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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邓头大口吃鸡,大口喝酒,袖口沾满了油渍,乐呵呵地给我讲东讲西。
如果是以前,我听到他说的这些事,多半会觉得这老头想象力丰富,故事编的好。但是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了一些事后,觉得他有些地方说的多半是真的。
老邓头讲: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牛鬼蛇神无处不在。但是,地球照常自转,凡人安稳生活,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的修道者。
修道者的江湖,跟传统意义上的江湖很类似,用的也是刀剑,走的也是刀头舔血的路子。
现在的修道者,一共分做三类:
第一类是公门中人,也就是老邓头他自己这种。公门中的修道者一般安分守法,负责全国各地的安稳,也就是哪里有超自然力量搞出大动静了,他们就会去哪里干活。平时他们则会被分配到个个城市,监管一方。
通常一些小鬼小妖,只要不害人,他们就不会管。而一旦小鬼小妖做出危害群众或者引起恐慌的大事,那他们就会以雷霆之法镇压。所以在普通人眼中,这个社会是如此的安稳,光怪陆离的事只存在于小说中。
第二类是邪教之人,五花八门,全是心肠歹毒的邪恶之人,通缉榜上大名鼎鼎。他们蔑视王法,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这些人或为名,或为利,更有妄想长生不老的。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最危险的一类人。
第三类则是介于两者之间的,这些人在江湖上的数量最是庞大,而且隐藏的很深。说不定在深山老林之中,公园凉亭之内,一个活动筋骨的老头,一个种地的农民,都可能是高手。
当然,这些人之中也有善有恶,良莠不齐。就拿刘半仙来说吧,他那养鬼的手段,在老邓头的眼里就是最下乘的。他要是真有本事,那会给自己养的鬼弄死么?
亦正亦邪的第三类之中,有一部分人要额外注意,他们被称之为破夜者。他们无视法纪,随性而为,杀人就跟杀鸡一样。而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对夜魇赶尽杀绝,彻底除掉夜魇。
至于夜魇,则是江湖上最大的邪教组织,入行的人谈之色变。
老邓头说,要是以前,这些东西他一个字都不会跟我说。但是现在不同,第一,我也算是半步入了行,应该知道些东西;第二,他把非攻交给了我,说我是有缘人,虽然不教我本事,但是在这些方面却要指点一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在提醒我以后要走的路,千万不能踏错。
我眼观鼻鼻观心,唯唯应是,招呼着老邓头继续喝酒。
老邓头美酒一入口,就把刚才的事往边上放了。两只烧鸡,我就吃了一个鸡腿,剩下的都被他解决了。
酒足饭饱以后,老邓头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开口道:“黄正的事情我不会管,你既然收了他的钱,那就得你自己兜着。不过有一点我先告诉你,那个盗鬼现在还是警方通缉榜上有名的人物,真名不知道,匪号叫做佐罗。具体的你可以找姜晨谈谈。对了,白天她上班,最好晚上谈。嘿嘿!”最后的笑声听在我的耳中,说不出的猥琐。
前辈,你这样真的好吗?
我付了饭钱,跟老邓头告别以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管这事,让我去找姜晨?难道是我们有缘,他在牵红线?一想到姜晨的花容月貌,我心中暗暗发笑,可是转眼我又想到她的暴力对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吧。
不过这件事一定还有隐情,一个警方通缉榜上有名的人物,怎么突然就死了,然后又变成鬼回来找黄正的麻烦?还有一点,老邓头说的是警方的通缉榜,他现在还榜上有名,那么很有可能警方还不知道他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整理了下思路,想着现在该去哪里打发时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姜晓。
这丫头本事大着呢,折几张纸,就能用出法术来。而且她现在还那么小,长大了一定比老邓头还厉害。毕竟已经算入行了,我要先抱好大腿。
我偷偷地跟着她走了几分钟,看到路边有个便利店,进去买了两颗糖,想着等下送给她。我刚出店门,就看到姜晓双手插着腰,大眼瞪着我,气鼓鼓地道:“坏蛋,你跟着我干嘛?”
我跟着你干嘛?抱大腿啊!我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关头清醒了过来,我笑着把两颗糖递给她,道:“你不认识哥哥了吗?那天在警局,你姐姐也在的。我是她的好朋友。刚才看到你一个人在街上,怕你有危险,所以跟着偷偷保护你啊。喏,这个糖也是买给你的。”
姜晓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起来了,不过却没有伸手接糖,而是挤着眉毛道:“大叔,你跟我姐姐不合适的。家属路线也走不通,赶紧哪来回哪去吧。别浪费时间了。”说着,她还满眼鄙视地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走。
啊!我被她的话雷得外焦里嫩,这才多大啊,居然还懂这些,真是人小鬼大。不过你对你姐姐也太自信了吧,这么凶会有人要?
