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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递尔诗世界。
江免被阵刺耳的砸门声惊醒,没等他反应过来,房门不受重负的被砸开了。
“江免!还钱!”
“妈的还不快钱,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冲进屋,一人拎着棍子就朝江免的大腿上敲了一下。
正要敲第二下时,一只冷白消瘦的手紧紧攥住棍子,随着一股大力,棍子就被夺了过去。
王二一脸震惊。
江免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
因他敢反抗,王二立马恼怒的抬脚踹过去。
这次却踹空了。
谁都没看清江免是怎么出手的,一闪神的功夫,王二就倒地上了。
江免居高临下的看着捂住肚子痛叫的王二,眼里没什么情绪,“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凑齐该还的钱。”
王二张嘴就要骂,但对上他那冰冷的目光后,喉咙口像是被石子堵住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几个打不过我,赶紧走,不然我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
江免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但莫名的让王二一行人脊背发凉。
老实人发起疯来也是挺瘆人的。
王二惜命,便没继续跟他掰扯,被小弟扶起来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房子里很快就空寂下来。
江免走过去把门锁修了修,重新关上门。
环顾四周,家里穷得只有几件家具,破损严重,连件像样的都没有。
原身二十一岁,大学读了两年就退学不读了。
一年前,原身还是个小康家庭的孩子,可后来因为父亲被亲兄弟坑害借了高利贷而负债累累。
债务压身,父亲精神恍惚,注意力没集中出车祸而亡。
母亲是个偏心大儿子且视钱财为命的,眼下不仅没了钱还背了债,她直接带着大儿子远走,丝毫不顾原身的生死。
眼下江家就只有原身能还债,母亲和哥哥的抛弃,债务危机,如同两座大山压在原身身上。
又因二伯一家人的虚伪与落井下石,再加上高利贷的人几次上门欺辱,原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几次产生轻生的想法。
但想起早逝的父亲,原身这才咬牙硬撑下来。
就因为处在这种阴暗又压抑的环境中,原身的心态变了。
多次伪装身份去坑一个富二代的钱。
比如伪装服务员、酒吧推销员等,只要有富二代在的地方,原身就会出现,并且想方设法的“薅羊毛”。
简直无处不在。
原身之所以专逮着这个富二代薅,一是因为仇富,二是因为那么多富二代里,就他最帅,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富二代跟原身是协议情侣。
除了扮男友时原身是以真面目见人,其他时刻都是靠化妆和假发等来伪装。
在这几天里,原身跟个幽魂一样潜伏在富二代身边,富二代愣是没认出他。
而扮演男友时,富二代出手虽然有点小气,但给的零花钱足够原身应付追债的人。
昨晚原身感冒了昏睡过去,因没接到富二代的电话从而惹他生气了,就错过了一次赚钱的机会。
没钱,他今天自然没办法还钱。
所以江免醒来后接收记忆,才会跟王二说宽限几天。
再次环顾四周,江免胃痛的蹲在地上发愁。
原身营养不良又经常吃泡面,得了胃病都没钱买药,往常都是靠喝热水硬撑。
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他滴水未进。
感冒虽然好很多了,但胃痛……
唉。
人生属实无常,糟心得让江免连吐槽都不想吐了。
兜里比脸还干净,一分钱没有,江免没钱买东西吃,蹲在地上思考许久,他觉得可以去找他的冤种男友蹭吃蹭喝的。
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江免觉得他的男友是真的帅,也很适合当冤种。
他得把原身这“高尚”品德继承下去。
在要饿死前,他不想要脸和道德了。
大不了等以后有钱了再找回良心,顺带补偿冤种男友。
江免想的挺好,忍着胃痛起身洗漱好后再去洗了个澡,换上简单干净的白色衬衫,临出门前,他看了一眼镜子。
挺不错的一个精神小伙,奈何被生活逼迫得没了良心这玩意。
江免觉得此刻的自己跟原身半斤八两,都是要去坑冤种的钱的。
哎嘿,真香。
*
来到富二代常待的酒吧,江免没找到人。
在舞池里物色了一下,他很快找到一个狐朋狗友。
自来熟的坐在男人身边,江免先是熟稔的跟他打招呼,接着就厚脸皮的开始吃桌上的水果和糕点。
反正他们也不吃,他不吃的话就浪费了。
看他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司继窦惊了,“你没吃饭?”
江免点头,“三顿没吃了。”
司继窦见他脸色有些许病态的苍白,挑了挑眉,“要我说你直接跟你那小男友要钱还债得了,他需要你应付场面,你需要他的钱,各取所需。再说了,他钱多,不是便宜那些小人就是便宜嘴碎的,倒不如便宜了你。”
江免听见了却没回他,只埋头专心吃东西。
司继窦:“啧,他对陌生人都比对你大方,尤其是那几个总是对你阴阳怪气的贱人。”
听到这里,江免深以为然的点头,“你说的对。”
司继窦看他吃得两颊鼓鼓囊囊的,叹了一口气,“行了,我给你叫个外卖,只吃这些哪能饱。”
江免故作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那多破费啊。”
司继窦白了他一眼,“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
江免一脸感动道:“我想吃鹅掌翅。”
司继窦:“嗯?”
