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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坐落在祖国的西南部,群山环绕,常作为典型例子出没在中学地理课本中被图文并茂地用来介绍喀斯特地貌。气候温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春夏秋冬常是雨季。
因为交通不便,经济发展比较缓慢,但是胜在空气清新,宜居。
出租车停靠在上坡口,依次走下两个一高一矮的女人,付了钱,出租车扬长而去。
高个的女人手持化妆镜补妆,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引来路人的频频注目;矮个的女人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亦步亦趋地跟着高个女人,森海塞尔的耳挂式耳机将她很好地保护在只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中,不受外界干扰。
墙体被画了一个大红色“拆”字的居民楼,进进出出的都是佝偻着脊背的独居老人或者面色蜡黄眼神呆滞的中年男女。楼道间的扶梯生满了铁锈,脏污的白墙歪歪斜斜地贴着办/证、疏通管道的小广告,越往上走越黑暗阴沉,自然光线被与之毗邻的高楼大厦遮挡得彻底,无论怎么跺脚咳嗽,楼道灯我行我素就是不上工。
六楼左侧的住户,木门上倒贴着“福”字,红色的底被陈年累月的积灰抹了一层灰败感。
没有门铃,高个的女人曲起食指叩了三下门,矮个的女人这会儿也终于将手机收回去了,将耳机摘下,两人一起倾耳聆听屋里的动静。
正要敲第四下,拖鞋磨蹭地板的声音愈渐清晰临近了——
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谁呀?”
高个女人微笑说:“玲玲的同事,我们来这儿出差,之前听说玲玲的爸爸生病了,想着也过来探望探望。”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李玲的妈妈应该至少开条门缝,客气一番。
木门那头的李玲妈妈很冷淡,犹豫了一会儿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玲玲这会儿不在家,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吧。”
高个女人和矮个女人互看了一眼,仍旧追问:“那请问您知道玲玲去哪儿了吗?我们约好了今天聚个餐,刚才打她电话她不接。”
李玲的妈妈没答话,趿拉着拖鞋,步履沉重地走了。
出了居民楼,叶小青又把森海塞尔耳机挂上,完美地闪避过三四个熊孩子和两个电线杆,低头族的功力可谓炉火纯青。
白曼桢掏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眯眼点火,轻啜了一口,整个人沉浸在夹杂着烟火味的淡淡薄荷香中。
叶小青到底还是记得她从电脑屏幕里的云湖战场被拽到千里之外的g市是为了什么:“妖精,现在咋办呀?李玲换了手机号,压根联系不上,跟踪也跟踪不了。”
不受政府重视的贫民区,卖烤红薯的未成年女孩,卖炒米粉的年轻少妇,推着水果车的中年妈妈……在懂得欣赏女人的人眼里,都有值得细品的点。白曼桢的目光游移在抹了把汗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递给儿子欣慰一笑的中年妈妈身上,香烟夹在两指间,忘了吸,火星明明灭灭,像此刻的她的眼睛,两分怅惘,三分惋惜,五分是什么,她自己都辨不清。
“这还不好办?”白曼桢猛吸了一口烟,挑过叶小青圆润的下巴,笑得像个奸商,“你以为带你来是蹭机票的?”
“可……”叶小青仰头看了看天,“现在是白天。”
白天,阳气很足,不该出现的东西,不敢出没。
白曼桢望向不远处的一幢挂着红色十字的白色大楼,叶小青随之会心一笑。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把午饭吃了。”
上过美食纪录片的连锁店,装潢精致,点缀着少数民族的风情特色。
服务员穿戴着苗族的服饰、银饰,引着白曼桢与叶小青走到空位,向她们展示菜单,推荐菜品。
酸汤鱼,另点了一份青菜、一份土豆、一份粉丝、一份藕片,一碟凉拌蕨根粉,一碟小米渣。
蘸料自助,g市人好吃辣,摆在蘸料台上的蘸料除了香醋、酱油、盐粒、花椒、味精鸡精、蚝油、豆腐乳、香菜、葱花、花生碎、香脆的黄豆、芝麻以外,几乎一色的红,辣椒面、辣椒油、朝天辣、红辣椒、泡椒……
叶小青倒了点醋,倒了点酱油,舀了几勺豆腐乳,加了些葱花和香菜,舀了勺辣椒油,猛然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指着碗里堆成小山的一节一节黑色纵棱的棕黄色物体,问:“这是什么?”
