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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人走后,陈月回过头,瞧着那山上看了许久,后坐上马车时,有些摇晃,差点踩空,被牛芳一把托住,忙问是不是太累了?
“娘,咱们多留一日,打听打听那山,明日找人一同去将那山上的杂草清一清吧?”
陈月每说一个字,就觉得太阳穴都快炸了,和上一次一样,一座小山的构造图出现在脑海中,只是这一次,陈月不必再像上一次那样,头痛欲裂还要施展轻功,她只要上车后靠着牛芳的臂膀闭目养神就好。
两辆马车渐渐的驶入了高升县内,这一次,无需纠结,牛芳就直接选择了白家的《有间客栈》。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连锁店的好处,毕竟不是每一个外来的人都有本地人带路,初来乍到,陌生的地界,人都会倾向于选择熟悉的事物,尽管它可能会比当地的老字号贵上一些,但却能够让外来人感受到一份踏实和熟悉。
三间佳房,一个晚上总共四百五十文,颇为昂贵的花销,也让外面一直尾随着陈家马车的那赶牛人有些忌惮。
本以为是不知哪里来的小富之家,为了便宜包下那座小山,如今瞧着这家人又是马车,又是住《有间客栈》,倒更像是包下山来打发时间的大富裕人家。
“该死,得抓紧时间把那些松茸给摘了,否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这家人?”放牛人坐着牛车,转身向着城外驶去。
陈月对这一切毫无所知,没办法,脑子疼,从上车开始脑子就一直突突,现在到了房里,也顾不得嫂子了,草草洗了一把脸,就上床闭眼静静躺着。
木珠瞧着小月这副模样,推门准备出去叫公婆,就听见双眼紧闭的陈月道:
“嫂子,别去,我就是有些晕,躺躺就好。”
木珠迟疑了一下,回过身来,坐在桌边,眼神担忧的看向那尽管躺下也忍不住眉头紧皱的孩子,转而站起身来,走出房门,让小二提一壶热水上来。
陈月听在耳朵里,有心想说不用麻烦了,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嘴,额头也烫的像是冬日里的火炉一样,耳畔传来一阵嗡鸣声,天地间只剩下了一片混沌。
等到再次醒来,只觉得难受,浑身黏糊糊的,头顶着一块暖呼呼的东西,身上裹着一床棉被,想来,这就是为啥身上这么多汗的原因了,不过,陈月还是忍不住的窝在里面,不想将手伸出去,因为她只觉得温暖,却不觉得热。
眼皮奋力的睁开,房内一片昏暗,只剩远处圆桌上点着一盏火烛,此时豆大的火苗正在摇摇摆摆,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而床边趴着的正是之前出门去的大嫂,瞧着身上衣裳都没脱下,估计是没来得及洗漱就光顾着照顾她了。
“嫂子,嫂子。”
木珠猛然抬起头来,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下意识的就看向床上的人。
“小月,咋样?好些了没?”
一边说着,木珠一边将陈月头顶的湿布给拿走。
“嫂子,我好多了,你也快睡吧,明日咱们还要上山去瞧瞧,你这样熬着,明天肯定不行的。”
木珠只点点头,伸出手来摸了摸陈月的额头,感觉确实没有发热之后,才点点头道:“成,小月你要是觉得被子热了,就换这条薄的,免得风寒加重了。”
陈月点点头,木珠这才脱下外衣,从一旁的木箱中抱出一条薄被,脱去脚上的绣鞋,爬上床来,准备翻过陈月的身子,到床里面去,却忽然倒了下来。
这一倒,直接倒在了陈月的小腿上,将昏昏欲睡的陈月给砸醒了,连忙披着被子坐起身来,唤了好几声,却没听到回响,再瞧见木珠那苍白的脸色,连忙下床去裹着外衣,去隔壁房门急忙敲门。
敲门不久,房门猛地从里打开,陈爹一边系着外衣的腰带,一边道:
“怎么了?怎么了?有贼?”
陈月摇摇头:“不是贼,爹,你快背嫂子去医馆瞧瞧,嫂子刚才晕过去了!”
“啥!”牛芳从陈爹身后一把掀开他,头顶着一个散乱的发髻,估计是方才随手挽的,瞧着摇摇欲坠,但万幸的是没有真的掉下。
牛芳快步走在两人前面,看见躺在床尾面色苍白的木珠,当即眼泪都给吓出来了,
“老陈,你还愣着干啥?快把珠珠抱起来,咱们现在就去医馆!”