我不服气的跟上去,扯着她的衣袖,道:“小鬼,你叫谁大叔呢?快叫哥哥。”
我看她一直是很懂事的样子,而且又一身本事,所以忽略了她是小孩的事实。当我粗鲁地拦住她的时候,姜晓一下子就变脸了:“哇。。。”
姜晓一阵大哭,引来周围一大群人的围观。我见势不妙,急忙抱起她,一边向小路走去,一边跟旁边的人解释道:“小孩子不懂事,闹别扭。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
起初我一直觉得这样做没毛病,结果十分钟后,当我还在绞尽脑汁地哄小孩子的时候,就被警察堵在了胡同里。
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抽着烟,站在了我面前,鼻孔朝天,甚至都没给过我正眼。
两个年轻小伙子围在我身后,紧张地叫喊着:“你已经被包围了,快点交出人质,争取从轻处理。”
好快的出警速度!我赶紧放开姜晓,举着手道:“这是误会,误会。我跟她是自家人。”
姜晓飞快地跑到两个小伙子前面,在他们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两个年轻的警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怒气冲冲的冲过来,一人一边把我的双手拧到了背后。
其中一个比较帅气的警察还阴阳怪气地道:“误会?自家人?”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哎哟,疼死我了。我试图跟他们解释,但是他们根本不听,就这么揪着我不放,也不说接下来怎么处理。
这时姜晓突然又大哭了起来,大喊道:“姐姐,他欺负我。”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连我都差点信了。
我闻言大喜,抬头喊道:“姜晨,是我。你快点跟他们解释一下,这都是误会。”
我看到姜晨发现是我,满脸的怒意突然就变成了诧异,皱着眉头道:“怎么是你?”
我挣扎了一下,想要上前解释。哪知那两个警察居然根本没打算放手,还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押着我走过去。
另一个长得比较抱歉的警察开口道:“我们刚才发现就是这人在街上掳走了姜晓妹妹,是否马上带回警局审问一下?”
那个帅气的警察接腔道:“对,刚才我们还看到他死抓着姜晓不放,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的,瞎了么?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对,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干嘛在这里诟病我?
我仔细一打量这两个警察的表情,心中恍然,我的天,这两个猪头喜欢姜晨那只老虎?
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会怎么样,因为问心无愧。同时我也相信姜晨一定不会故意坑我,所以我干脆闭了嘴,一言不发。
果然,姜晨对两人道:“两位师兄,这人我认识。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我想现在跟他谈谈,你们先出去一下吧。”
那两人还想反对,那个中年警察把烟蒂一扔,开口道:“人家都说是误会了,那就走呗。想留在这里偷懒吗?”说着,他率先回头,走出了胡同。
这个中年人应该是他们的头,所以他一开口,这两个年轻的警察就没有反驳,而是悻悻地跟了过去,边走还边回头道:“小晨你小心点,注意安全。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大声喊我们,我们会马上过来。”
喂,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歹徒,难道还会吃了她吗?再说了,你这话应该对我说吧,这只母老虎我可不是对手。
姜晨甜甜地应了一声:“好的!”
我心里腹诽着,目送两个警察出了胡同,转过身来正打算跟姜晨打个招呼的时候,却看到她突然一变脸,冲来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大惊失色,急忙抱头,喊道:“打人不打脸。”
姜晨手上一顿,道:“好!”说完,一脚踹了我一个狗吃屎,然后不等我爬起来,俯身擒住了我的双手,用膝盖顶着我的背,一手揪着我的耳朵,道:“说,干嘛欺负我妹妹?”
我知道打不过,干脆放弃了挣扎,忍痛道:“都说了是误会了。我想找姜晓问下你在哪里,结果小孩子她突然就哭了。为了不让人围观,我才把她带到小路里的。”
姜晨道:“胡说,我妹妹那么懂事,好端端地怎么会哭?”
我嘀咕道:“那就要问你妹啊!”
姜晨看了姜晓一眼。
姜晓开口道:“大哥哥那时候好凶的,晓晓感到很害怕。”
姜晨瞪了我一眼,道:“听到没?你凶什么凶?”说着,还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哎哟,我呼疼的同时,居然看到了姜晓在偷偷朝着我笑,他喵的演帝啊!
姜晨见我不说话了,松开手站了起来,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我在地上一甩手,道:“拉我起来,不然不告诉你。”
姜晨转身抱起姜晓,向外面走去,道:“那你在这躺着吧,小心着凉。”
我赶紧爬起来追上,道:“喂,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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