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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剑山本为阴宗门地盘,但自从妖王被李天凡所杀以后,剑山就被各路正道不停围攻,那时的阴宗早已经元气大伤,不能与之抗衡,无奈之下,阴宗门徒只得携家带口离开剑山,一路向北,一直走到北方极寒之地。
那是一场阴宗灾难,一路上,正道之人不停追杀,不知有多少阴宗弟子惨死在正道屠刀之下,妇孺老幼,冻死饿死的更是不计其数。据说,只要是阴宗所过之地,道路是红色的,空气是血腥的,终于,在经过千难万险后,阴宗遗民才最终在峒古山安顿下来。
沧桑百年,白驹过隙,时光不知碾过多少车轮般的痕迹,曾经尘封的记忆终于被唤醒,不过却显得那么悲催,那么凄怆,那么让人心生悲凉。
哐当……
清脆声久久回荡在山洞之内,铁剑跌落在地,陆一凡一脸无光,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面对?曾经心中固有的执念,难道是错的?师父教导自己的那些话语,难道是错的?这世间到底什么是邪,什么是正?答案,究竟在哪里?
孟云缓步走到陆一凡面前,轻拍右肩,道:“正与邪,不是说说而已,这世间本就没有所谓正邪,只有人心!”
人心!是啊,人心才是这世间最难以捉摸的道理,人心叵测,世人皆心。
对于陆一凡,孟云知道这会是他最难度过的难关,固有的思维,固有的观念,转变,谈何容易?但目前俩人身处绝境,根本无暇顾及分歧,要想活命,只有通力合作,共同面对。
孟云在看一眼傻傻的陆一凡,独自一人超更深处走了进去,陆一凡依然呆在原地,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没有走多远,又进了一个宽敞的地方,但这里却不像外面那个石室一般,而是一个钟乳倒悬怪石林立的山洞,洞里的各色钟乳千奇百怪,颜色各异,就在不远处,洞口处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八个大字:天地万物,皆为无物!
这八个字,每一字几乎一人大小,笔意古朴,苍劲有力,龙蛇直走,竟有迎面而出,呼啸苍穹之感。
孟云注释半晌,忽觉得头脑一昏,整个人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就在将要倾倒之际,后面一有力臂膀搀扶住了孟云,她本能的转头看去,只见此时的陆一凡一脸肃然,仿佛一瞬间长大了不少。
陆一凡松开手臂,微微的走到那石碑面前,注视片刻后,喃喃道:“如今你我二人困于此地,立当竭尽全力,至于正邪之说,待你我出去在做结算。”
孟云懒得和陆一凡在去争辩,在看此时的陆一凡活脱脱一个历经沧桑巨变,人生坎坷之人,根本无需计较太多。
孟云知道这石碑颇有蹊跷,忍不住对陆一凡提醒道:“莫看石碑,这石碑古怪的很,你我还需小心才是。”
陆一凡一惊,转眼间却见孟云绕过石碑,只见在那背后,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俩人在其中绕了一会儿,走在前面的孟云忽然间停了下来,惊呼出来。
而几乎于此同时,陆一凡突然觉得手中铁剑有一些异样,铁剑发出淡淡的光芒,且不安分的抖动数下,但这一次的铁剑表现的却有些迫不及待,仿佛是遇见了多年未见的老友,老熟人一般,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眷念。
陆一凡惊讶的向前看去,目光透过孟云身旁,他看到前面的让孟云吃惊的情景:洞底是一面光滑无比的石壁,石壁两侧各有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通向那不知名处,但在这石壁之下,竟有一具骷髅,成端坐形状,安静的坐在那里。
陆一凡看了片刻后,猛然间觉得头昏脑涨,身心翻腾,只觉得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孟云站在前边,没有注意到陆一凡的奇异变化,在最初的惊讶后,她逐渐恢复了平静镇定。
毕竟她是阴宗弟子,又岂会害怕这曲曲一举骷髅,当下走了过去,仔细查看,却也没有看出什么意外,转过头来对陆一凡道:“这骷髅说不定就是我阴宗之主,不知是哪位宗主。”
陆一凡顿了一下,语气冷淡不一道:“我们还是赶紧找找看有没有出路吧?”
