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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调养期间,楚胥直接化身黏人的大型犬,江免做什么他都要跟着。
车祸的事情对楚胥的影响还是挺大的,他现在都不敢再开车,午夜时分总是时不时醒过来看身旁是否有江免。
看就算了,他还总把手放江免人中上查看气息。
江免对这个所谓的“忠诚狗狗”很是嫌弃。
是的,现在改他嫌弃楚胥了。
主要是楚胥挺狗的,时而有逆骨,时而又奶凶奶凶的……个屁。
应该说只有凶。
就没有当人的时候。
比如今天,他的腿不方便,想要什么东西得麻烦楚胥。而楚胥先是假装没听见,一直等他喊他哥了才转头问怎么了。
江免木着脸道:“帮我拿柜子上的面包。”
面包本来都是放桌子上的,但楚胥这个狗东西故意放那么高,就是为了等着他喊他。
楚胥笑得和煦,“叫老公。”
江免的腿虽然不得劲,但手还是好的,便伸手掐他,“楚胥,你飘了?”
他掐人跟挠痒痒似的,楚胥根本感觉不到疼,“我哪敢。”
江免瞪着他。
楚胥挠了挠他的下巴,“乖,叫老公。”
低沉磁性的嗓音略微暗哑,性感又充满了魅力,勾得江免找不着北,差点下意识就要喊“老公”了。
楚胥与他水润清澈的杏眸对视上,留意到他嘴唇动了动,正期待着,下一秒却见他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煞笔。
楚胥:“……”
果然不能有期待。
*
冬季来得很快。
江免的腿也能正常走路了,但走多了还是有点酸痛,所以楚胥还是把他按在轮椅上减少走路。
阳光正好,江免手里捧着温热的牛奶喝着,楚胥去给他洗水果去了。
趁楚胥不在,车厉孜凑到江免身旁盯着他看,“楚胥那家伙跟你在一起时是个什么样子的?”
江免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
江免沉默不语。
车厉孜:“他对我总是没个好脸色,我很好奇他对你是怎样的态度。”
江免问他:“你很闲?”
车厉孜耸肩,“不闲会来招惹你们?”
江免勾唇笑了笑。
车厉孜:“我之前在精神病院里待过,我家人觉得我有病,你呢?”
“我又不是你的家人。”
“很好,你真有眼光。”
江免不可置否。
车厉孜对他更有兴趣了,又凑近他一点。
江免看向他,“不管你是无聊还是怎么,再靠近我你会出事的。”
车厉孜:“哦?你要动手?”
“不是,你身后有人。”
车厉孜下意识向后看去,正见楚胥一脸阴沉的端着果盘阴鸷的盯着他。
卧槽。
这么快就回来了?
车厉孜不想跟他动手,又不想挨揍,所以只能溜之大吉。
幸亏他跑得快,再跑慢点楚胥肯定会让他有来无回的。
“你们聊什么了?”楚胥沉着脸问。
江免:“就问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只有这个?”
“不然?”
楚胥阴恻恻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缓和脸色把果盘放在他身边的小桌子上。
江免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但他并没有,坐在身旁一声不吭,目光沉沉地盯着前方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生气了?”
听到江免的问话,楚胥扭头看着他,惜字如金道:“没。”
“扯犊子呢,眼里都带杀气了。”
“既然知道还问我?”
“怎么,现在是问都不能问了?”江免心里也来气了,并且越想越气,“成,以后我都不会再问你,问了你就是狗。”
楚胥:“……汪。”
起身走过去单膝跪地,楚胥将脸埋在他的腰上,“别生气,我错了,我是狗,我是你最忠诚的狗。”
语气听起来还有点可怜巴巴的。
江免立马又不气了,“虽然你平时做事的确挺狗的,但别这么说了,感觉有点卑微。”
楚胥拢紧抱住他的手,“不卑微,我甘之如饴。”
当初见面时傲娇高冷得像个高高在上的王子,现在却将姿态放得这么低。
一时间,江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系统幽幽道:【呵,爱情。】
江免:“你也想来场甜甜的恋爱了?”