江免干笑,“您随便点,我啥都吃。”
司继窦冷哼了一声。
等外卖到后,江免狼吞虎咽起来。
司继窦在一旁看得摇头叹息,“免啊,你不觉得你这三天饿九顿的日子太惨淡了吗?”
江免赞同的点头,“所以你要资助我吗?”
司继窦:“……你还是继续饿着吧。”
司继窦之所以是江免的狐朋狗友,那是因为他跟江免一个德行。
都是出来坑富二代的钱的。
只不过江免是逮着一个富二代坑,特别专心。而司继窦换富二代如衣服,但大多都是富二代甩他,原因未知。
他家里也有欠债的情况,哪还有多余的钱帮江免。
江免自然也清楚他的情况,所以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原身也是这几天才穷到饿肚子而已。
原身有时候还了部分的债,有多余的钱时,都会请司继窦吃饭。
两人同病相怜,又惺惺相惜。
像一对难兄难弟。
刚吃完,肩膀突被拍了一下。
“你的小男友来了。”司继窦饶有兴致道。
闻言,江免抬头看向门口。
酒吧里很吵,音乐声和兴奋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但当那道修长的身影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酒吧时,江免突觉周遭格外安静。
安静到能听见他那双铮亮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后,发出的清脆“哒哒”声。
男人的头发不长也不短,适中,所以他扎了一个小揪揪在脑后,靠近后脖颈的位置。
上半身穿着高定的黑色衬衫,衣袖挽至手肘处,下半身黑色西裤。
衬衫的领口处解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看不出什么品牌的银色项链。
一手插兜,一手夹着香烟,时不时浅浅的吸上几口,矜贵又优雅。
五官深邃俊朗,棱角分明,眉间透露出几分躁戾,似很不耐烦。
眸色深沉且疏离,凉薄如冰,还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气质清冷禁欲,但又矛盾的带着点吊儿郎当的痞气。
“还不快去跟他打招呼,不然他不给你钱了。”司继窦催促道。
江免撑起身,“你不说我也会去的。”
毕竟从目前来看,来钱快的渠道只有哄冤种男友开心,他一开心不就“施舍”零花钱给他了?
江免觉得自己现在不仅不要脸,还不要尊严了。
啧。
堕落了。
轻拍自己的脸,江免懊恼的想。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尊严!
*
可直到靠近冤种男友,江免才发现自己做不到。
对于这张帅到人神共愤的俊脸,他居然良心发现不想继续坑人钱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坑。
就像司继窦说的那样,两人各取所需,自己拿他钱也不算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再说了,他得的钱比其他人得的还要少。
在心里安慰自己过后,江免长舒一口气,边做心里建设边接近富二代男友。
“薄哥。”
严薄正要上楼,一人突然走过来挡在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人,严薄勾起一个凉飕飕的笑容,“你谁?”
江免神色微滞,继而无措的低下头哽咽道:“薄哥对不起,你昨天打电话给我时我感冒了,昏睡得人事不知,从而错过了你的电话,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说完,他抬头直勾勾地注视着严薄,眼神里充满了期翼,像钩子似的,一下子就钩住了严薄的目光。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随后,严薄不耐烦的抬了抬下巴,“走开。”
江免咬了咬唇,无辜又委屈,“我,我不走,薄哥,你别不要我。”
说着,江免那白皙修长的手还小心翼翼的拉住了他的衣角,不敢把他衣服弄皱,所以江免只拿手指捏住一小角。
严薄何时见过他这样。
以前的他可没现在这样爱撒娇,还会装可怜。
起了几分兴趣,严薄拍开他的手漫不经心道:“跟上。”
江免眼睛一亮,连忙跟了过去。
到了包厢里就只有他们两人了,其余的人都出去了。
严薄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盯着江免看。
见他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端着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心里开始不耐烦了,“现在没了外人,你还装?”
江免无辜脸,“薄哥,我装什么了?”
严薄狭长的眼眸微眯,突然起身抄起一个酒瓶砸破,攥着一半的酒瓶子危险的抵在江免脖子上。
“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脖子被抵得刺痛,江免心尖颤了颤,舔着唇终于正常说话,“薄哥,你脚不疼吗?”
严薄眉头紧蹙,“什么?”
江免:“你刚才砸酒瓶时,玻璃碎片扎你鞋尖了。”
他不说还行,一说严薄还真觉得脚尖有点疼。
低头一看,皮鞋尖果真有块锋利的碎片。
趁他不注意,江免赶紧把抵在脖子上的要命玩意推开,最后再殷勤的蹲下把那碎片拔了出来,还轻轻拍了拍他的鞋面以作安抚。
不料严薄忽然发火,“谁他妈让你拔出来了?!”
江免抬头触及到他眼里的厌恶,心里一紧,随即轻扯了唇角,面无表情的把碎片重新扎了回去。
严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