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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一低沉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江免撩起眼皮看向他，语气没什么起伏，“你真不知道？”
迎着少年那双清冷的眸，赖一舔了舔后槽牙，笑了，“知道，但我想听你说。”
江免上下扫了他一眼。
赖一眼角有道浅淡的疤痕，但并不会影响他帅气的脸庞，反而增添了一股子桀骜不驯的匪气。
临冬了，他还穿着单薄的休闲外套，里面就一件白色的短袖，大概是年轻人火气旺。
收回打量的视线，江免抬腿就走。
看到他要走，赖皮立马嚷嚷着让人拦住他，被赖一阻止了。
赖皮满脸的不高兴，“哥！我叫你来是帮我的，你怎么尽帮他！”
赖一抬手拍他脑袋，“你还是个学生，整天打打杀杀的不务正业。”
不务正业？
到底谁才是不务正业？
“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嘛。”赖皮不满的嘀咕。
赖一听到了，凉凉地睨了他一眼。
赖皮瞬间头皮一紧，大气都不敢喘。
他哥好说话时是真的好说话，但揍人时也是真的往死里揍，即使两人是亲兄弟。
赖皮从小被揍到大，对他哥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这边。
【他可是你老攻，你就这么晾着他？】系统不解的问。
江免：“他明显对我起了兴趣，但也只是感兴趣，总得给他施加点难度才刺激，一下子就得到了有什么意思。”
【那你不怕失去他？】
“都还没得到，谈什么失去。”
好有道理。
“再者，不止我在攻略他，我也要他攻略我，既然想要刺激，那就将刺激进行到底。”
【你好骚啊。】
江免扬了扬眉，“吾乃骚中之霸。”
【……】说你胖还喘上了。
想起了什么，江免问：“他现在的黑化值是多少？”
【94。】
“这么高？”江免眉头紧蹙。
系统：【他有个愚孝的爹，赖父有啥好东西都往他妈家里搬，根本不管兄弟俩的死活，名字都是赖一自己取的。】
【至于赖一的妈更奇葩，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往外跑，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的。】
【再加上各种极品亲戚，三天一大吵的，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成长，他能不黑化么。】
江免皱眉思索。
赖一读完初中就辍学了，表面上是无所事事的地痞，但实际上混在各种娱乐场所当镇场人。
赚的钱大部分是为了给弟弟赖皮开学费以及生活费，奈何赖皮是个学渣，还整天惹是生非。
因为爹妈不疼，赖一就不多要求赖皮，只要他能把高中读完就行。
话说赖一的名字是真的简单，写名字都比别人少些笔画。
系统听到江免这一想法，一下子乐出声，【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取这名吗？】
“为什么？”
【赖一没改名前叫赖大，直到他上初一后意识到喜欢男孩子，他便励志要当大猛一，所以就改名叫赖一。】
江免：“……”
大、猛、一？？
这么有志气？
江免有点蠢蠢欲动，“你说我要是也改个名……”
系统飞快打断他，【不，你不想，你老攻也不想你想。】
“……”
*
下晚自习时，周围的同学们都偷偷打量江免，本以为会看到他鼻青脸肿的，但没想到他什么事也没有，赖皮也没再来找他麻烦。
赖皮居然放过他了？
不可思议。
一路上，张二盒也在问江免这个问题。
江免说了个大概。
张二盒略微惊讶的看着他，“好小子看不出来啊，你这么牛？”
江免但笑不语。
张二盒想问更多细节，但到了校门口不得不分开，他也只能压下心中好奇。
江免独自一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路上也没什么人，有学生也是走其他地方，跟江免走同个地方的人很少。
江免在绕过一个巷子拐弯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他拽了过去抵在墙上。
淡淡的烟草味伴随着干净清爽的洗衣粉味，霸道的充斥在江免的鼻尖，他抬手要反抗，面前的黑影骤然覆了过来。
“别怕，是我。”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强势的气息笼罩而来，极具压迫感。
是赖一。
不愧是地痞，耍起流氓来还挺自来熟。
江免眸色微动，心里顺从，但面上却故作恼怒，抬手推开他，“滚。”
赖一扼住他的手，无赖的凑到他耳朵旁轻嗅，“你身上好香，用的是什么洗衣粉？”
“雕牌。”
“雕牌？那我以后都用雕牌。”
身旁的人像大型犬不住在江免脖颈处嗅，温热的气息吐在皮肤上，引得他不由自主的颤栗。
江免皱眉，“你离我远点。”
“你给我联系方式我就离你远点。”
啧，这是要耍无赖了。
江免怕回去晚了父母担心，也懒得再惯着赖一，抬腿就踹。
赖一极其夸张的嘶了一声，往后退的同时低哑道：“你下手也忒狠了些。”
江免懒得搭理他，迈开步子朝右前方走去。
赖一没追过去，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点燃，半倚靠着墙，神色晦暗的盯着渐行渐远的黑影看，深邃的眸在暗夜里瞧不真切。
*
星期六，江卿不上课，所以只有江免出门。
今天要进行周测，说实话，江免心里挺没底的。
即使有原身的底子在，但他懒习惯了，临时抱佛脚，佛很有可能踹他一脚。