白曼桢顺手舀了些:“折耳根,也就是鱼腥草,你肯定吃不惯的。”
回去的时候,酸汤鱼已经端上桌了,叶小青看着这整锅的红,不擅长吃辣的她不由心里有些发怵。
汤底滚沸,撇开浮油舀了勺汤,轻啜了一口,酸酸辣辣,意外的很不错。
鱼肉鲜嫩,几乎没什么刺,蘸了蘸料,搁在大白米饭上,酸辣的汤汁混着香辣的红油淌到碗底,久而久之,连下饭菜都嫌多余。
叶小青好奇心重蘸了白曼桢的调料,被辣得直掉眼泪,白曼桢夹了一块香香糯糯的小米渣分到她碗里,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没蘸调料,清汤寡水地放到她手边的碟子里,笑说:“你可得悠着点吃,保持一个绝佳的身体状况,待会儿可全靠你了。”
选饭店时,叶小青说她不是很饿,最多只能吃一碗饭。
这会儿眼看鱼皮都没剩了,她还意犹未尽地要添饭,白曼桢撑着下巴看她吃,觉得有点头大,这个吃货,早知道带她去街边吃碗米粉好了。
城郊,废弃的拖尾楼。
十三层,初具商住楼的雏形,通体的水泥钢筋,半点油漆没刷半块瓷砖没贴,连窗户都没装上,四面透风,阴森森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咚咚咚”的回响差了几秒,活像身后还跟着一个轻飘飘的高跟鞋女人。
没电梯,一圈一圈地绕着楼梯爬上去,白曼桢倒还好,叶小青扶着双膝直喘气,一脸的生无可恋。
白曼桢后退几步,拽着她走,苦口婆心:“让你平时多锻炼,你偏不,走几步喘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八十好几了呢。”
叶小青喘着气顶嘴:“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跑步机买回来用了几次?”
白曼桢:“……我这是底子好,可以适当偷懒。”
“是是是——!”叶小青叉腰抹汗,“可不吗,偷懒偷到床上去了,臂力腰力哪是我能比的?”
白曼桢如鲠在喉,正要拍她脑袋,“砰砰砰——!”的枪战声响在头顶,吓得她俩同时呆住了,下一秒,拔腿往上跑!
还没封顶的顶楼,李玲的身体躺在一片血泊中,双目暴睁,死不瞑目。
两个赤膊大汉一个纤细女人,正剧烈搏斗,乍一看都是练家子。
白曼桢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叶小青站在远处,叶小青掐指一算,停不住的嘀咕:“完了完了完了——李玲真的死了,怎么往下查啊?”
江荷那边,獏一直没传消息过来,白曼桢也有些没底,眉毛挑了挑:“等吧,头七那天,把她魂魄截住。”
猝然一把黑漆漆的手/枪被甩到她二人脚边,叶小青浑身抖了抖,颤着手去勾白曼桢的衣角:“妖精,哪儿没美女啊,别看了,咱们快走!”
以一敌二,怎么都是力气活,远处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女人身手矫健,近身搏斗术分外娴熟,几十个回合下来,除了脸上挨过一拳,满满的占着上风。
白曼桢连连摇头:“这帮子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姑娘的脸哪能打?”
大汉之一被撂倒在地,捂着左腿嗷嗷乱叫,另一个大汉见状不妙,向楼梯口奔逃,叶小青惊叫一声龟缩在白曼桢身后,鼻青脸肿的大汉满面凶狠地跑向白曼桢,白曼桢看着他笑,一只手摸进口袋,握住了瑞士军刀的刀柄。
女人胜在身姿轻盈,反应也快,迫在眉睫之际追了上来,一手伸向前抓过大汉的脖子往后一扭,同时单膝一顶,“咔擦”一声极为清脆,也不知道是腰断了还是脖子断了,大汉歪着脖子跪在地上直不起腰,还有点不服输的铮铮铁骨,一只胖手奋力想要抓住咫尺之间的手/枪,女人嵌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拧,着手扒他的皮带,扒好了,手腕向后捆在一块儿。
叶小青扶着白曼桢的腰,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前瞧,盯着女人细长又白皙的手指看,抬头对白曼桢说:“妖精,这是你的菜诶!”
白曼桢视线滑过女人汗珠晶莹的脖颈,徘徊在她若隐若现的锁骨间,正要说话,女人蹲在地上七拽八拽地开口:“大姐,你没事儿和你妹妹来这儿干嘛?郊游也得选个地儿吧,真是不嫌给别人添乱。”
“大姐?”叶小青满脸惊愕地重复了一遍,白曼桢的脸色由白转青,叶小青实在憋不住,“扑哧”大笑。
白曼桢冷笑一声,高跟鞋尖踢了踢大汉,斜睨着女人:“听姐姐的,下次要打她朝嘴打。”
女人脑袋一歪,自上而下地打量她,想说什么又自己忍住了,拍拍大汉的脸:“你们灭的口?”
大汉“哎哟哎哟”的直喊冤:“灭什么口啊——我们刚过来就看见她倒在地上,想蹲下去摸她死没死,你就冲出来了!”
争斗时无暇观察,这会儿大汉趴在眼前歪来扭去,女人这才看见他肥大的耳朵后面有一个黑色火焰图案的刺青。
女人脸上的轻松烟消云散,游家插了手,这事儿局里头不可能让她查下去了——当然,要不是因为她亲妹是褚夏的脑残粉,死乞白赖地缠着她要她还褚夏一个“公道”,她也不会查!可现在竟然闹出了人命,事情确实没这么简单,她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那么……女人看向“大姐”以及“大姐”的“妹妹”——路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