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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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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充实又忙碌。

    苏绣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常会持续到去邺城的初级魂师学院报名。

    楚慕歌的出现和武魂觉醒仪式就像落入大海的石子,激起了涟漪却并未改变太多人的生活,包括苏绣自己,但并不是所有人。

    “绣姐!不好啦,小桃要被嫁到外面的村子。”

    那个和苏绣一起参加武魂觉醒仪式失败的女孩。

    苏绣放下手里制作的暗器,从竹榻上撑起身子,直接从窗户跳到外面。

    “父亲,我有事出门啦!”

    苏青放下手里的书,转头看向院子里和孩子们一起匆匆离开的苏绣。

    “注意安全。”

    苏绣边走边逮过一个男孩。

    “是谁说的媒?”

    “绣姐,咋们海神村除了孙媒婆还有谁?”

    “小桃也就比我大半岁,一个十岁小姑娘谁会娶?”

    “这绣姐你就不知道啦,小桃是被送去当童养媳的,谁让她是没有武魂的普通人。”

    一听到‘普通人’这三个字,苏绣就来气。

    自家父亲就是普通人,难不成孙媒婆还敢来她家把父亲绑了嫁人?

    苏绣骤然停下脚步,沉默良久。

    还别说。

    如果孙媒婆真知道父亲没有武魂,就凭父亲那盛世美颜。

    岂不是真会被绑了逼嫁?!

    “在去邺城前,看来需要先敲打敲打下孙媒婆。”

    羊角辫女孩兴奋道:“绣姐,你终于要对孙媒婆下手了吗?”

    苏绣反手就是暴栗落在女孩头上。

    “那种年龄是我十多倍的老姑娘谁有兴趣下手。”

    女孩吐了吐舌头:“我家阿娘说,孙媒婆在的绣坊来了新人。”

    “长得年轻又漂亮,所以她心情不好,就到处给村里的姑娘说媒。”

    “前几天还来过我家呢。”

    没记错的话,眼前女孩也才刚来月经不久吧。

    苏绣翻了个白眼:“孙媒婆这么闲的吗?”

    “不过小桃真可怜,听说童养媳就是变相买卖儿童。”

    “小桃要是个武魂者也不至于这样了。”

    “听长辈们说,其实村里每隔两三年都会在觉醒仪式上出现普通人,其实是很常见的事。”

    “还不是武魂殿狗屁觉醒仪式的锅,那个阵法都不知道用了几代人,也不创新改革一下。”

    不可能没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许暗地里会有别的觉醒方法。

    “可是绣姐,正常人的武魂觉醒都是八岁,小桃可是刚过十岁了。”

    “嗯,应该会有一些影响,但也好过没有武魂。”

    苏绣来到小桃家附近,伙伴们负责蹲点的灌木里。

    “情况怎么样?”

    寸头男孩道:“情况不太妙,好几天没见到小桃出门了,隔壁邻居的小孩说,昨晚他们家吵架了,小桃似乎被打了。”

    苏绣阴沉着脸:“居然还搞家暴,变相软禁。”

    “绣姐,我们要悄悄把人绑走吗?”

    “绑走了,你养她?”

    寸头男孩脸红了红:“这不就是说书人讲过的行侠仗义吗?”

    “行侠仗义也得考虑后果,而不是自我满足后,给别人留下无尽麻烦。”

    “有打听到出嫁时间吗?”

    锅盖头男孩道:“小桃不听话,他们家又有三个儿子,听说马上就会被送走,时间大概就是这两天了。”

    苏绣轻吱一声,咬了咬牙。

    “说媒的是谁,就让谁来把这桩买卖搞废。”

    羊角辫女孩道:“孙媒婆怕蛇!”

    寸头男孩:“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蛇窝。”

    锅盖头男孩:“可是那些蛇有毒啊。”

    寸头男孩拍拍胸脯:“放心,我父亲可是村里最好的猎人,抓蛇那是小事。”

    “不,这事我一个人来,你们先回家吧,小桃的事情不要管了。”

    “绣姐?”

    “放心,小桃不会有事,寸头告诉我蛇窝在哪里,顺便借我个笼筐。”

    “其他人散了。”

    几个孩子对望一眼,苏绣是他们这几个人中年龄最小的,但一直以来都是村里的孩子王,深得人心。

    短暂犹豫后,异口同声道:“是,绣姐。”

    村长正准备去苏绣家,那知半路就遇到正主,笑眯了眼道:“绣绣啊,苏青先生同我说了。”

    “他同意你去当魂师,我正准备去告诉你,差不多可以收拾行李了。”

    “村长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去邺城?”

    “后天吧,路上要耽误半天。”

    “去到邺城要住宿一晚,第二天才能去找学院报名,报完名后学校便会分配宿舍的。”

    苏绣点了点头道:“村长爷爷,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回见。”

    “好,注意安全。”

    ……

    苏绣轻车熟路地走在山道上,此前也问过苏青,觉醒仪式失败以后,能否用别的方法再度觉醒武魂。

    父亲的回答是:有的。

    再度觉醒武魂对身体是有一定负面影响的,而且年龄越大,影响越大。

    因此,村里的那几个普通人都是选择不再觉醒。

    苏青的原话是:“如果想了解,可以去海神庙。”

    海神庙里供奉着村里传说中成神的魂师。

    不过如今传说依旧在,但是庙宇却已经残破不堪、无人问津了。

    庙的位置在村外的半山腰上,一般不是特意去的话,也没人会来这处山道。

    这山道选址很好,走到一定高度,可以看到整个村子的全貌。

    沿途有三四间屋子,住的便是没有武魂的普通人。

    男性多一些,毕竟可以留下来干农活和苦力活。

    女性很少,因为只有运气极好的才会被送来这里盘田种地、自给自足。

    所以大多都是运气差的,就如小桃这样老早被卖出去做童养媳,连选择生存劳动方式的机会都没给。

    苏青偶尔会来这里问诊,苏绣倒是第一次来,这些人见到她,都会投来和善的微笑。

    看来主动到这里的人,不会对他们抱有恶意。

    换个角度想,只要这些普通人不主动离开这里走进村子,日子应该是过得清贫安宁的。

    山道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钟,转角而上的山体被挖出了一片空地。

    杂草丛生的破庙就在眼前了。

    武魂银针悄然发动,捏在指尖;

    左袖中滑下重新买来的匕首,握在手中。

    匾额摇摇欲坠,庙里的神像上半身已经塌了。

    周围还能见到些脱下来的石料,都无法辨别海神的尊容。

    银针射出,定在柱子上,苏绣厉喝。

    “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