江免边咬包子边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早餐是三个肉包加两个三鲜包以及一个菜包，外加一杯豆浆。
其实只有这些他是饱不了的，但怕给家里吃穷，他只能忍了，再说考试不易吃得太饱。
走到半路看到前面站着的人，江免的步伐逐渐慢了下来。
他还以为因昨晚的事，赖一得有好一段时间才来找他了，没曾想这么早就来等着了。
眼见江免面色冷淡，赖一浑不在意的走了过来，也不讨他嫌，将手里的袋子塞到他手里后转身就走。
整个过程没超过半分钟，等江免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没了赖一的身影。
时间不早了，怕迟到，江免打消了还给他的想法，边走边翻看袋子。
里面有一盒锅贴和一个糯米饭，包着甜肠的，瞧着就好吃。
狗东西这是要开始追他了？
该说不说，挺上道的。
*
考完试后，江免跟张二盒一起出校门。
周六不需要上晚自习，两人相约一起去书店买点复习资料。
买到一半，张二盒被他哥们叫走了，江免就独自一人查找资料。
肩膀突然被轻拍了一下，江免扭头看去，一个女生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江免，好久不见。”
江免眨了眨眼，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认出这人是谁。
原身的初中同学，杨姗姗。
“你怎么在这？”江免问她。
杨姗姗：“我也来买复习资料啊。”
“哦。”
虽然同学三年，但原身对她没多少印象，主要是两人根本没怎么聊过，原身性格又内敛，所以不怎么熟。
而到了高中后分班没见过面，现在遇到，江免也不知道跟她聊什么，还是选资料要紧。
杨姗姗知道他的性格，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的冷待，抛开矜持凑近他，“你买的是什么复习资料啊？”
她一靠近，浅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江免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
杨姗姗没注意到他这小动作，一双眼专注的盯着他的眼睛，“哎，江免，我才发现你的眼睛好漂亮，睫毛也好长，有点像混血儿。”
她眼里有星光闪烁，盯着他看时认真又炙热。
这让江免有点吃不消。
与此同时，他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心里暗自揣测。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杨姗姗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同学给个联系方式呗，之前咱们同学三年，却只加了扣扣，我问了好多人都没你的电话号码。”
江免正欲拒绝，一人忽然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强势又霸道的将他拉离杨姗姗。
“聊什么呢，不介意我旁听吧？”
吊儿郎当的嗓音低沉磁性，杨姗姗好奇的抬眼看去，待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后，她眸色一亮。
这个小哥哥好帅！
杨姗姗艰难的抉择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选择江免。
毕竟江免虽然爱冷着脸，但性格好，不像这人，面上一点儿都不正经，周身还散发出不好惹的痞气。
那双深邃的眼虽然含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眸里更是透着能让人忌惮的躁戾，疏离又凉薄。
一看就不容易接近，并且脾气特别喜怒无常。
杨姗姗心生退却，缓慢的挪动脚步远离他。
江免想远离却远离不了。
他的肩膀被赖一的手死死禁锢住，动弹不得，禁锢就算了，耳垂还被捏。
捏他的人带着逗弄的心思，微凉的指尖不时扫过他的耳垂，甚至还拨弄了几下，缱绻不休。
江免头皮酥麻，忍无可忍的拿手肘别了他一下。
这时，旁边走来一个女生，应该是杨姗姗的同伴，两人边说话边在旁边看书，一时间也忘了江免他们。
见她们没往这边看，江免冷着脸直接推开赖一。
“你还挺阴魂不散的。”
赖一垂眸盯着他鼻梁一侧的美人痣，慵懒道：“我寻着你的味追来的。”
“你是狗？”
“汪汪汪。”
“……”煞笔。
见他拿着资料翻看不搭理自己了，赖一拿出手机划拉了几下后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直接在手机上找资料不更方便一点？”
江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一语不发。
赖一痞笑着挑了挑眉，正欲开口，旁边冷不丁地传来男生咋咋呼呼的声音。
“妈的我表弟就一奇葩，他居然用84来刷牙！”
“啊，他为什么拿84刷？”
“他想变白呗，被人一忽悠就回家尝试，结果直接进医院了，你说他不是二傻子谁是？”
“……”
他们在一旁聊得欢，赖一听了后问江免：“84真的能把牙变白？”
江免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试试。”
赖一笑了笑，“我才不傻，话说你的牙也白，你是用什么牙膏变白的？”
江免没回答。
赖一胡乱猜测：“你不会也用了84了吧？”
江免淡淡道：“84味太冲，我不喜欢，通常用的都是洁厕灵。”
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