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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鬼谷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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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师伯对师门来历并不感到意外。不知师伯是否了解鬼谷门?”

    “听说过,知道孙子和庞鋗两个鬼谷门人斗法的事。其他的不甚了了。似乎离我很遥远,也没有想到过会有什么交汇,不想我也成了鬼谷门人了。”宋玉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你还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鬼谷门人。”

    “哦?”

    “鬼谷门分内门和外门,内门是嫡传弟子,都是鬼谷先生亲自传法的。外门是嫡传弟子所收的门人。”

    “是不是所有嫡传弟子传授了玄牝功的人都算鬼谷门的外门门人?”

    “不,只有被鬼谷门认可的,才算是鬼谷门的门人,否则就算学了玄牝功,也不是鬼谷门人。”

    “如何才算认可?”

    “认可是相互的,鬼谷门找到嫡传弟子的门徒,被找到的人愿意成为鬼谷门人,并且经过考验,然后举行特殊的仪式,才会成为鬼谷门的人。”

    “你们找到了我,是不是意味着我有了成为鬼谷门人的条件?”

    “如果我们不找你,你会知道你学的玄牝功是鬼谷门的功法吗?”徐福说这话的神气,一点都没有师侄对师伯的尊敬,反而有一种自己是鬼谷门嫡传弟子的孤傲,“而且你有没有觉得你学的玄牝功法是不是不那么完整?其实玄牝功只是鬼谷神功的入门心法而。”

    宋玉当然知道玄牝功是不完整的,这就好象他写的一首诗一样,才刚开头,就煞住了,玄牝功仅仅只是一个呼吸吐纳功法,并没有后续运用,以及深入修练的内容。他也明白徐福的潜台词,那就是只有自己愿意加入鬼谷门,才有可能得到完整的鬼谷心法。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虽然做过楚国的小官,但现在已经是一介布衣,而且已入中年的他,也不大有可能仕途再起,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能被鬼谷门看重的地方。至于自己的武学,只学了鬼谷门入门功法的他,就是和眼前这个徐福比起来也相差天远。他可不认为他为抒胸臆写的几篇辞赋,是鬼谷门找上自己的原因。不过不管什么原因,反正鬼谷门收自己入门的愿望已经表露无遗。

    但自己呢?对这个刚刚才看到冰山一角的神秘门派,是不是应该加入?虽然按他们的说法,自己老师屈原应该是鬼谷门的嫡传弟子,自己对老师的尊敬,以及对老师的了解,不容许他对老师师门有否定的任何念头。依他的判断,老师十有八九真是鬼谷门的人,但毕竟老师并没告诉过他关于任何鬼谷门的事,光凭这些,自己不可能贸然决定加入鬼谷门的。

    正当宋玉在沉吟的时候,徐福又开口了:“当然,加入鬼谷门,需要你自愿,至于玄牝功,是屈大夫传给你的,也只是鬼谷神功的入门功法,并不代表什么。你无须对鬼谷门负有什么义务,鬼谷门也不会以此相挟。”

    “既如此,我有以请教,还望相告!”

    “呵呵,师伯客气了,凡小子能说的事,无不言!”

    “鬼谷门宗旨是什么?”

    “道家入世,泽被苍生,胸怀天下,纵横千古!”

    “鬼谷门在哪里?”

    “大河之畔,云梦之山!鬼谷之中。”

    “鬼谷门人几何?”

    “鬼谷门代代相传,门人无数。”

    “此来当是收我入门,不知意欲何为?”宋玉大体虽然知道问了几个事关鬼谷门全貌的问题,可仍是对鬼谷门莫衷一是,似乎更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了,便干脆不再问鬼谷门的事了,直接问他的来意。

    徐福顿了一下,神情一凝,对宋玉道:“事关重大,如师伯不愿入门,则你我今日便若未见;不知师伯意下如何?”

    宋玉一惊,什么事这么慎重,必须加入鬼谷门才行?宋玉实在想不到他还能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毕竟他现在可以说是人微言轻,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

    “我师屈子既是鬼谷门中之人,兼鬼谷门的宗旨是泽被苍生,胸怀天下,我自当入门,但不知何事当我效力?”宋玉郑重地说道。

    徐福没有马上答话,而是从身后的一个包袱中拿出一个木制面具,面具是青色的,一边是笑脸,一边是鬼脸,鬼脸的一边有一个獠牙,说不出的诡异。徐福将面具递给宋玉,让宋玉收好后,告诉他:“此面具是鬼谷门的标志,面具分为青、黄、红、黑、白五种,入门为青色,递次为尊,门主为白色,凡同门相见,可凭面具相认,共行一事时,低色的面具听高色的指挥,平时各色无尊卑之别。”

    宋玉点头表示清楚了,徐福转而道:“至于此次找你,事关月前梅山异象。”

    宋玉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恍然,梅山天降异象,自己能注意到,自然也会引起了天下一些有心人的关注,只不过自己机缘巧合,第一个赶到梅山而已。鬼谷门既是道家入世,又胸怀天下,确实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因此而找上与鬼谷门有渊源的他也就顺理成章了。不过宋玉还是问道:“梅山异象?那天我也看到,并赶去梅山,我猜测那天地异象应在梅山小王子身上,只是不能确定,难道门里高人有定论吗?”

    “门内天机师观此天象,推算天机,确定此异象应在梅山小王子身上。”

    “难道小王子真是天神下凡?”

    “是否天神下凡倒是不能确定,不过天机师肯定,此子不是这个世界中的人。可以说是天外来客。”

    “难道是妖魔不成?”

    “妖魔?”徐福哑然一笑,“有妖魔吗?即使有,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妖魔,另外的世界有另外世界的妖魔。小王子不是妖魔,只是来自另外的世界,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要靠你去弄清了,你不是收了他为学生吗?”

    “实有此事。”宋玉有点惊诧,鬼谷门好象天下事无有不知?

    “此子来自另外的世界,引得天降异象,对天下大势必有影响,我天机门不能视若未见。”

    “天机师是否推算出是福是祸?我又该当如何?”

    “鬼谷门虽然入世,还是道家,道家讲求顺其自然,你只须因势利导即可。至于祸福,无须介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再怎么他不过一婴孩,祸福应不在他吧?”

    宋玉感慨道:“是啊,世事如棋,我们都是局中之子,生也是一子,杀也是一子。生杀都只为棋局!”

    “师伯尚有疑问否?”

    “哦,不知我可以在什么地方找到鬼谷门?”

    “鬼谷门无处不在,师伯如果有事,可凭鬼脸标记找到鬼谷门。门内如果有事,也自会有人凭鬼脸标记找到师伯。师伯以后只须留意,自会知晓。”徐福又沉吟了一下,对宋玉说,“鬼谷神功的后续功法,等你成为内门弟子才能传授,到时门内自有安排。”

    “那个我并不着急,我觉得玄牝功好象没有已经练好,不用再练之说。”

    “玄牝功本来就是养身之功,终生必练,不可懈怠,即便练后续功法,玄牝功也不可一日荒废。”

    “屈师传授此功时就已经说得明白了,此功得终生不懈。”宋玉话锋一转,对徐福道,“其实即使鬼谷门不找我,我也会回梅山尽心教导小王子的!”

    “话虽如此,但鬼谷门是否参与其中,将来的结果会完全不同,以后你会明白的。好了,此间事了,师伯保重,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