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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暗阁之后,李哲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将床铺井然条理的折叠好,查看了一下箱子,看有无遗漏。把门窗紧锁后,这才不急不缓地离开。
不知道老头子从哪弄的车,虽有些破旧,但却也是华夏的越野豪车--翼虎X-87。这种车,在华夏是一款极受追捧的时尚越野品牌。
翼虎,越野性奇强,全车含自动爬坡控制系统,顶尖悬架控制系统,航天卫星全程追踪,不用担心被偷,亦或者担忧遇到野外车身意外。
淡淡的笑了笑,李哲上车,关好车门。他没带什么东西,仅把部队给他发的‘路费’带着,出门不带钱,行不了半里。
老头子坐在副座上,让李哲开车。李哲轻车熟路的发动引荐,翼虎呼震一声,拐出巷子,直奔马路疾驰而去。
老头子给李哲调好了路线导航后,便靠着副座闭目休息起来,显然昨夜没休息好。
温婉的音乐之声充满车室,李哲架着车,满脸的惬意舒适。在部队,他的车技可是连师长都为之折服暗赞,可惜,一条腿瘸了,一切便失去了意义。
瞥了一眼睡去的老头,李哲有些凄迷。老头从小把自己带大,又授予武艺,这份恩情,李哲铭记于心。要是哪天老头要去为他的兄弟报仇了,人手不够了,李哲不介意凑数。
没人知道老头的真实名字,包括李哲,从小李哲就叫老头七爷爷,凤城区小一辈的均是如此称呼老头,老一辈的则是叫他老七,或者小七。
偶然的机会,李哲听到过老头白天爬睡在藤椅上梦语:“废话,老子排行老七,真名字自然就是老七,啰里吧嗦问那么多...”
老头当过兵,是国军,具体兵种不详。因此,老头的脾气很是暴戾粗野,声音洪亮,说话单刀直入,不留情面。做事更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李哲可是在他手上受了不少苦,特别是那残酷无比的训练方式,稚嫩的肩膀近乎扛了十多年。不过,所获也是非同一般,李哲也因此在特种部队如鱼得水,坐上赤狼队长的宝座。
......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翼虎视盘导航显示已达终点,看着睡沉在副座的老头,李哲轻轻抿嘴一笑。
“七爷爷,到了。”李哲试探着轻轻叫唤了一声,要是老头不醒,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等睡醒了再说,看样子,老头子这阵子似乎累坏了。
紧闭的双目在听到叫唤之后,乍然睁开,一股子的冷气袭遍周空,待看清身旁的青年之后,老头缓缓收起那股子冷气,语气淡淡道:“走吧。”
“杀气!”眼瞳骤缩,李哲倒吸一口冷气,老头子怕是在睡梦中都在潜意识的戒备,这股子冷气收放自如,绝对是用杀戮累积起来的高手。
之前,一直以为老头子只不是当过几年兵的普通人,后来,待拿回那份‘绝密资料’后,发现老头还是个特种兵,当是绝没想过老头子的杀气如此之重,李哲从没察觉过。
跨上行李包,李哲缓慢的跟在老头背后,徐徐前行。
在两人的前面,是一片绿色辽阔的竹林,密密齐齐地绿竹节高筒细,形成了一排排的立体图感,使人为之眩目。
穿过竹林,一间竹屋在平地突兀而现,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竹屋隐约流露出一种幽静淡雅,与世隔绝的气息,在山间很是神秘。
领着李哲,老头子一把推开竹门,走进屋内高声喊道:“老家伙,人带来了,你要不把他治好,一切交易统统作废。”
“行啦!老东西,我耳朵没聋,喊那么大声干嘛?”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白发老者从侧门走出来,语气无奈道。
冷哼一声,老头子干脆利落的道:“哼,是让你贪墨惦记老子的宝贝,如今如你所愿,我自然心情极度不爽。”
“嘿嘿,你大可不必,要是不想给,你请自回,我还不屑你那本破书。”中山装老者摆了摆手,嗤笑道。
老头子没有继续与中山转老人纠缠,转移了一下视线,朝着门外喊道:“哼!阿哲,还不快进来见过你未来‘爷丈人’。”
“嘿,老东西,你存心找事吧?‘爷丈人’老朽可当不起啊。”中山装老头一愣,旋即气急败坏的说道。
李哲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步伐有些凌乱,一个人没了右腿撑着,走起路来,总是会摇摇晃晃,身体难以保持平衡。
“这就是你那个受伤的孙子?嗯,比起你强多啦!”中山装老者瞧了李哲一眼,对着老头子道,语气里暗含几分嘲讽。
老头掏出烟把子,叭叭叭的抽了几口,怪笑道:“废话,我的孙子那是自然比我强,不然又怎么配得上你的孙女?哈哈哈。”
中山装老者想不到老头子竟然如此直认不违,没人比他更了解老头子,桀骜不驯,冥王不灵,六亲不认,狂妄自大的老顽石,本想用李哲打击奚落一下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答复。
中山装老者不得不惊讶,莫名的多看了李哲两眼,难道眼前的年轻人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旋即一想,老家伙自己如此不堪,脚下的孙子能好到哪去?
