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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岁月痕迹早已经不知所踪,透过窗格,晨光的和煦闪透而过。忘却,别具一番风格味道,空室中,一张床,一个人,安详静谧。
一女子玲珑剔透,头戴金色碧玉镂空金钗,身披淡粉色薄莎裹衣,齐腰般的青丝零落在地。她安静坐于床旁,香藕手臂中夹杂着青葱手指,脸色略带一丝伤悲。落寞眼神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是悲伤,还是忘记,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陆一凡与莫辰泽一战虽谈不上撼天动地,但在天下却引起不少波动。此番宫考天下关注,北邪、西蛮、东海、不周、云城……各色人等汇集在不周山周围,云宫虽防范甚严,可天下之人各有本事,在加上法力高深者更是不可胜数,故不周之内,定是鱼龙混杂,极为混乱。
据说那日大战以后,乾坤宫内灯火彻夜通明,争吵不断,直到辰时初刻方才散去。三殿殿主和韩心俱在,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外人只得猜测,不过大家心中也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云宫内部矛盾,不可开交,至于原因,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一阵剧烈的咳嗽,陆一凡身体在床头反复,慢慢睁开双眸,那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自己唯一的视线之内。
“师、师妹!你怎么来了?比试如何?我可胜?”
陆一凡此战身受重伤,内部真元损耗严重,如果不是龙骨丹功效,恐怕陆一凡此战命不久矣。江全运用真元碾碎龙骨丹,透过身体毛孔运送到陆一凡身体之内,此法对恢复真元功效极为有效,也就一天时间,陆一凡体内真元已恢复八九。
“放心吧一凡,此战你胜了,我爹爹甚是高兴,这几日一直对你挂念不断,师兄们也对你极为挂念,对了,一位名叫龙啸天的人寻你几日,他说是你儿时朋友,你可记得?”江夏然一言一语,极为温柔,柔语中夹杂着深深的关切。
陆一凡用手肘支撑,吃力的斜靠在床边之上,长出一口气,透过窗格看着屋外明媚迤逦,长出一口气陷入到无尽回忆:“当年龙啸天和我一起入云宫修炼,算是我儿时唯一朋友,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俩早无联系,不过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我。”
江夏然虽不知道陆一凡童年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从他的言语和神态中,江夏然也能猜出一些。龙啸天此时法力高深,剑术境界出神入化,真元修炼也已到达上清境,不出几年,定是云宫不可多得的首派弟子,进入韩心帐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凡!你手中铁剑究竟为何物?为何会有如此威力?”
对于陆一凡手中那其貌不扬的铁剑,早已经在不周山传遍。各种猜测应有尽有,轩辕古剑、上古神器、远古法器……
“呵呵……那铁剑不过是一普通之物而已,当时我离开法门,普度大师交于我防身之物罢了,至于他究竟为何物,我不知道。我想他不过是一柄无人在意的锈迹铁剑而已,算不得什么……”
陆一凡身体刚刚康复,不能说太多话语,接下来的第二轮比试更加残酷,如果养不好身体,怎能替紫霄争气?
“一凡!你好生休息,我吩咐厨房给你熬些草药,以便恢复你的身体。切记,万不可运用身体内部真元。”
说完,江夏然轻轻打开门扉,缓步而出。
门外,江全负手而立,遥望着远处苍茫,道骨仙风。
“然儿!你可说些什么?”
江夏然微微一个摇头,露出失望之色道:“爹爹!一凡说那铁剑不过是普度大师赠与他防身之物而已,并无特殊之处。我看那铁剑朴实无华,锈迹斑斑,剑锋破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我想是不是爹爹多虑了?”
风,吹的人凌乱不堪,空气中似乎隐隐夹杂着什么,是一种怜悯还是一种别具一格的味道,无人知,无人晓,无人放弃。
江全再也没有多说什么,遥望苍穹迷茫,颇为深意的说道:“但愿如此!”