陈月反身将门锁上,连忙跟上牛芳的步伐。
楼下守夜的小二瞧见三人匆匆从楼上下来,其中一人更横抱着一位女子,连忙从柜台后走出道:
“几位客官,这是怎么了?”
陈月忙回:“我嫂子突然晕倒了,我们正要出门去找医馆,小哥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晚上还开着的医馆?”
方才下楼的时候,陈月才恍惚想起,这里不是山河县,也不是没有宵禁的武侯城,而是萧条的高升县,这大半夜他们一家甚至不知道医馆在哪里。
所以瞧见守夜的小二,忙从荷包里掏出三十个铜板一边递出去,一边问。
小二瞧见三人头上的细汗,再握了握手中的铜板,
“这样,我去帮你们找郎中来,因为我们东家规定了,但凡是在大晚上要出门的,必须要自己个同意,这位姑娘晕着,我也不能让你们这样抱走她。”
牛芳深吸一口气,刚要大骂,只感觉手一紧,原来是小月双手握住了她的手。
“娘,这样也好,咱们先回房,让嫂子躺在床上,怎么也比大晚上背出去吹风的好,这位小哥,那就麻烦你了。”况且,她也想起来,这人生地不熟的高升县,大晚上的出门,被巡捕逮着也没法子说情。
牛芳站在原地,看见小月恳切的目光,只大手一挥,
“老陈,你和小月上去,我在这里守着,要是那小二耍滑头,不去请郎中,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门外正慢慢走路的小二,听见这话,双脚加快了步伐,连忙朝着医馆跑去。
木珠躺在床上,盖着一层薄被,陈月握了握她的手,尽管是盛夏,却十分冰冷,起身,又盖了一床上去。
陈爹将木珠放到床上后,就出门去站在门口了。
毕竟是要避嫌,就算是女儿也在房内,陈爹也不自在。
好在,那名守夜的小二脚程够快,又对那半夜爬起来的郎中连连奉承,郎中心头那起床的也就脾气消散了,紧紧的跟着小二身后,朝着客栈走去。
陈月双手虚虚握着木珠的右手,心中只剩愧疚。
木珠今天坐了一下午的马车,晚上晚饭本就吃得少,又熬夜照顾她这个不省心的小姑子,把自己都给累倒了。
这要是让大哥知道,还不得心疼死?
想到这里,陈月终于想起来了,昨天出发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原来是忘记给大哥留消息了……
想到这里,陈月不禁反思,为何每次都容易将大哥给忘记?
“刘郎中,这里,这里就是了。”
屋外传来牛芳那刻意压低了,却依旧充满了焦急与殷切的声音。
陈爹从外推开门来,屋外快步走进一位同样发型凌乱的老伯,来人瞧了一眼,便坐到床侧踏板上,伸出手来把脉。
把脉之时,房间内的三人都大气不敢出,至于店小二,他将人交给牛芳手后,就转身让同伴睡觉,自己继续守着柜台了。
房间内,大家都急切的看着那位年龄不小的郎中。
牛芳紧张攒紧了手,却觉得一点也不疼,当下还以为自己是心里太着急,竟然感觉不到痛了。
直到陈爹扭曲着脸,左手拍打着牛芳的手后,才发现,
一直攥着的竟然是陈爹的手,瞧着陈爹将手抽回之后,忙不迭的甩手,牛芳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无声的笑了笑。
此时老郎中却长吟一声,随后低声怒斥:
“胡闹,你们这是让一个孕妇干了什么?竟然生生的将人给累晕过去了!”
“啥!珠珠怀孕了?!”
“孕妇?!你说我儿媳有孕了?”
“累晕了?!嫂子是累晕了?!”
一家三口,此时都惊讶出声,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迷茫。
刘郎中瞧着这一家人的关心急切不是假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大概是月份还比较浅,不到三个月,所以你们没发现,不过,这两个月没来月事,你们都没注意?罢了罢了,你们也别瞪着个眼睛瞧我,我开个方子,你们白日来抓药,一天喝一盅,喝上十天左右,应该就要好些,还有啊,这姑娘的身子怕是之前寒气颇重,能够怀上实属不易,你们可千万要保住,否则,下一次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怀上了。”
说完,刘郎中写下一张药方,伸手怕了拍陈爹的臂膀:
“恭喜了啊,要当爷爷了。”
陈月瞧着牛芳两人呆呆站在原地的模样,只得连忙将问诊费给掏出来,又送郎中下楼,最后瞧见对方背着药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站在原地,想到自己两辈子做人都是最小的孩子,如今,竟然就要当姑妈了,想到这,陈月不禁傻笑,
看向门外,忍不住感慨:
“今儿这月亮真大!真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