李哲一脸迷茫,根本不知道这两个老头在吵什么?不过他知道一件事:老头子给自己‘找’了个媳妇,眼前的中山装老者应该就是‘媳妇’的爷爷,但明显老者不屑此事做真。
瘸着腿走近,李哲淡淡一笑:“七爷爷,这位老人家是...”来人家‘做客’,总得问明主人姓名吧,连称呼都不知,这也太突兀尴尬了。
“这老家伙姓聂,你叫他聂爷爷,或者干脆叫爷爷,都可以。”抽了一口烟,老头子哼声答道。
中山装老头一阵无语,摇了摇头,直接无视老头子,眯着眼睛,盯着李哲笑道:“小家伙,叫我聂老即可,来,让老朽看看你的腿。”
“聂老好。”
李哲脸色平淡,顺着中山老者的指示做到竹椅上,卷起裤脚,右腿伸张,以便老者观察。李哲倒是不抱任何希望与人,对这条腿,从出军医大门那一刻起,他便彻底放弃。
老头子在一旁观看,见到李哲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奸笑道:“臭小子,你面前的可是在华夏号称赛华佗的中医药王,你的腿除了他,怕是无人能治。”
“嘁,少在那吹嘘,别影响我看病。”老者不屑道。不过,在心里却是受用的紧,别人夸他,他丝毫不在意,但是能让眼前又硬又臭的老顽石当他人面夸奖自己,从没有过,老者很高兴!!!
“啊,聂老是神医?”满脸的惊诧,李哲不置信道,他没想到这老者号称‘赛华佗’,而且还被老头子如此重视,老者怕是不一般啊!
老者曲躬起食指,对着李哲膝部各处轻轻敲击,时而眼睛微眯,耐心感知,听到李哲惊乍,淡淡笑道:“一个称号,虚名而已!”
老者细细探查了一番,突然掐住膝部胫骨,微微用劲一捏,探问道:“有感觉么?”
“没有。”
聂老掐住下膝胫骨,即使再用力,李哲也感觉不到分毫,哪里似乎已经彻底切断了与大脑神经的连接,在军医院,无数名医尝试过,根本接不起来。
“奇怪哉!尽管你膝部一下尽毁,可是,我用脉指将它接替,应该有感觉才是啊?”聂老摇着脑袋,皱着眉头奇道。
闻言,李哲好奇的喃喃道:“脉指?那是什么东西?”
“看来得错开筋骨,了解膝盖内的情况,才能对症下药啊。”聂老没有解答李哲的问题,站直身体,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忙起步朝着老头子走去。
走进老头子身旁时,聂老伸出一只手,对着老头子道:“书呢?给我吧!”
“人你都没治好呢,就想老子的宝贝?不给。”老头子惊愣道。
聂老嗤笑一声,道:“老东西,事先可是说得明明白白,不管治好治不好,书都会给我。怎么?想反悔?”
老头子闻言,怒骂道:“谁反悔了?可你总得好好救治啊。哦,随便查看一下,就说把书给我,你当老子是什么人?哼!”
“他的腿,老朽我是治不了喽!”看着老头子一脸担忧,聂老不急不慢,冷眼瞥着老头子道:“除非...原先的筹码加倍。”
果然,老头子一听这话,立马暴跳如雷,对着聂老咆哮起来:“混蛋,老家伙,你找死啊,原先可不是这样的,这会跟老子玩阴的?”
“爱治不治,不加筹码,一切免谈。”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聂老冷笑道。
“混蛋!老贪心。”老头子一阵气急败坏,却是无可奈何,许久,缓缓道:“你还想要什么?老子的宝贝,你贪墨的还少?”
“我要那副古针,反正你一个医学外门汉,留着针做什么?刺绣?也不怕笑掉大牙!”见到老头子难得的吃亏妥协相,聂老似乎心情大好。
“刺绣?那可是宝贝!哼!”老头子脸庞一抖,瞥了李哲一眼,阴沉着脸,一字一句的从牙间蹦出:“治好他,一并给你,治不好,什么都别想要。”
闻言,聂老微笑道:“那可不行,今天就必须把书给老朽,不然老朽无心医治啊!”
咬着牙,老头子伸手摸进怀里,掏出一物丢给聂老,狠狠道:“聂建国,你TMD狠啊!老子算是再次见识到了,老子的东西被你抢光了。赶紧给老子用心医治,哼!”
聂建国见到老头子吃瘪,哈哈大笑:“老吝啬,那些东西对你又没用,生不带来死不去,守那么紧干嘛?用来换取你孙子的健康,那是最明智的选择。”
看着一旁争论不休的两个老人,李哲有些莫名奇妙,完全搞不懂他们。唯一看出来的,就是老头子的宝贝被聂老用手段‘诈’去,老头子很不爽。而老头子为了救治自己,不得不爽。
略微沉默,聂老手指颤了颤,拿起残破的古籍,习惯性的拍了拍灰尘,小心翼翼的翻开褶皱的扉页,仔细的览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