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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皓臣根本不理会我,开车径自向前驶向公路。我在车上闹腾得厉害,看什么都是双层的,为了让他停车,去拽他的方向盘。
车子在寂静的公路扭了个‘’形,原皓臣压低着嗓音冲我吼了句“再闹的话,我就在车里草了你!”
我挥手甩了他的头两下“你这个混球!大混球我告诉你原皓臣,我已经不要你了!鬼才稀罕你,脾气差,又爱耍酷,还成天神神秘秘的。我知道你就是想跟我玩玩,可现在问题是我不想再跟你玩了!”
他不理我,我揉乱了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死小子,你说话啊!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原皓臣那双眸盯着我简直是要喷火的节奏“黎洛欣,你适可而止!”
我心头窝火,伸手又往他后脑勺抽了两下,扬着下巴眯着眼说“今天我就抽你了,你拿我怎么着?!”
原皓臣狠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回去你就知道我能把你怎么着了!”
车子驶向了公寓的停车场,他拉我下车,这次我却死活不肯下去,双手死扣着车门嚎着“原皓臣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
“别叫,现在都快一点了,你想让别人投诉我们吗?”
我耍赖,瘪着嘴“那你说爱我,我就跟你回家。”
“你醉了!”原皓臣那模样快要抓狂了。
我失落的爬回了副驾驶坐,蜷缩着身子,说哭就哭了出来“你就是玩玩的,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从来都没有!”
“爱你。”
我眨了眨眼,疑惑的回头看向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原皓臣撇嘴,似乎很不习惯说这些话,但依旧重复了句“我说爱你,所以跟我回家。”
“背我。”
“嗯。”原皓臣背过了身半蹲了下来,我高兴的往他背上爬去。
“车门,关了!”
我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伸手甩上了车门,电梯的镜子里,他背着我,就像一只树獭赖着一颗强壮的大树,整个依附着。
我心情出奇的好。贴在他的耳畔,叫着“皓皓大皓皓,么么哒。”
说着往他脖子里蹭了两蹭,他一脸嫌恶的警惕的声“不准这么叫我。”
我想了想,改了口“原大宝!大宝明天见,嗯大宝天天见。你是我的大宝,我的原大宝。”
“女人,你想死吗?!”他费力的腾出了只手,去开门,说了句“看着瘦,怎么这么沉?!”
回到家里,他毫不客气的将我剥了个精光,将我丢进了浴缸里。水蒸气薰得脸红红的,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我坐在浴缸里。实在没勇力去面对原皓臣,十指绞得都快破了皮。
突然浴室被人推开,他拿了件白色的浴袍给我“别磨蹭!等会儿还要跟你一一算帐。”
我狠吸了口气,躲进了水底,想着这回玩完了!
突然一只大手拽住了我的手臂,将我从水里强行拉了出来“你都泡了近一个小时了!”
“你别拉我,我自己来!”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祼呈相见,但我好歹还是有羞耻心的,护着胸脯赶紧抓过了浴袍套上。
我爬上了床,心儿砰砰跳着,原皓臣出来的时候,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身材修长匀称,可真养眼。
当视线与他对上,我赶紧又躲进了被窝里。
他强势撩开被子钻了进来。顺势压上强迫让我看着他“你那时候叫我什么?嗯?”
