线在屋内的十个孩子脸上扫过,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些是被廖池藏匿起的过去的自己——我怀里的是五岁时的廖池,轮椅上的是七岁的廖池,床上坐着的,则是八到十五岁他。

    楼下的叫声停了一瞬,随即更加惨烈的爆发而来,哭声里泣着血,我的心整个揪成一团,痛得连呼吸都无法自持。而这一屋子孩子脸上司空见惯的冷漠表情是明晃晃的刀,直刺进灵魂深处。我感到难以置信,但只是一瞬便理解了那冷漠——那是对曾经弱小的自己的厌恶。

    但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无论如何,那都是一个应该被捧在手心视为珍宝的孩子啊。我从轮椅男孩身边冲出房间,楼下的一地血红映进眼角,血腥气息浪涛般劈头打来。

    乓的一声,我在楼梯口间一头撞上了透明的屏障。

    操!

    我冲得太快,这猝不及防地一下子拍得眼前直发黑,细碎金星闪个不停,耳朵里嗡嗡尖鸣。剧痛之中温热的液体顺着鼻梁流下,在下巴上停留一瞬后,滴落在小廖池侧脸上。他身子一颤,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我踉跄一步,扶住走廊栏杆稳住身形,过了半分钟视线才渐渐重新放明,变了调的哭喊声愈加清晰。不知何时,原本待在屋子里的九个男孩少年都站在了走廊上,垂眼看着楼下男人一脸癫狂地处理赤.裸的女尸。

    被锁住的男孩累脱了力,哭声嘶哑,他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不去看几步之遥的血腥场面,男人注意到了这点,不悦地放下手中的刀,粗暴地将他拉起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男孩唇角溢出血来,男人把他往墙角一扔,冷冷警告道:“给我好好看着!敢再闭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说罢他重新在女人的尸体旁蹲下,捡起刀子剖开了她的腹部。

    被锁着的男孩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我怀里的小家伙猛地一哆嗦,拼了命地往我衣服里钻,抬起手死死捂住耳朵。

    轮椅上的男孩双手紧紧握住扶手,用力到指节都泛着青白,似笑非笑道:“真可怜。”

    “真没用。”十二岁的廖池玻璃般精致却空洞的眼睛动了下,面无表情道。

    “胆子都被吓破了吧。”十三岁的廖池双手十指轻松交叉,碰了碰这里年纪最大的孩子:“你说,这样一个废物,我们留他在这里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