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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狗东西的下场,就是被袋子装着挂在墙上当装饰。
别说,上面的空气还挺清新的。
江免本想独自美丽的,狗东西偏不放过他。
威胁他讲故事,一个故事不够,还逼着连讲了八个。
江免讲得口干舌燥,大脑发昏。
“哥,我要死了。”
听到这句话,时醉慢慢地睁开眼,看了他半响,终是大度的将他放了下来。
江免故作虚弱的趴在他脸旁,见他盯着自己,主动示好的拿脸蹭了蹭他,“哥。”
黏糯的声音特别软,音量不大,却像丝线钻进耳里,顺着血液迅速蔓延至心脏,死死缠绕着,让时醉心悸。
眸色暗了下来,他伸手轻拍了一下猫头,“不许撒娇。”
“……我没有。”
“睡觉和挂在上边,你选一个。”
狗东西。
江免拿秃的屁股对着他。
时醉伸出手指戳了戳,江免受到惊吓赶紧藏好屁股。
一道慵懒富有磁性的低笑声在耳畔响起,江免的猫耳朵动了动,白了他一眼后,拿脸埋在床单上睡觉。
有点萌。
时醉手痒,狠狠地rua了一下他的头。
江免不窒息都被他按窒息了,抬头瞪他。
时醉当没看见,闭眼装睡。
狗东西。
越骂越顺口。
在心里骂爽了之后,江免稍微远离他,闭眼睡觉。
待均匀的咕噜声响起,时醉睁眼看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将他移到自己胸口上。
看他睡得特别香,时醉体内的恶劣因子叫嚣着要涌现出来。
想弄醒他,看他哭。
这么想着,他的手也伸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布偶猫似觉得冷,不满的咕噜了一声后,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还拿两只爪爪盖住脸。
时醉的手立即顿住,几秒后,他改变方向,扯过被子给布偶猫盖上,再摸着他的胖爪爪闭眼入睡。
*
时醉去拍戏了。
这个时候就没办法再抱着江免了。
江免高兴还来不及,大爷似的趴在专属于他的宝座上睡觉。
小于战战兢兢的守在他身旁,眼睛戒备的四处扫视,防止有人再搞偷袭。
他的工资可都寄托在布偶猫身上了。
布偶猫若是有个好歹,他只能去吃土。
有风吹来,屁股凉飕飕的。
江免睁眼看去,发现鸡毛做的小裙裙吹上来了,他赶紧拿小爪爪将小裙裙弄下去。
留意到身旁有抹炙热的视线紧盯着自己,江免扭头看去,对上小于那双略带惊恐的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屁股秃的猫啊!”
他说了这么多个字,但在小于耳里就是喵喵声。
超凶的那种。
惹不起。
这就一小祖宗。
都敢跟醉哥“互殴”的。
睡不着了,江免抬眼看向对面。
时醉演的是一个bao君,他拍戏跟平常完全是两个样子。
眉眼狠戾,浑身煞气。
演技精湛,只几秒便入戏。
天生为镜头而生,连把他对戏的人都带入戏,由内而外的产生对他的恐惧感。
抖成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触电了。
不过,时醉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种居高临下的强者气息,威慑力十足,那人害怕也是属实正常的。
江免以为时醉拍戏是闹着玩的,但狗东西演戏时很敬业,演技也好,适合吃演员这碗饭。
似注意到他的视线,趁镜头不在自己身上,时醉看向布偶猫,嘴里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蠢猫。
江免打哈欠的动作僵住。
狗东西!!
小于见这小祖宗似要冲过去跟醉哥干架,吓得赶紧抱住他,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好声劝道:“祖宗哎,醉哥在拍戏,不能去捣乱。”
“别拦我,老子要去挠他的几几,让他当太监!”
暴躁的喵叫声特别凶,小于心惊胆战的,很怕他挠到自己,到时候就得打狂犬疫苗了。
布偶猫不是都挺乖的吗?
为什么这只祖宗的脾气如此狂躁!
*
又一次被狗东西弹脑瓜崩后,江免叼着罐头想离家出走。
他堕落太久了,得去找老攻了。
可脑海里又止不住的想,时醉会不会就是他的老攻。
但这想法才经过大脑几秒,他就飞快抛之脑外。
这么缺德又损的狗东西,不可能是他的男人。
等等。
这种欠抽的性格,好像挺符合他老攻的特性的。
尤其在不做人和当狗这种事上。
江免正犹豫不决时,卧室里突然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又搞什么飞机?
江免放下罐头跑进卧室里。
今天的时醉起晚了,并且已经很长时间没下床了。
他不是还要拍戏吗?