【唧唧都没有,谈个屁。】系统暴躁道。
江免差点笑出声,但顾忌它的面子还是忍住了,“你们的领导不道德啊,居然不给你们造唧唧。”
系统撇撇嘴,【它自己都没有。】
“……”万万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个。
好可怜。
系统:【想啥呢,我们领导相当于你们人类性别中的女生,有个屁的唧唧。】
“……”
“行吧,但不妨碍我嘲笑你。”
【……】
系统忍无可忍,【当爹就要有当爹的亚子。】
江免乐了,“你有当儿子的亚子了?”
系统沉默了。
江免:“你好多次幸灾乐祸我说啥了?我只不过嘲笑你没唧唧而已,看我多仁慈多大度多可爱多善良多……”
【爹,求求你要点脸吧。】系统无语的打断他。
江免邪魅一笑,“没办法啊,谁叫我太帅,只能用不要脸这个缺点来缓冲我完美的事实。”
【……】
不想跟他说话了,系统直接匿了。
*
跟家人一起吃了个年夜饭后,江免跟楚胥在天台欣赏璀璨的烟花。
风吹来有点冷。
楚胥将他抱得更紧了,拉着大衣将他整个人都裹住。
楚胥经常锻炼,身上火热得不行,贴在他胸口上时像贴着一个火炉,江免舒适的喟叹了一声。
“胥哥。”
“嗯?”
“还想跟你一起过年。”
楚胥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会的。”
江免突然看到流星,忙不迭的闭上眼许愿。
等他许好,楚胥问他:“许了什么愿?”
江免:“说出来就不灵了。”
“趁流星不注意,你悄悄告诉我。”
“……”还能这么玩?
磨不过他,江免告诉他了。
“我希望我万屎顺利。”
楚胥:“……怎么,便秘了?”
“嗯。”江免一脸郁闷。
“我帮你疏通一下?”
“呵,”江免伸手拧他腰间的肉,“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楚胥一脸无辜,“我是真心帮你的,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小人?”江免拧得更起劲了。
楚胥夸张的嘶了一声,“青了。”
说起这个江免就来气,“我身上青的地方还少了?”
楚胥目光幽森的盯着他,直勾勾的,灼热又露骨,“那是我凭本事用嘴咬出来的。”
“你还有理了?”
“那必须有。”
江免气笑了,凑过去张嘴就咬上他的脖子。
不料这个深井冰不仅不疼,反而还诱哄着他用力咬。
江免牙齿都咬酸了都没咬出血,不得已只能气哼哼的松开嘴。
“你脖子是铁做的?”
凭什么楚胥咬他很快就能咬出血,而他咬半天却只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牙印?
楚胥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脸颊,另外一只手伸进他的嘴里摩挲他的牙齿,“牙尖嘴利的,不应该啊。”
摸牙齿就算了,she头也被触碰。
江免瞳孔微缩,气急败坏的瞪着他,“咬洗米。”
竟是话都说不清了。
楚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目光炙热的盯着他的唇,突然松开禁锢他脸颊的手,改紧扣他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堵住这张勾人的嘴。
另外一个院子里,车厉孜双手抱胸看着两人亲吻的画面,眸色微闪,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以后还是少招惹江免的好,照楚胥那病态的占有欲来看,他若是再不知好歹,肯定会死得很惨。
不过两家隔得这么近,他又有社恐,无聊了除了招惹他们还能招惹谁?
突然,脑海里闪过刚刚憨厚的脸庞,车厉孜的脚步可疑的停滞住。
草。
怎么把那个软包子忘记了?
*
江免闲来无聊就开始琢磨他的尿素短裤,并且想带起一股尿素风。
他想在服装界引领时尚。
首先遭殃的是楚胥。
看着江免给自己准备的一套尿素服装,并且还有短裤时,楚胥一脸的抗拒,“我……”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江免就垮着一张批脸盯着他,“你穿不穿,不穿我就黑化!”