“叫什么?我喝醉了,头好晕,不记得了。”
下一秒,他扯过了腰间的浴巾丢在了地板上,冷笑“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会记你想起来,一路上你对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我闷哼了声,他动作有些粗鲁,让我吃疼。
“我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在此时最好不要跟他再犟下去,到时候下了不床的还是我自己。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他咬着我的耳珠,极为暖昧,后来我机会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尽管求了饶。似乎也不抵卵用。
次日醒来,竟已是下午一点半了,依原皓臣这尿性,我想着大概早已去了公司。所以光着身子就往客厅走去。
我半睡半醒间,突然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端着烧好的菜从厨房里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看到我,微怔了片刻,玩味的套用了句“嘴里说着不要,看来你的身体倒是很诚实。”
我草
逃也似的转身回了房间,摔上门,死命的揪着头发,懊恼的往墙上撞去。他怎么没去公司?不科学啊,这个时间点,特马他应该在公司了!这是雷打不动的原皓臣规律。
换上衣服,我厚着脸皮坐在了餐桌上,我不知道他多久没有做饭了,味道还如第一次吃到的那般美味。
有些人的手和心就是巧,做什么都做得不错。想我当年为了做好菜,也不知道背地里偷偷下了多少苦功夫。天赋这玩意儿,就是我辛苦努力了这么久,还不如人家随便搞搞。
我吃了两大碗白米饭,桌上的菜几乎被吃了个精光。
这样安静的坐在一起用餐,吃着家常菜,是件很温馨的事情,如果小颢颢也在,那就完美了。
他放下了碗筷,抽了两张纸巾说“我下午要去公司,你自己随意。”
我说“好,昨天琦琦撞伤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下午想去看看她。”
提到这个,原皓臣似乎有些不开心,我暗暗吸了口气,起身收拾碗筷,他说“不用了,下午会有钟点工过来。”
“哦。”我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脑子很乱,直到他换上西装拿着车钥匙走出来。
见我还傻愣的坐着,说“不是要出门吗?我送你一程。”
车上,我给简琦打了一个电话,是依农接了,说简琦昨天伤得挺严重的,住医院了,就赵一帆所在的医院。
我看了眼原皓臣说“你把我放前面十字路口就行了,我会自己过去。”
谁知他根本没听我的,只问了句“去哪里?”
我说“市中心医院。”
他陪我去了市中心医院,并且热心的同我一起去了住院部,简琦的病方。
推开病房的门,只见赵一帆亲自给简琦换药,看到我和原皓臣一起过来时,赵一帆动作僵了僵,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给简琦换药,检查伤口。
“你的伤没有大碍,轻微的脑震荡,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就能拿到检查书。你注意伤口不要沾水,会容易引起第二次感染。”
“一帆,谢谢你。”简琦迷恋的看着赵一帆,对她来说,估计伤得再严重都值得了。
赵一帆看了我一眼,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一帆”
那是第一次,他默默的从我身上收回视线,无视的与我擦肩而过。我一直觉得,不能做情人,但也许能做好朋友。
想到他那冷漠的样子,我的心有点儿刺痛。
深吸了口气,假装若无其事的笑着搬了椅子坐到了简琦的床前“你的头还疼不疼?”
“再疼也值得,一帆真的好温柔!”
原皓臣插不上什么话,更没有兴趣听我们嗑叨,说了句“我走了。你们聊吧。”
我目送着原皓臣离开,眼中有些失落和不舍,简琦掩嘴偷笑指了指我的脖子“欣宝贝,你昨天和你的原大宝都干什么坏事了?”
我还想狡辩,简琦从枕头底下摸了块小镜子给我照了照“瞧”
从镜子看,我脖子上明显的印了好几个紫红色的小点点,一看便是吻痕。以前原皓臣没这恶习,今天他这么温柔还这么热心的将我送上来,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我轻叹了口气,无力的垂下了手,将镜子还给了简琦。
看我一下子就跟歇了黄花菜似的,简琦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干嘛了这是?还在回味昨晚和你家原大宝的奋战史呢?看不出来这冰块在床上这么猛。”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你没事就好,一帆人挺好的,你好好争取。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出院了记得给我个电话。”
“好勒,那我就不送你了。”
走出病房时,我看到赵一帆正在走廊上和另一个科室的医生在聊着什么,看我过来他叮嘱了那医生两句,那医生便走了,而他站在原地,似乎在等我。
我尽可能的假装随意,说“一帆,我那姐们就拜托你了。”
赵一帆面无表情,只说“是我昨天鲁莽才伤了她,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我要走,他一把拉过了我“等等,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有点儿不自在,面对赵一帆总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那你就在这里说吧。”
赵一帆轻叹了口气“我就这么让你不自在吗?回我办公室说吧,走廊里不方便。”
我想了想与他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给我倒了杯咖啡,拿过手机放出了一段录音。我一听顿时就傻了眼,这录音不正是上次原皓臣主动邀约我吃饭时的谈话么?
放完后,赵一帆关了录音,说“原皓臣这么处心积虑的离间我和你,我不认为他是真的爱你,不然,这样的爱情太自私了。”
其实我早就明白,他所作的一切动机不单纯,只是我不愿意去深想面对。
“一帆,谢谢你担心我,可是我还是不想离开他。”
赵一帆无奈,轻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但是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这么傻为了他全心全意付出所有?因为我害怕,最终受伤的会是你。而且我也有私心,不希望我喜欢的人,爱另一个男人太深。我要的不多,只是希望你能够多注意我一点。”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赵一帆除了说这三个字还能说什么。
他苦涩一笑,说“你知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这三个字。算了,慢慢来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很有冲动跑到原皓臣的公司问个清楚,但是最终忍了下来。
莱希走了之后,颢颢变得内向了很多,我会多抽空陪陪孩子,莱希去美国之后,会每天晚上和他打一个电话问候,颢颢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在电话里听着莱希叫着自己,他欢快的手舞足蹈,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唯一能听得懂的,就是孩子对他深深的思念之情。
好不容易哄颢颢睡下,我才拿起电话给莱希回拔了过去。
“最近还好吗?”
