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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是小吴给你讲的那十三号厅闹鬼是吗?”
徐经理办公室里,保安和消防人员已经到了十三号厅处理漏电的水渍。
万幸的是除了那一脚差点被我踹出腰间盘突出的林可,没有其他的人员受伤。
穿着绝缘服进去检查的工作人员发现是管道漏水,加上放入水中的电线,推测出是人为。
徐经理不敢懈怠,吩咐林可去医院检查伤势就把我带到了了办公室询问。
我也这才知道,林可之所以出现是留在馆里写检讨,他近期收到的投诉有点多,不是主持时忘词就是说错逝者姓名,这种失误放哪都是大忌,徐经理就留下林可加班批评,没成想林可刚写完检讨准备下班,就看到我杵在十三号厅门口,表情十分惊悚,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画面,林可担心我么,可能也想来个英雄救美啥的,就飞奔了过来,没成想,几秒功夫他就又飞奔而去了。
而徐经理这边呢,不说里面流水漏电,首先十三号的厅门是谁打开的?
早先可是他挂的锁,钥匙也就他有,保安当时还没在场,我作为现场目击第一人,之前还朝他打听过十三号厅,林可去医院之前还说我扒十三号厅门往里面看过,对这十三号厅表现的特别好奇,念叨闹鬼啥的,如今出事儿了,我脱离不了关系。
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隐瞒,就和徐经理说了吴姐在洗手间给我讲过的话。
要不是她神神叨叨的说十三号厅闹鬼,我也不能到处去打听真伪,甚至扒开十三号厅的门缝往里去看,但是我好奇归好奇,撑死多问几嘴,绝对不会偷偷摸摸的想要进厅里求真知。
任谁被追杀了五六年,那警惕性都得锻炼出来,不会去做没轻重的事儿,一来咱道行没上升到可以替天行道的程度,二来咱也知道锁着的门不能随便进,就算殡仪馆里没啥可偷的,回头也解释不清楚啊!
“徐经理,您也知道,我是先生,吴姐一说十三号厅闹鬼我肯定会好奇啊,可这厅门真不是我开的,您可以查监控……”
我眼巴巴的对着徐经理解释,“七点半左右,我联系不到纯良,才来殡仪馆里找他,对了,停车场那也有监控,您可以看看,我的车是不是八点多到的,等我跑进来,就发现十三号厅门打开了,没等我进去,一个耗子就冲过来了,它踩进水里就电死了。”
它电死的一刹那,我都跟着麻酥酥的!
不过要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这位鼠兄!
救我一命。
本以为只是实体大灵引我上钩,想要和我比划比划,谁能想到水渍其实是通电的!
今天这事情一出,很显然是袁穷一手谋划的,他应该是故意让吴姐漏话给我,勾起我的好奇,只是我没想到,吴姐也会是他的人?
当然,更多的细节我不能和徐经理讲,他不信还好点,信了就得马上给我踢出去。
我就是祸事源头。
祸源呀!
徐经理拧着眉头听我说完,给停车场的保安室去了电话,确定我的车的确是八点多进去的。
还得感谢车好,不用查监控,我一进一出的保安都印象深刻。
但是我跑近告别楼以及十三号厅附近的监控还得一会儿才能调出来,见状,徐经理就再次拨出电话,“小吴啊,你在家呢,手里活先放放,我当然有事找你,十三号厅先前出了点装修事故,的确是意外身亡了一个工人,但这件事情馆里早就解决了,你瞎传什么闹鬼!”
“徐经理,我没传啊。”
吴姐在电话里的声音还挺诧异,“谁说过十三号厅闹鬼了!”
“就是你在洗手间里和小沈说过的!”
“小沈?哪个小沈?哦,新来的哭灵员小沈吗?”
吴姐发出无奈的笑音,“徐经理,我和她都不熟哪里会聊什么闹鬼,咱们单位什么规矩我不知道吗?我工作这些年就没乱讲过话,神神鬼鬼的讲这些我自己也害怕啊,再说十三号厅闹鬼吗?我怎么不知道,谁和你说我传这些了?”
徐经理握着话筒,瞄了我一眼就道,“有人看到的,你神神秘秘的和小沈讲十三号厅闹鬼。”
“哪天?”
吴姐也来了脾气,“既然有人说我传瞎话,那我是哪天和小沈说这些的?”
徐经理视线一过来,我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徐经理继续道,“前天,你下午和人家说的!”
“前天?”
吴姐笑了,“徐经理,麻烦你看看排班表,前天不是我班啊,那天是刘姐负责一楼的卫生,我都没去单位……不信您查查监控,看看我在不在!”
“前天你没来?”