第一轮比试中紫霄殿中的胡云海、张浩、陆一凡胜出,承安殿中唯有白倩雪胜出,至于神章殿,则是龙啸天和沐云尘杀出重围。第一轮比试虽出乎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紫霄殿的陆一凡,此人名不见经传,本是一小人物,不足为虑,可上天似乎很多时候更愿意庇护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他们往往创造了历史,得到了常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时间总能冲刷一切,无论是人、是物、是事。
陆一凡的铁剑究竟为何物?似乎已经没有人提及,大家把更多的目光放到了第二轮比试中。
夜,冷的让人心碎,风,吹的让人胆寒。黑如浓墨一般的夜晚,无一丝光亮,星辰万空中的那一抹余晖也显得极为暗淡,黑夜中,身影婆娑,融入到黑色中。
刷!一阵阴风,橘黄色的灯火左右摇曳不定,陆一凡把身上衣物轻轻一披,再一次细细研读《无量清修录》。随着时间的加深,修炼的长进,那原本苦涩乏味的录文却越发吸引陆一凡的目光,原本不懂的句子和语录,此时竟能慢慢读懂,甚至可以理解不少。
“《无量清修录》不过孩童之术罢了,你却研读如此认真,真是可笑!”
“谁!”
随着一声怒问,陆一凡猛然抬头,高举铁剑直指前方。
不知何时,灯火旁边,竟站一男子。这男子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背手而立,一脸傲慢之色。
陆一凡也是修炼之人,纵然在是认真也该察觉房间之内进入一人,可这人不但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到陆一凡房间之内,并且毫无惧色,可见其法力高深,绝非等闲之辈。
“你是何人?怎会进入到我的房间之内?”
面对怒斥,那人不慌不忙,缓缓踱步到一旁的蒲团之上,往后一个撤步,坐于蒲团之上。在蒲团的正前方放置一长条小桌,小桌上放着一黑色铜壶,壶中自然是美酒不少。
“好酒!我早就听闻云宫之酒香甜可口,醇香无比,今日一品,果不其然。世人都说云宫仙境,在我看来,真是名不虚传,不过这其中却略带一丝丝瑕疵之处。”
陆一凡看此人慈眉善目,虽气宇轩昂却让人心生好感,再看他周身并无一丝兵器之物,不觉得也放下警惕,放下铁剑坐于蒲团之上后,陆一凡方才语气缓和不少道:“敢问高人是谁?为何深夜到访此处?”
“哈哈……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公子如果不弃,可否让在下一望你手中武器?”
修炼之人最为忌讳武器被别人观看,陆一凡也觉不例外,只不过别人已经把话说与这个份上,陆一凡也不好驳了面子,只得不情愿中夹杂着兴奋,轻轻的把铁剑扔于那人手中。
那人拿剑的时刻,眼中竟显出一丝狡黠。
微闭双眼,轻轻的用右手食指扶于剑身,一个游走后,那人猛然睁开双眼,眼中露出吃惊赞叹之意,来回不停翻看铁剑,最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好剑!真是天下第一剑。”
铁剑向来被人鄙视,如今一外人竟如此赞叹,陆一凡满是好奇:“哦!老伯此话怎讲?世人皆知我这剑不过一切肉割菜之物,老伯怎会说是天下第一剑?”
“哈哈……世人愚不可及,怎会识得此等名剑?这世间本有十大名剑,承影、纯钧、鱼肠、干将、莫邪、七星龙渊、泰阿、赤霄、湛泸、轩辕。除了轩辕、湛泸,其余八剑皆在你云宫之中,正是如此,天下之人才会奉你云宫为正道之首,如若不然,你云宫怎会被人如此看重?”
十大名剑陆一凡自是知道,轩辕、湛泸乃是十大名剑中第一第二,今日老伯说铁剑乃是天下第一剑,难不成?
“老伯的意思是?”陆一凡不禁反问。
那老伯微微一笑,一把把那铁剑扔于陆一凡怀中,端起面前酒杯,灌上一大口美酒,笑呵呵的望着陆一凡渴求脸色打趣道:“不知公子可否听说一远古传说。”
“传说?”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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