莱希笑着反问我“你觉得我过得不好吗?人生便是如此,其实事情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我对他坦白道“我找弥加的麻烦了,给他录了段一小时的小黄片儿。”
莱希笑出声来“真想看看那混蛋当时的表情。”
“想看还不简单,我发给你。”
可那端却沉默了下来,良久,莱希才说“按照时差算来,你那儿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莱希我现在很迷茫。”
不用明说,莱希也听得出来我在说什么。
“原皓臣这种人,做的任何事情目的都不单纯,做朋友做伙伴可以,但是做情人,真是太累了。而且他的心思藏得太深,你根本就猜不到他一秒要做什么。”
“我明白了,晚安吧。”
我决定找原颢臣谈谈,第二日早早的到了他的公司,李铭伟说他去车站接人了。
我疑惑“什么人?”
李铭伟蹙眉,也搞不太清楚,说“听说好像是老家那边的一个孩子,很多年都没见过了。”
我耐性的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一直等到中午十一点,终于看见他拎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我在,微怔了片刻。
推着孩子在沙发上坐下,拿了早已准备好的小吃递到了他面前“你先吃点零食填下肚子,等下我带你出去吃饭。”
“皓臣哥,这是你的办公室吗?好大好漂亮啊!”这少年一看便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很是淳朴。
我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声音明朗没有任何心思的回答“我叫白桦,你知道白桦树吧?我的名字就是按照这个给起的。”
“是吗?很好听。”看着这少年,让我觉得很暖心,这是在城市城看不到的真诚与纯粹。让我不由得想念起那段难忘的时光。
原皓臣一边处理着公事,一边问我“你找我有事?”
我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白桦看看我又看看原皓臣,兴奋的问“皓臣哥,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原皓臣没有回答,只说“白桦,你要是累了,就去里面的休息室里躺一躺。”
白桦对什么都好奇得很,连说“不累不累,我现在可精神着呢。”
“白桦,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家皓臣哥现在需要工作。”
原皓臣还想说些什么,我早他一步将白桦带出了办公室。
待走出公司,我才问他“你和原皓臣是怎么认识的?”
白桦一脸激动的说“小时候我和皓臣哥是邻居,他很照顾我。后来他带着宛白姐姐离开之后。还一直资助我上学呢!我家里穷,本来是上不了学的,但是皓臣哥非得让我上学,他说想要出息就必须要学习。”
我心头一紧,他和宛白小时候就认识了,究竟是什么关系?
“宛白姐姐?他是你皓臣哥的什么人啊?”
白桦想了想说“宛白姐姐是皓臣哥的妹妹,但是他们没有血缘。卓阿姨嫁给林大叔的时候将他一并带了过来的。”
“卓阿姨?是你皓臣哥的母亲?她现在还健在吗?”
白桦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是皓臣哥的女朋友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我当然是!我不止是她女朋友,我还是他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为了得到更多的关于他的过去,我便只好扯了这个谎,白桦很单纯,没有怀疑。
他说“卓阿姨去逝好多年了,林大叔对她不好。老是打她骂她,可惨了但卓阿姨长得可真漂亮!不知道林大叔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母亲死了,妹妹也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怪不得他从来不愿意与我提起他的家人,他的过去。
白桦又继续说道“后来听说卓阿姨有个亲戚在城里做大生意,那时候家里都没米下锅了,所以就让皓臣哥带着宛白姐姐一起离开了小村子,来投奔这个亲戚。卓阿姨果然是对的,现在皓臣哥过得多好啊。”
我听着心里紧揪得生疼“你是说他离开后,母亲才去逝的?”
白桦长叹了口气“是啊,皓臣哥连送终都没有回来,他走之后卓阿姨没多久就死了。死的时候就是一个破席子裹着,放村口给烧了,骨灰洒河里。林大叔不让埋她,说埋了都浪费地儿。”
我狠抽了口气,这究竟有多深的怨恨?看来原皓臣在林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林大叔对你家皓臣哥好吗?”