徐经理愣了愣,见我也是一脸怔愣,便点了点头,“那行,我这边继续查,即便这瞎话不是你传的,你日后也要多注意,我们单位是一定要杜绝这类八卦,行了,你休息吧。”
合上话筒,徐经理也没犹豫,带着我直接去了保安室监控室。
他显然迷惑了,既然不是吴姐和我说的十三号厅闹鬼,那是谁告诉我的?怎么就能让我去询问他十三号厅的事情,今天又发生了厅门打开并且匪夷所思的流水漏电?
我倒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确定一下,如果和我讲闹鬼的不是吴姐,那究竟是谁?
相较于今晚厅里监控的雪花点,前天的监控倒是调的很快,画面显示,我的确是进了洗手间,邪门的却是,从我进去到出来,都没有其他人出入,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洗手间里就我自己。
但我清楚的记得,吴姐是在我打电话时拿着拖把进来拖地的,她还叫我脚让一让,后来也是她先出去的,这大活人愣是没出现?!
“小沈,你究竟听谁说的这事儿?”
徐经理发懵的看向我,“小吴也没出现在监控里啊。”
我傻眼了几秒,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呢喃出声,“好厉害……”
如果和我对话的‘人’是凭空出现的,我居然没有发现她是鬼?
脊背的凉意席卷全身——
那就一定是实体,已经不是半截影子,修成的能耐不敢想象了!
是今晚双眼同步的‘纯良’吗?
不对!
今晚的那个演技差的也是半截影子啊!
我浑身一颤!
想起周天丽被铁链捆绑住时的叫骂……
袁穷!
他究竟有多少手下!
“小沈,你嘀咕什么呢?”
徐经理不解,看向监控屏幕又‘哎’~了一声,“那不是沈纯良吗?他在焚化楼附近的小花坛找什么呢?”
我回过神,顺着徐经理的指尖一看,在一个监控小窗口里,沈纯良围在小花坛绕圈,状似要去到那里,可是总也走不出去,所以他边走边挠头,一脸迷茫的打转转……
鬼挡墙了。
看纯良在焚化楼附近转悠我倒是放心了,起码他人没事,看来沈叔说对了,袁穷只敢使一些阴招子对付我,因为下面阴差拿他活人没办法,如果玩明着绑架什么的,惊动扛星的,他麻烦就大了。
“徐经理,我先去找纯良……”
“你先别走,小沈,事情没说清楚呢。”
徐经理吩咐一个保安去把纯良领过来,他带我又回到办公室,坐下后就开口道,“小沈,十三号厅这事儿到底谁跟你说的?今晚还漏电了,得亏就进去一个耗子,要是你踩进去不就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
我傻呆呆的看向徐经理,“触电后不是会导致心脏骤停死亡吗?怎么会成为植物人?”
“刚才我和工作人员聊得,这个漏电量会导致人直接昏迷,脑损伤后不就变成植物人了?”
徐经理心有余悸,“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搞清楚来龙去脉,究竟是谁和你说的闹鬼,这门又是怎么打开的,水管怎么会漏,搞不清楚这些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我身体一震,植物人?
谋杀?
唇角诡异的一抽——
思维彻底清晰,袁穷可以啊!
我这罩门没破他不敢让我死,所以,让我变成植物人在那躺着?
这样,我对他既构成不了伤害,又能自然咽气死亡是吧。
狠呀。
“小沈,你再仔细想想,究竟是谁和你讲的十三号厅闹鬼?”
我木木的摇头。
“小沈,你是不是吓到了?”
徐经理解读错了我的表情,“放心,就算前厅今晚的监控出了问题,停车场的保安也给你洗清嫌疑了,厅门怎么开的和你没关系……算了,好在今晚的事情没有酿成大祸,剩下的事就交给消防人员调查吧,幸好这小林被你一脚踹开了,否则后果不敢想象,不过说真的,我之所以留小林在这批评谈话,还和你有关系。”
我悠悠的回神,“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林最近魂不守舍都是因为你啊。”
徐经理无奈的摇头,“他喜欢上你了,暗恋,好像你没给他机会,他工作也就三心二意了,被我批评了,本来就是实习主持,不认真工作怎么给他转正,再说了,他在你这失意,在工作上更应该努力啊,从这看啊,你这一脚踹对了,我看他上救护车时都不敢让你靠近,大概以后也不会再对你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能用心工作了。”
我哭笑不得。
事儿闹得!