眼神乱瞟,江免看到床头柜下落了一地的玻璃碎渣,还有大片的水渍。
嘶……
不太对劲。
江免跳上床瞧了时醉一眼。
时醉的脸色不太正常。
双颊透着些许潮红,唇色却是病态的白。呼吸粗重,眉头紧蹙,似在隐忍着什么。
之前还特精神的弹他脑瓜崩,怎么才一会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你要死了?”江免问。
昏沉的大脑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清醒。
时醉睁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许久才沙哑道:“死了,被你气活了。”
“是嘛,那我可真牛逼。不用谢我,学雷锋做好事。”
“……”
那冷刀子似的眼神落在江免身上,不由得让他瑟缩了一下,良久,他才小声问:“发烧了?”
时醉闭上眼,当他的话是放屁。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
江免跳下床走了。
小小的影子消失,室内恢复死寂,连粗重的呼吸声都没再响起。
不消片刻,室内就蔓延着一种枯死的腐败气息,似凶兽被拖入深渊,想挣扎却未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无数荆棘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时醉,恶狠狠地将他拽进沼泽泥潭中,极端且窒息。
“咚”的一声,药瓶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将一切阴暗的幻境挥散。
布偶猫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时醉神色怔仲的眨了一下眼。
侧头看过去,只见布偶猫艰难的叼着药瓶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
跳到床上后,江免把药瓶放在时醉手边,方便他伸手就能够到。
“等着,我去给你弄水来。”
说完,江免没空看他是何表情,又跳下床去想办法弄水。
他的猫。
回来了。
意识到这点,时醉从阴暗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缓慢地又眨了一下眼。
眉间的阴郁与狠戾,在江免跌跌撞撞出现的那一刹那,尽数消散。
本还暗淡无光的眸子也亮了起来,恰似枯木逢春。
他,又活过来了。
沉寂片刻,时醉拿着药瓶放到眼前。
是感冒药。
门外。
江免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拿纸杯接到水,但运水的过程更加艰难。
此时此刻,他恨自己不是人。
怕水太满荡出来沾上猫毛,到时候把细菌传染给时醉就不好了,所以他只接了半杯水。
又怕拿嘴叼着不卫生,他扯坏袋子垫在杯口小心翼翼的叼着,一步一挪的慢慢运送到卧室里。
一鼓作气的跳上床,落地的姿势从来没这么稳过。
杯子里的水只是轻轻晃了一下就恢复平静,全程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完美。
可把老子牛逼坏了。
时醉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当察觉水温是热的,并且他还垫着东西叼杯口后,时醉眸色暗了暗。
江免拿嘴叼久了有点酸,他边拿爪子揉着嘴边道:“趁水温合适快吃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你要是再给我弄洒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时醉低笑了一声。
声线有点哑,透着股病态的性感。
猫耳朵动了动,江免瞥了他一眼。
时醉的脸颊没之前红了,虽然病了,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反而有种弱不禁风的美。
吸溜。
他是真滴好看呐。
时醉把药吃了,放下水杯后目光微转,扯过他渗着血的爪子问:“怎么受伤的?”
江免不甚在意的缩回爪子,“开药箱时弄的。”
时醉眸色微沉,定定地看着布偶猫。
小家伙凶狠又乖巧的闯入他的世界,他并不会排斥。
相反,他很喜欢。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
据为己有的念头一起,就似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的视线侵略性太强,又极具压迫感,江免想忽视都难。
恐怖如斯。
让人不寒而栗。
江免实在受不了他这变态的视线,成功炸毛。
这狗东西莫不是疯了?
【当当当当,我讨饭回来惹,小婊.砸想我没?】
系统欠揍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江免阴恻恻道:“想你麻痹,叫爹。”
系统装死。
“认赌服输,老子给你记着的。”
生活不易,系统叹气。
【爹。】诚信为本,系统不甘不愿的叫了一声。
“哎,乖儿砸,爸爸疼你。”
话里说着疼,但那语气却是想将它大卸八块。
系统沉默是金。
江免问:“我老攻是不是时醉。”
【我哪知道。】
“你信不信老子到空间里胖揍你?”
信。
系统秒怂,乖巧回道:【他是。】
果然。
狗东西。
江免回神看向时醉,心情特别复杂。
不行,他得去拉坨屎冷静冷静。
*
等药效发作,时醉有精神起床了,洗漱好后就去外面看猫。
见猫有气无力的趴在沙发上,时醉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怎么?”
江免看到他就觉得糟心,“没什么,你离我远点。”
闻言,时醉眸色冷了下来,眼底的暴虐又开始抑制不住的往外翻涌,花了几秒的时间克制住,他抓着猫爪子泄愤似的咬了一下。
没多痛,江免任由他咬。
等他咬完才慢吞吞道:“爪子。”
“什么?”
“爪子刚刨过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