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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凑到江文耳旁道:“收了银子就办事,往后若娘再来找我麻烦,你知道后果。”
江文虎躯一震,连忙举手保证道:“三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娘来找你麻烦。”
都说有奶才是娘,而江文是有银子就是“娘”。
只要有银子,一切都好说。
江免意味不明的看了江文一眼,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至于为什么不劝江文学好,还拿银子给他,那是因为江文是从小就被娇纵惯了,赌也赌了好多年。
原主以前也劝过,却反被他讥讽辱骂。
江文改是不可能改的,哪怕动用武力压制都不可能改的。
而江免之所以给他银子只是为了几次揍他做出的补偿。
江文今后的人生是怎样的,江免也不想管,也轮不到他管。
江母心里的火气还没散,见江免要走就想去拽他,却被江文扯住袖子阻止。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江母的声音由最先的尖锐,到最后奇迹的慢慢平和下来。
看来是被劝住了。
啧。
宝贝儿子的话就是不一样。
江免自嘲一笑没再管,继续去看瓦片。
瓦片有伙计送货上门,江免先付了定金才离开,来到路口坐牛车,同行的几个婶子看他买了一背篓的东西,但背篓上有破布盖着,她们没瞧清楚里面是什么,只能问。
“免哥儿这是买了什么?”
江免故意苦着一张脸,“给大郎买的药,还有一些捡来的烂菜叶子。”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瞬间没了好奇的心思。
钱财不外露,这点江免倒是知道的。
再者,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若大大咧咧把买的菜和肉露出来,明儿个村里定会有流言蜚语。
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
回到家,江免照旧在门口冲里面喊道:“大郎,我回来了。”
反手关上门,他先去把背篓放进灶房里,把买来的东西归类好后,抱着布匹和鞋子去看萧执。
因萧执最近有吃东西,所以会正常的排泄。
江免丝毫不嫌弃的给他清理干净,再打来水给他擦身子。
看着外面天气好,他想了想又去和了盆温水给萧执洗头。
大半个月没洗过头了,萧执这头发都有股酸臭味。
贼上头。
得亏他今天买了皂角。
洗头发比弄污秽的东西要好一些,也得亏躺在这的男人是他亲老攻。
所以,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江免被自己感动坏了,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对系统道:“崽啊,以后我老了你会不会给我端屎端尿?”
系统坚定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的。】
江免:“……”
还得是你。
系统:【我都没盆大,你好意思让我给你端屎端尿?】
“好意思啊,不然我说出来干什么。”
系统:【……】
缘尽,告辞。
等弄完一切,江免捶了捶老腰,对萧执道:“看我对你多孝……呸,多好,你以后要是对我不好,不是你死就是你死,明白没?”
说完,江免还捏了捏萧执高挺的鼻子。
夜晚。
江免在手电筒的光线下给萧执缝制夏衫。
大概忙活到亥时,江免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本想强撑着继续缝的,无奈困意袭来,他只来得及将手电筒和针线收了,趴在床边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床上。
以为梦游爬上去的,江免没多想,慵懒的伸展身体伸了个懒腰,先是跟萧执说早安,接着起身下床去梳洗。
身上汗黏黏的不太舒服,江免便去灶房热水洗澡。
简单洗好,他一边熬药一边处理猪肉,准备炖个瘦肉粥。
天气不冷不热,猪肉吊井里冷藏,放几天也不会坏。
往后几天他都给萧执做了瘦肉粥,怕萧执腻还换了几次玉米糊糊。
当然,江免自己也适当吃了几顿滋味不怎么好吃的肉犒劳胃。
期间,他还把老屋漏雨的地方补了,确保下雨不会把房间里淋得坑坑洼洼的。
劳累一天,望着焕然一新的房顶,江免双手叉腰成就感满满。
可把自己牛逼坏了。
连生孩子都会,除了厨艺差了些,其他的还有什么是他尼古拉斯不会的?
妈的,太优秀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男人!
萧执娶了他简直就是烧高香了。
系统:【……】
亲,自恋过头了哦。
这天,听到村里有人在传萧执已经死了的谣言时,江免刚给萧执停了药。
养了几天,萧执的脸色瞧起来已经跟正常人差不多,脸上也多了一些肉。
他明显是要好转了,可外面却有人传他死了。
这江免能忍?
那必须不能忍。
江免去查后得知是萧家那边传出来的,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总有人不想过好日子。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会会他们。
锁好门正准备去萧家,瞥见在家门口徘徊的宓画,江免眯了眯眼,“你想见萧执?”
宓画似忘了那天的不欢而散,故作扭捏了一下,终是娇羞的点头,“想。”
江免淡淡道:“那你就想吧。”
宓画:“……”
临行前,江免又道:“心性都如此下贱了,身体总不能再作践吧,好心告知你一声,院子里我弄了陷阱,你若是翻墙进去,伤到哪了可不赖我。”
说完他就走,背影极其干净利落。
独留宓画僵站在原地,脸色如便秘一般,一阵青一阵白的,煞是难看。
果真如萧母说的那般,江免就是个小贱蹄子!