楚胥头疼的揉着眉心,“媳妇儿,咱得讲道理。”
“我要白化。”
“媳妇儿,我……”
“我要红化。”
“媳妇儿。”
“我要绿化。”
楚胥:“……”
得,说不过这个小祖宗。
楚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换上这套尿素服装。
换上新衣服的楚胥丑了不止一个度。
这恐怖的尿素服装连耐看的颜值都救不了。
江免霍霍完楚胥,又拿着两套尿素衣服送给刚刚和余伯。
至于他们穿不穿,他不强求。
对此,楚胥特别羡慕。
车厉孜看到楚胥穿着一身奇装异服后,笑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跟鸡打鸣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楚胥脸色铁青。
刚刚最近被车厉孜骚扰本就烦躁,现在看到少爷冷着脸,连忙怂恿道:“少爷,他在嘲笑你。”
楚胥阴沉着脸几步跨过去。
车厉孜一看他那要干架的狠劲瞬间不敢笑了,但爬起来后边跑边大声道:“楚胥,你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真的太丑了,比我家的圣诞树还要丑。”
楚胥冷笑一声,直接抄起拖鞋冲他的背影砸去,正中他的后背。
车厉孜“啊”了一下,随后脚崴脸着地。
见此,刚刚笑得最大声。
车厉孜回头瞥了他一眼,不知怎地,刚刚突然笑不出来了。
江免察觉到他俩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正要问,却被楚胥扯进屋。
“我都被他嘲笑了,我不想穿了。”
江免也觉得逼他穿不好,连忙点头,“行,不穿了。”
楚胥:“你不生气?”
江免奇怪的看着他,“我生什么气?我是那种爱生气的人?”
楚胥在心里啧了一声。
你是不是我可太清楚了。
*
一年后。
江免跟楚胥去出席大哥江落的婚礼。
大哥跟温婉可人的大嫂站在一起时,郎才女貌,特别有夫妻相。
江免看得一脸欣慰。
不止他欣慰,江父江母也挺欣慰的。
江母扫了一眼小儿子。
要是免免喜欢的也是女孩子,那该有多好啊。
但看到楚胥将免免照顾得很好,而免免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江母悄悄松了一口气,释怀的扭过头不再看。
比起性向的问题,两个儿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更为重要。
婚礼结束,江免和楚胥在家里住了一晚后又回去了。
回别墅时看到院子里的两人正在你追我赶的打闹,江免见怪不怪的移开视线。
刚刚跟车厉孜在一起了。
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完全不像情侣,倒更像是冤家。
三天两头必吵一架。
时不时的还会上演猫捉老鼠的打架场面。
楚胥拉紧他的手,凑到他耳旁问:“羡慕了?”
江免皱眉,“我羡慕什么了?”
“他们相处的方式。”
“不羡慕,怎么,你喜欢?”
楚胥摇头,“不了吧,你下手的话有点重。”
江免要笑不笑的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
楚胥从外面进来时看到一屋子的烟,他顿时惊了,“你今天放了多少屁?”
江免边挥手边咳嗽跑过来,“你才放屁,我搁厨房弄爆米花呢。”
楚胥:“大可不必这么为难厨房。”
江免没吭声。
等烟雾散去,他兴致勃勃的正想再弄一锅,脑海里突然想起系统的提示声。
啧。
死前必须吃到爆米花。
江免加快手头的动作,终于在忙活了半个小时后得到一锅黑暗料理。
楚胥站在他身旁,与他一同沉默的盯着锅里乌漆麻黑的东西。
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玉米,楚胥还以为是炭。
好家伙,都这样了,江免还伸手捞了一把塞嘴里。
然后成功的妈咦牙黑了。
楚胥笑得肚子痛,拿来镜子让他看牙。
江免捧着镜子左看右看,跟着他一起笑了出来。
两人像深井冰一样对着笑。
笑完后有点口渴,江免去拿杯子接水喝,楚胥看到了也跟着拿杯子接水。
兴致上来了,楚胥举杯道:“来,媳妇儿,切尔死。”
江免跟他碰杯,嘴里也道:“切尔死。”
切尔死没死不知道,但他俩倒是同时死了。
这一幕充满了戏剧性并且完全不讲科学。
系统却已经习惯了,一脸云淡风轻的甚至还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