白桦冷哼了声“好个屁!不是打就是骂,什么活儿都让他干,还打宛白姐姐出气。要不是有皓臣哥护着,宛白姐姐那小身子骨早就被他给打死了。现在他老了,没人养老送终,活该他没人养老送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把这些事儿理了理,是不是当年这卓阿姨悄悄怀了韩家的骨血,生下了原皓臣。因为是私生子所以没有地位,就带着他回到家乡改了嫁,结果嫁非良人活活被折磨而死,受不了家暴的两兄妹就在卓阿姨的帮助下逃出来了。
这个做大生意的亲戚。可以先设定为韩家,原皓臣带着宛白走投无路所以找上了韩家,本来私生子的关系就很敏感,能让他进韩家的门就不错了,怎么能再容忍他带着一个野丫头?所以就把那野丫头送进了收容所里。
几年后,宛白受不了折辱上吊自尽了,他把宛白的死迁怒于韩家,于是便离开了韩家。
可是资料中,韩也写着因暴病而去逝的,这中间的曲折绝不是我所能想像得到。
这些日子,他为了打击报复赵一帆才接近我,我记得赵一帆曾对我说过,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原皓臣。所以,这种似曾相识即不是错觉,也并非是偶然。
回去那天,我联系了卓雅,让她帮我查查这些事情,她说刚好有两个同事那附近采集新闻资料,可以顺路帮我打听一些情况。
几日后,我收到一份邮件,打开一看,是关于原皓臣的一些过往。
与白桦说得差不多,但这资料里面更仔细。
原皓臣是七岁的时候被母亲原素丽带回了小村子,与林凛结了婚。那林凛早前与原素丽本就有婚约,但是原素丽年轻时是个追求自由又大胆的女孩,反抗了家里为她订了亲事,逃离了家乡,那林凛成了村里所有人的笑话。村里都没有姑娘愿意再嫁他,后来他娶了一个瘸了腿的女人,生了个女儿。
瘸腿女人难产大出血死了,林凛也就一直打着单身,七年后,原素丽带着原皓臣回来,经村里人这么一撮合,最终他们还是结了婚。
但林凛将这些年所有的屈辱一一用暴力发泄在了这个柔弱美丽的女人身上,连带原皓臣也遭殃。
原素丽很快被折磨得消瘦病倒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护着这两个孩子,便将家里所有的积蓄塞给了原皓臣,让他带着妹妹逃离这个家。
原皓臣走了没多久,林凛宿醉心情不好,拿病重的原素丽出气。可能是打得太重了,没撑过三天,原素丽便病死在了床上。
我盯着这份邮件久久,眼睛开始酸涩,心口疼得并点窒息。我需要找个人好好聊聊,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可是莱希的电话,不知什么时候再也拨不通了。
之后的几天,莱希仿佛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我打电话给公司总部的几个熟人,才知道莱希回去后并没有我想像中过得那样好,这个逞强的傻瓜。
每次问他,他都回答我过得很好,其实公司早已对他有了想法,说他有某些方面太特立独行,不顾团队精神。又因为这次艳照事件,公司便提出让他自己申请离职的要求。
莱希那样要强的人,自然是不会死赖在公司里不走,等工作都交接完了之后,便收拾东西默默离开了公司,不知去向。
莱希突然的失踪,让我暂时没心情再去理会原皓臣的事。
我几乎动用了在美国那边所有的交际信息和能所打听的范围,都没能打听到莱希的下落。
“莱希,你究竟去哪了?”
夜深人静,我独自翻着与莱希过往的照片,如果不是莱希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两年多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我想他只是太累了,所以将自己藏了起来,希望他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然后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面前,像往常般乐观面对未来的生活。
不想莱希离职pl没多久,百年集团便放出消息,愿意用重金聘请莱希担当百年集团的首席设计师。
不过他们似乎也无法得知莱希的下落,或许只是想用这样放出消息的方式,来得到莱希的回应。
莱希的电话我会每天都拨打三遍,尽管那边永远都是机械提醒----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五月初时,大哥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戏剧性的是,这个女人竟是他的初恋,他曾经的前女友。妈妈自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再进家门。就连爸爸这次态度都十足的强硬。
半夜起床时,我看到大哥独自一人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抽烟。想了想我走了过去“大哥,你怎么还没休息?”