过了会儿纯良回来了,小老哥进门时还跟保安道谢呢。
要不是人家去找他,他保不齐得在花坛那转一宿。
和我爸当年的情况一样,除非熬到天亮,不然就得有人去领才能走出来。
进办公室看到我了,纯良就要分享心得体会,“姑,我居然被鬼……”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不用多讲,弯腰冲徐经理鞠了一躬,“徐经理,这段时间我给您添麻烦了,明天开始,我就不来馆里哭灵堂了,吴姐那边,可能是我出现幻觉幻听了,这事儿和人家吴姐完全没关系,谢谢您这么照顾我,以后要是有我能帮到您的,您随时给我来电话。”
江湖就此别过吧。
用沈叔的话讲,袁穷就是疯狗,他逮着我咬没事儿,我要是继续在这工作,保不齐还会连累到其他人,今天只是十三号厅和林可,明天又是谁呢?
算了!
我还是别给殡仪馆添加奇闻猛料了。
哭灵堂这钱再好挣也不能继续挣了。
今天这事儿一出,我只有内疚,鼠兄变成标本的过程太凶残了!
“小沈,你工作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徐经理愣了愣,“我还想着重培养你呢,是不是看到漏电有心里压力了?没事的,消防那边……”
“徐经理。”
我一脸晦涩的打断他的话,“办公室里没有外人,我就跟您直说,今天这事儿,和我职业有点关系,八成是冲我来的,就是想电我,您也不要说报警可不可以,如果这事儿本身就不是人为,那警檫也没法管,不过您不用怕,只要我离开了,十三号厅以后大概率会太平,先这样,我先走了。”
徐经理似懂非懂的看我,嘴张了张,“小沈?”
我走到门口回头,“您还有事儿?”
“那个……”
徐经理清了清嗓子,“你是说,今天漏电这事儿,可能是……鬼做的?”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您可以等调查结果,如果监控什么都没拍到,一直是故障状态,我的建议就是馆里将这件事息事宁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告别楼的监控为啥单单在我进门的时间段出岔子?
结果已经很清楚了不是么。
徐经理嘶了口气,“那,真遇到鬼了,你会驱邪吧。”
我怔了怔,啥意思?
不会让我去十三号厅蹲这个放水搞电装纯良的脏东西吧。
完全不用费那劲,我在家躺平他们自己就能找上门了!
“算了吧!”
徐经理憋了几秒挥手,“没事了,小沈,你先回去休息几天,好好想一想,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来馆里工作,家属对你的哭灵反馈都非常满意,至于十三号灵厅的事,我会等消防那边的结果,你心理负担不要太重,等我电话。”
我点了下头,道谢后和纯良走出办公室。
……
“栩栩,你说是我给你去电话引着你到十三号灵厅的?”
坐进车里,纯良还一脸惊讶,“我是给你去了电话,下班了么,我去乔哥那待了会儿,他今晚得忙活到后半夜,叫我给他送点吃的,聊完我出来就想给你去电话,问你在哪了,结果我拨出电话就走懵了,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我想着是鬼挡墙了,干着急还没办法……”
说话间,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嘿!真有通话记录,那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看过去,通话时间正是我接到的时候,想到沙沙的声响,“你当时应该被上身了。”
所以通话时会有电流干扰声,磁场不一样了么。
“那更奇怪啊!”
纯良看向我,“如果我被上身了,为啥袁穷还要放鬼冒充我,直接操控我本人出现在灵厅里不是更好?”
音落他一捂心口,“妈呀,那我岂不是得被电死?”
“死不死不知道,反正头发是得竖起来。”
我应了声,“耗子啥样你啥样了。”
“这么说,袁穷还对我仁慈了?”
纯良嘴角发颤,“只是让我在那绕圈瞎走,不忍要我的命?”
“他懂个屁仁慈。”
我也疑惑这点,如果他利用了纯良来电话,并且已经上了纯良的身……为什么又要搞个演技一般的替身在厅里冒充纯良?
太阳穴跳跳的疼,我揉了揉鼻梁,忽然想起小时候纯良被老太太鬼掐,干掐还掐不死的过往……
“大概是你的身体原因,许姨说你小时候吃的饭都是用符水过滤的,所以你自身就具备驱邪的能力,就算他袁穷道行高超,也只能让鬼上一下你的身,继续操控的话,他也很难做到,所以,袁穷才没有用你的真身在灵厅里做诱饵。”
沈叔的防御绝对不是白给,更深一层的,我怀疑是袁穷也不想伤害纯良的性命,他可是沈叔的孙子,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唯一的孙子,在双方试探阶段,袁穷是万万不敢激怒沈叔的,这对他来说,风险太大。
“幸亏我爷高瞻远瞩,我这男四号是捡条命啊!”
纯良抚了抚心口,唏嘘了一阵又看向我,“姑,你岂不是也捡了条命?”
我点点头,的确,当时再往前跑几步……基本就领盒饭了。
“嘿,这么一说你心里压根儿没我啊!”
纯良眉头一挑,“我都被掐了你还能冷静的不靠前儿?姑!咱俩白处这些年啦!”