孟云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要找你找吧!我是妖女,怎么能和你这正道大徒一起?”
陆一凡呆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闷哼一声,居然真的转身就朝着左边那条隧道走了进去。
没走两步,他便暗地里对自己摇头,面对这邪教女子怎么会如此这般沉不住气,稍微一个刺激便是如此巨大反应,只怕此刻在她眼中,不知该如何讥讽我这正道云宫弟子。
但想归想,既然踏出了脚步就不能再去回头,走了几步,身后却也没有什么动静,看着孟云没有跟上来,陆一凡不知怎地,心里竟有一丝失落,但随即暗骂自己“没出息”,重新振作精神,往这隧道深处继续小心走去。陆一凡此时所走隧道和外面并无太大差别,但这隧道似乎更加幽深可怕,诡异的多,往深处看去,几近一片黑暗,而且这道路似乎还出奇的长,真想不通当年阴宗门是如何建造如此浩大繁琐的工程的。
就这样走了好一会儿,陆一凡忽然觉得前方发亮不少,他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只见前方道路尽头散发出柔和光线,在黑暗中是这般清晰,如温柔的触手,诱惑着世间人们。
陆一凡深深呼吸,踩入了那片光明之中。
孟云看着陆一凡的身影消失在那条隧道之中,愣了一下,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她父亲是阴宗之首,自小开始便是公主一样的待遇,哪里有人敢如此忤逆自己?
不料今日在此绝境,竟遇上个正道中年级不大,脾气倒不小的家伙,不由得心中大骂陆一凡混蛋。
说起来,陆一凡在紫霄殿时,也是一个和气的少年,为人做事恭恭敬敬,谦卑无比,可为何与孟云在一起时便磕磕碰碰,想到这里,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为何。
这些事孟云自然是不得而知,但陆一凡三番两次的和她过不去却是真真的看在眼里,心里老大的不舒服,但目前俩人都身处绝地,也不好动手打起来,顶多冷哼一声,记在心里,但要让孟云受着委屈跟着陆一凡却也是万万不能的。
只见她几乎没有思索,转过身子,便往右手边那条隧道走了进去。
走了几步,孟云便觉得这隧道和外面隧道并无两样,只觉得石壁两旁发光事物少了些,隧道也显得昏暗不少。
还好,这条路并不太长,很快孟云便走到了尽头,又一次踏入另一个石室中。
这个石室只有中等大小,一侧摆着许多架子,另一侧却堆了一些垃圾,多是些铁剑,诸如刀、剑、枪等,大都锈迹斑斑。比较显眼的倒是在最上面随意的摆放了一把锤子,通体铁锈,颇为难看,也还算完整,看去其貌不扬。
孟云看了两眼便觉得没有了兴趣,转身走到那些架子边,略一细看,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但不多久便不由自主的换了失望之色。
只见架子上一格一格的放着标签,上面有些字迹早已经模糊不堪,但还有些字勉强可以看得清楚,却无不让人怦然心动,都是些如:“山河锏”、“仙人锁”“裂天箭”等名称。
孟云自小在阴宗长大,其父更是阴宗宗主,博古通今,且家中藏书丰富,这些阴宗头等法器自是知道,只可惜这些法器徒有标签而已,实物早就不知所踪。
她叹了一口气,本想一饱眼福,谁知空欢喜一场,但她还是不肯就此认命,顺着架子一一看了过去,但见每个架子都是空空如也。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在最后一个格子里面发现一个小小的铁盒子,但这却没有标签,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孟云心中一阵欢喜,小心翼翼的把这盒子那在手中,只觉得猛然沉了一下,轻轻的摇了一下,却没有什么声响发出。
孟云略一沉吟,随即把这铁盒放在地上,深深呼吸。凝神戒备,随即右手一挥,顿时石室中泛起淡淡白光,犹如一朵美丽的百合一般,骤然绽放,隐约中发出淡淡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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