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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芊醒来的时候,全身哪里都感觉疼,如同被车来回撵过一般。
“呃……”她抬起手想要去抓在床头的水杯,身旁一道黑影迅速飘过来,“不要乱动,我来!”
是苏天御。
他还是找到她了!
夏筱芊心头一阵委屈,眼里噙着泪,看他为自己倒水。昨晚发生的一切,细想之后实在是后怕。
“我给你找根吸管,你慢点喝。”苏天御温柔地将她的病床往上摇,说了句。
他怎么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夏筱芊动了动自己的双腿,很好,还在。然后是双手,也还在。那他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检查出了什么不治之症?
还是在她晕倒的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苏天御……”
“你饿了是吗?”苏天御转身,却看到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猛地一怔,急忙回到她身边,“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心疼地看着她。
夏筱芊摇头,可眼泪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别吓我,我叫医生来看看。”苏天御按下了紧急铃。
她要阻止,已经晚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的小脸上写满哀伤。
她的生命才刚开始,她还不想死。
苏天御楞了一下,“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要死了,为什么要用吸管喝水,你也变得不一样了……”爷爷最后的那段时光,医生就是建议用吸管喝水,少量多次。
她实在是害怕。
沉睡的这段时间,她还梦到了爷爷,还是在那样一片青草地,爷爷穿着花衬衫,带着白色的编织帽,而她是那个小小的她,穿着小黄裙,在风中起舞……
是爷爷要来接她回家了吗?
想着想着,她内心更是觉得委屈了。她想念爷爷,却也不舍得苏天御……
苏天御被她说得哭笑不得,还没回答,医生已经带着护士风风火火进来了。
“苏少!”
看到夏筱芊眼泪婆娑的模样,医生更慌了,以为是自己伤口没处理好。
眼前这位少爷现在一脸隽秀和煦的模样,可生起气来可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医生,我是不是要死了?”见苏天御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夏筱芊索性问了医生。
几位医生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一切数据都正常了吗?怎么……
“她醒了,你们先给她做检查吧。”苏天御摸摸她的头,安抚她,又对医生说道。
医生们赶紧行动起来,在她满脸疑惑和忧愁中完成了各项数据监测。
“数据很稳定,就是保胎药要继续吃,一天三次……”
“保胎药?”其它专业术语她可能听不懂,但是保胎药不是孕妇才吃的吗?
“少夫人,您已经怀孕三周了,现在胚囊还很小,所以B超还看不出什么,等过两周,到时候就可以看到完整清晰的胚囊了……”
医生还在耐心地为她讲解,她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怀孕三周了”……
“苏天御,我怀孕了?!”
她突然转头看向在旁边站着的苏天御,眼里的泪水夹杂着喜悦。
“是,我要当爸爸了。”医生观察了一个上午,告诉他孩子保住了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他和最心爱的女人,有了共同的血脉!
“呜……”夏筱芊扁了扁嘴,大哭起来。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吓愣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说怀孕初期因为激素不稳定是会存在情绪波动的情况,但这也太波动了!
苏天御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怎么了?”
“我都不知道我是怀孕了……我还以为……以为我是要死了……呜呜……”
大家都被她这话逗笑了。
苏少的这位夫人也太可爱了吧!
……
湿冷的水牢。
卢林拿着平板记录着SAX集团的最新数据。他的面前,是被捆在柱子上的富乐。
这种势力薄弱的黑帮老大,只需要简单调查,便能把老巢都挖出来。
何况在警局里关着的,还是个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小屁孩。
他们都还没用刑,他就什么都招了。
“你不就是苏天御身边的一条走狗!别以为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富乐也没想到自己布的局那么快就被破了。
他原本计划着拿到视频,就把一切脏水都泼到汪岳峰身上去,现在夏筱芊没事,汪岳峰也没事,倒是他,把自己都赔了进来!
“这个倒不牢你费心了。”卢林淡淡然地划着平板,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话。
“苏天御也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捡汪岳峰破鞋的小人!”
卢林一个眼神,站在旁边的保镖便上前,狠狠扇了富乐一巴掌。
这巴掌是真狠,直接把他一个大男人脸都打肿了。
“这一巴掌,是打你嘴巴不干净,冒犯少夫人。”卢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语气一如既往。
富乐直接被打懵了,半晌才晃回神。
他吐出口中被打掉的两颗牙,瘆人地笑着,“破鞋就是破鞋,就他苏天御还当个宝!”
保镖要继续给他一巴掌,卢林咳嗽一声,制止了,“上针刑吧。懒得废话了。”
“你敢!”道上有传闻,被关进SAX集团的水牢,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往往不是一枪毙命,而是被各种刑罚折磨死的。
其中最让大家不寒而栗的,便是针刑。
听说是将最细小的针,通过人的手指缝、血管、头顶等地方,穿入之后,用强力吸铁石让针进入体内,然后关进一个铺满吸铁石的房间,折磨七天,直到针尖扎破五脏六腑……这种刑罚,人的皮囊表面十分完整,内里早已破烂不堪。
富乐不免心下一惊。
“许久没有人能得到这么高规格的待遇了。”保镖发出几声狰狞的笑声,拍掌唤来了一个拿着手铐和脚铐的男人。
那男人瘦瘦高高的,面相倒是尖酸刻薄。不苟言笑地走近,让人有几分惧怕。
“你想干什么?!”富乐终于开口!
“我想干什么?刚才卢总助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您可是贵宾,这么高级的‘礼遇’我们可许久没有动用了呢!”S城实在是太平,没有值得用针刑对待的“客人”。不像之前在东欧,那里可比着好玩!
富乐的冷汗窜上脑门,反抗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拿着脚铐的男人已经用胶布封上了他的嘴,“我不想听到惨叫声。”
保镖宠溺地拍拍他的肩膀,拿过手铐将富乐的双手反扣在柱子上,“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足够了。”
“下午还有一个要做‘按摩’的,你也包办了吧。我累得慌。”
富乐怎么都想不到男人说起话是这般“温柔”且让人毛骨悚然。
他拼命摇着头,双手也挪动着想从手铐里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