他抬头看向我,双眸布满了血丝。我径自坐到了他的对面,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寂了半晌,他对我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无法忘记她,对她有爱,也有过恨。可更多的是无法割舍,我想这辈子再也不会像这样再去爱一个人,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肯结婚的原因。”
我说“我明白,可是她曾经背叛过你一次,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在一起?”
他笑笑,摇了摇头“我想我愿意再相信一次。”
“如果这一次”
还未等我说完,大哥立时打断了我的话,用着无比坚定的语气说“不,欣欣,没有如果!也不会有如果,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哥,感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不是你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对方就会感动,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你怎么还不明白?她当年能与你最好的兄弟背叛你一次,也许就有第二次。”
大哥拒绝听我的这些话,我知道被爱冲昏头脑的人,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了,就比如我。
明知道对方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就是没办法抗拒爱情的诱惑。
大哥跟家里人闹翻了,要搬出去。爸爸很冷静说“你要出去可以,家里的东西你一分也不能带走,以后家里的企业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都会留给欣欣,如果你非得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你将得不到任何家产。”
“我愿意!”大哥一脸决绝,尽管妈妈和我都要急疯了。
爸爸平常不太爱管这些家事儿,一旦管了,那便是铁板上钉钉子,没有再反悔的余地。
爸爸将早已准备好的协议拿了出来,让大哥在上面签字。大哥没有迟疑,拿过了笔正准备签下这张协议,谁知这么巧,那女人适时的晕了过去。
“恋恋!”大哥紧张得无以复加,不管不顾的抱起这个女人就往医院赶去。
妈妈松了口气的同时,冷哼了一声“这女人倒是挺有心机的,知道这字一签下去,什么都得不到,赶紧装晕倒。”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妈怎么回事,突然问起了我关于莱希的事情。
我装佯的看着电视,懒懒的说了句“人挺好的。”
其实我多少是有些怪他们当时的绝情,如果当时他们不对莱希如此绝情,多点体谅与包容,莱希现在也不会就这样消失在我们的世界里,再也不联系。
妈妈打量了我一眼,又说“人心真是叵测,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秦恋跟莱希一比,简直就显形得很!莱希多好的孩子”
“妈!”现在后悔有个什么用!说得我心烦意乱,泛疼“你别拿那秦恋与莱希比,秦恋是什么人,莱希又是什么人?能比吗?莱希从小没爹没妈,自己养活自己这么多年,有才华有爱心,坚强独立,是她能比的吗?!我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大哥在医院里照顾了秦恋半个多月,回来就给我们丢了颗深井炸弹。
“恋恋怀了我的孩子,都三个月了,我想尽快与她完成婚礼。”
大哥平常那么精明的一人,在爱情面前也变成了个智商为零的智障,我妈当场就甩了他一记耳光,恨铁不成钢“那女人怀的是谁的孩子都不知道!心机城府深得很,是能娶回来当媳妇儿的吗?我绝不可能让这种身份不明不白的女人进我们黎家!”
大哥无法理解“你们不是一直盼我早点结婚吗?不是想抱孙子吗?现在有了,你们为什么不肯同意?!非得逼死我和恋恋你们才满意?我绝对不会抛弃恋恋,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会和她结婚!”
见无回转的余地,当晚,我妈和爸爸商量到了大半夜,眼看儿子也都三十好几了,如果这女人肚子里真有着黎家的种,是怎么也不能将她真的赶出去,不认她的。
于是,我们达成了共识,先将那女人接回家,住上一段时间,考查考查,如果品性不是那么坏,爱钱爱财一点也没关系。
第二天,我和妈妈一起去医院,见了那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见我们来了,脸上带着微笑,要多假有多假。这倒也没关系,她不喜欢我们,我们对她也没多少好感,面对厌恶的人,的确是没心情笑出来。
我妈在她床前坐下,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威严,问“身体感觉怎么样?”
秦恋一脸柔弱,扶着额头“也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只是说我要静心养胎,不能受太多的委屈,也不能生气。不然这个孩子可能不保。”
我暗暗翻了个大白眼,作得够可以的,让我胃里一阵翻腾。好在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
“妈,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聊着。”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秦恋,转身走出了病房,接了电话。
那端传来依农要死不活的声音,欲哭无泪“欣欣,我完了!我真的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你好好说。”
依农抽了口气“我怀孕了”
“什么?!”我在电话里直接吼了出来“谁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