“正是咱俩太熟悉我才没靠前儿。”
我无语的,“你这脸我看了六年,连你眉头上几根毛都一清二楚,当时那鬼一看向我,我脑中就一个想法,你那眼睛居然不治而愈了!”
纯良微怔,“装我的鬼不是斜眼儿?”
“大概和你不熟,最精髓的地方没有学到。”
头有点疼,我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后来他也斜了,但是角度不对……”
“有破绽呗。”
纯良心大的发笑,“行了,这说明你日常对我观察的还挺仔细,姑呀,你这脑子也行哈,够用,和你混还是有前途的,不过袁穷到底多少实体大鬼啊,你说今天冒充我的是,装保洁员吴姐的也是,加上那周天丽,这就三个了!”
“这还没算纸人耳听报呢,他是面面俱到……”
我靠着座椅头枕,真觉得袁穷这号人做先生可惜了,要是让袁穷为國家做贡献,给他个虚职,他自己就能干出一个团队!
“那这么说,袁穷一直在盯着你,从你进入殡仪馆的那天起,就在谋划布局了。”
纯良叹出一口气,“敌在暗我们在明的感觉太不好了,今天这事儿给咱们提醒了,姑,以后咱们不能在哪里长期待着,太容易被下套,你说这鬼都能像人一样变成吴姐和你搭话,回头……”
“不好!!”
我猛地睁开眼,纯良吓了一跳,“怎么了?”
“岚岚姐!”
我心里一激灵,“那天我在洗手间里打电话说了岚岚姐的名字!!”
“应该没事吧。”
纯良嘶了声,“你这个姐只要不知道你的事儿,袁穷就利用不到她,就像是乔哥,他跟咱们住在一起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没说话,感觉不对,换个角度去分析出袁穷的套路,如果是我想电死一个人,那我会想到,如果电不死她要怎么再次让她咬钩……
“袁穷会在短时间内再次引我现身!”
我看向纯良,“在一切短暂归零后,他不会给我喘息时间,否则只会越来越不好搞我,基于此,所有和我接触过的人现在都会变成棋子!下一个找我的人,就是被袁穷盯上利用的!”
纯良眉头一紧,“那会是谁?”
铃铃铃!~~铃铃铃!~~
寂静的车内响起急促的手机铃声,看向屏幕上闪烁的来电人,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纯良睁大眼,“岚岚姐?”
我撑着淡定接起手机,“喂,岚岚姐。”
“栩栩!我家闹鬼了!”
岚岚姐哭得声线都劈叉了,“吓死我了!刚刚我洗漱准备休息,一抬头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男人,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低头水龙头里流的水全变成了血!腥味儿特别重,然后又有人在院里敲门,砰砰砰的!我去院里一看,外面根本没人,敲门声还在响,开门一看,地上就一双皮鞋,我的妈呀!我要吓疯了!我报了驚,但是警檫来没发现问题又走了!你快过来!!这一切都太不科学了!!”
“你别怕,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纯良伸手拦过来,“栩栩,咱们就这么过去,会不会有诈?”
“那不然呢。”
我看向他,“咱俩藏起来?躲床底下?”
纯良正过脸,从扶手箱里拿出他的弹弓慢悠悠别上后腰,打开遮阳板还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发型,“出发吧美少女,我的戏份要开始了。”
我启动车子上路,“车里有符纸,你全部装到我书包里。”
妈的袁穷,你还能不能再猥琐点了!
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到夏岚岚家的院门前,纯良推开车门就栽了下去,干呕了两声看向我,“姑,我就算受不了三十迈,你也不能一下子提高这么快,扣分不说,我承受不住呀!”
我没答话,背上书包站在院门口看了看,白天热闹的巷子此刻透出一股死气——
虽没见到岚岚姐说的那双皮鞋,但是抬起眼,天上好像被罩起了一张灰色的网,除了朦朦胧胧的月亮,没有一颗星星……
“姑,你感没感觉到死气沉沉?”
干yue完的纯良还搓着胳膊看向我,“怎么除了你这岚岚姐家亮着灯,周围人家都是黑的?这一片的人睡得这么早?”
“结界。”
我紧着眉,“袁穷给这里布下结界了,我六年前就见识过,从这一刻开始,咱俩就算是喊破喉咙,周围人都听不到,就冲这,对方今晚一定会再次出手,依照袁穷的习惯,他大概率会放鬼,不是冒充你的鬼就是那个装吴姐的实体,总之要小心点,一切见机行事。”
“得嘞。”
纯良点头,指了指院门,:“直接进?”
我上前看了看,门里面没锁,手指在口中一咬,顺势拨通夏岚岚的手机,“岚岚姐,我到了,直接进去吗?好,你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