*
萧家。
萧母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站在院子里骂儿媳,儿媳们左耳进右耳出,都当她的话是放屁。
心里虽然不在乎,但面上她们还是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萧母消气,她们也能尽早解放。
只是今儿个有突发情况,打断了萧母的施威。
不被骂了,几个儿媳自然高兴,连带着对贸然出现的江免也带着几分好感。
“你来干什么?”萧母厌恶的盯着江免看。
江免怯懦的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放在萧母身上,“娘,我和大郎要饿死了。”
萧母冷嗤,“死了就死了,关老娘何事!”
真够无情的。
江免神色苍白的抿了抿唇,“娘,你给我几袋子粮食吧。”
十两银子的事还没解决,他今儿个还敢上门来打秋风,萧母气笑了,指着他破口大骂,“小贱蹄子好大的口气,也不怕烂了舌头,还几袋粮食,做梦去吧!”
“娘,大郎他……”
“要死的晦气东西也配浪费老娘的粮食?”
知道她说话难听,但没想到会难听至此,江免戾气横生,也懒得装了,冷冷地直视着她。
萧母刚要瞪回去,可触及他那赤红阴戾的骇人神色后,心里一怵,有种危险近在咫尺的毛骨悚然感,当即吓得屏住呼吸。
这时,萧父佝偻着身体走出来,眼神先是猥琐的盯着江免上下打量了一下,紧接着就露出一个伪善的笑容来。
“免哥儿是吧,来来来,跟爹来,爹给你粮食。”
江免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好似没留意他那恶心的眼神,淡声道:“能给多少?”
“顶多两袋。”
江免“心动”了,抬脚便跟着他朝房间里走去。
萧母脸色铁青,张嘴就要阻止,却被萧父阴冷的瞥了一眼。
嘴唇动了动,萧母终是忍着火气撇开眼当作没看到。
而几个儿媳互相对视了一眼,因对江免有好感,她们想提醒一下他,可碍于萧父在这个家说一不二的威严,无人敢冒头去提醒。
况且,婆母都隐忍下来了,她们身为儿媳的哪敢为了一个仅有好感的人,去触公公的逆鳞。
只是心底还是忍不住为江免扼腕叹息。
多俊的哥儿啊,可惜了。
才可惜完没多久,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江免完好无损的拎着两袋粮食出来了。
面色没有任何不对劲,衣衫更是齐整,完全不像被凌辱的样子。
江免手里不仅拎着粮食,身上还挂满了瓶瓶罐罐以及好多干货。
说是上门来打秋风的,还不如说是上门来打劫的。
见院子里的几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江免“不好意思”道:“爹太热情了,我不要他非塞给我,爹可真好。”
说着,江免看向萧母,“对了,爹待我如此之好,娘你不会怪爹吧?”
萧母:“……”
不怪,已经气死了。
越想越气,萧母怒气冲冲的奔向房间打算找老头子要个说法,可进了房间才发现老头子瘫坐在地,裆部还湿了。
一股难闻且刺鼻的尿骚味弥漫开来,萧母嫌弃的捂住鼻子,“当家的,你怎么在房内尿了?”
萧父心有余悸的看向她,待反应过来后倍觉丢了面子,阴沉道:“滚出去!”
萧母被他粗粝的嗓音吓到,哆嗦了一下后赶紧转身离开。
虽然萧家表面上是她在做主,实际上却是萧父。
况且这几年萧父性子越发阴沉疯癫,身为枕边人的萧母每日都担心萧父发作起来把她给掐死了。
等人一走,萧父脸色发青的撑站起来。
万万没想他还有看走眼的一天。
柔柔弱弱的一个哥儿居然如此凶残!他刚才差点就被江免阉割成太监了!
人已走,可潜意识的,那种瘆得人头皮发麻的危机感还时刻萦绕在萧父身边,使得他虽站起来了,但双腿仍在打颤。
今儿个霉运连连,竟碰上个不好惹的煞神!
关键是大半的粮食还没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
回到家,江免兴高采烈的把自己干的“好”事给萧执说了。
他说得忘我,浑然不觉闭着眼睛的萧执,在听到萧父对他有所企图时,剑眉皱了皱。
说得口干舌燥,江免起身去灶房寻水喝,喝完又带了点去喂萧执。
“统统崽,你不是说他停药后就会醒吗?”
系统:【我只说有可能,没说一定会醒。】
“他脑子里不会有瘀血吧?”江免神色担忧,尔后又问:“你说银针能把他脑子里的瘀血扎没吗?”
系统:【……你可以先试试扎你脑袋,看看会不会出水。】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脑子进水了?”
系统:【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江免冲它竖中指。
系统回了他两个又短又圆的中指。
江免嘲笑道:“你可真是哪里都短。”
系统:【……】
又统身攻击!
渣爹!
江免不跟没唧唧的系统计较,拿出一根绣花针准备先拿自己练练手。
系统都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它那憨憨爹特别缺心眼的把针扎在了脑门上。
这一扎,气势特别足且自信。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沙雕爹先是痛得“嗷”了几声,随后成功的把他自己扎成了面瘫。
系统:【……】
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