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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夫人和孙静香此时也回想起了那日问诊的经历,只听孙老夫人轻叹一声说道:“看来一切都在陆先生的掌握之中啊,这两天,是我们心急了呀。”
听到孙老夫人的感叹声,孙静香不禁小脸一红,温柔款款的低下了头。
坐在厢房里的陆修远,此刻则是连打了十好几个喷嚏,愣是把眼泪都打了出来,话说这几天,陆修远读书读得那是昏天黑地,自从不少新的典籍涌入脑海之后,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拼命的学习,只不过他的学习方式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坐在书桌前挑灯夜战,而他却是靠在椅子上,眼睛看着房梁发呆,每每都是到了鸡鸣才睡,午后才醒。
这天亦是如此,孙管家得了老夫人的命令,一直守在陆修远的门外,待陆修远中午醒来的时候,孙管家连忙进来相请,神色甚是恭敬。
陆修远见孙管家亲自来请,知道必有要事,赶忙洗漱了一把,便随着孙管家来到了后院,等到陆修远懵懵懂懂的走到孙老夫人房前的时候,他发现这孙老夫人早已带着孙小姐,翠云,孙福,孙禄等一大帮人在那里满脸堆笑的等着自己呢。
一见陆修远到来,翠云连忙扶出了孙小姐,只见此时的孙小姐款移莲步,环佩飘扬,走到切近之后,双手搭在腰间,如风摆荷叶一般给陆修远见了个礼,道了声先生万福。
陆修远本就没完全醒过神儿来,此时突然见到孙小姐前来行礼,顿时有些着慌,他赶紧走近一步,双手虚扶,连道不敢。
见陆修远那慌里慌张的样子,孙老夫人噗的一声笑着走了过来,她拉起陆修远,不由分说便带着他走进了勤慎堂的大厅。
待进得大厅之后,孙老夫人非要陆修远坐在主位上,陆修远哪里肯坐,一番推让之后,最后还是老夫人坐了主位,陆修远坐了主陪,孙小姐则在另一边坐下,孙管家,翠云等诸人也都各自站在的一旁。
各自落座之后,孙老夫人充满慈祥的看着陆修远,此刻的她真是越看越喜欢,待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之后,老夫人便向翠云招了招手,对着翠云说道:“翠云啊,陆先生是咱们家小姐的恩人,你代小姐给陆先生磕个头,以谢陆先生的救命之恩。”
陆修远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从独自行医以来,一向都是走街串巷,行村过乡,哪里受过如此大礼,此时一见翠云双膝跪倒在地,便一时着了急,连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想过去扶起翠云,但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敢去碰翠云,于是便尴尬的站在那里干着急。
见此情景,孙管家连忙走了过来,一番劝慰之后,陆修远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而翠云则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才算作罢。
孙静香则在一旁偷偷的看着陆修远,她见陆修远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掩口就想笑出声来,可是仔细观瞧之后,又发现陆修远是那样的气宇轩昂,丰姿俊雅,不禁的脸上腾起了一抹红晕,随即又悄悄的低下了头。
孙老夫人则是拉着陆修远在那里问长问短,说了好些体己的话,好些感谢的话,弄得陆修远颇为不好意思。
在两人说话的工夫,孙静香则是常常抬头偷瞄一眼,旋即又低下头默默的思量着,她在想,这陆先生定是自己每日祈祷祈来的,刚刚听得孙福孙禄他们也说这陆先生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想来这陆先生下得凡间或许是为自己而来的,这也许是上天安排的一种缘分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孙小姐的脸更红了,头也埋的更深了……
一直到中午开宴的时候,她都不知道祖母和陆修远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他们不会乱说了些什么吧?想着想着,孙静香坐在那里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等到一场其乐融融的宴会结束,陆修远便又坐到了书桌前,研墨舔笔继续为孙小姐疏方,这次他减少了外敷药的剂量,又叮嘱内服药可以继续服用,至于泡澡的药不用天天泡了,每次洗澡的时候泡一泡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他又嘱咐了孙小姐,让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经常出去晒晒太阳,不要总闷在屋子里,听的孙小姐又喜又暖,连连称是。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孙小姐的病情是一日好过一日,脸上的鳞屑已然全都脱落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光润无比的清丽面容,手臂上的湿疹以前一直是比较重的,现在也好了七七八八了,尚能看到的只有一些浅浅的痕迹。
现在的后院花圃内,整天都充斥着莺声笑语,久违的秋千也摇了起来,有些落寞的花圃也弄了起来,桂花似乎闻起来更香了,孙小姐的门前此时也多了一把躺椅,每天下午的时候,孙小姐总是会缓步出来,用巾帕罩在脸上,然后往躺椅上一躺,悠然的晒着太阳,她心里总是记得陆修远的叮嘱:“要多晒太阳”,而翠云则是怕被晒黑,于是便躲在树荫下,惬意的陪着静香小姐聊着天。
每次陆修远过来复诊的时候,孙小姐都不敢抬眼看他,这弄得陆修远是莫名其妙,而翠云则总是在一旁掩口窃笑。
又过了些日子,孙知州终于忙完公务从外地回来了,这段日子,清缴积欠弄得他是焦头烂额。
由于奉天地区的很多缙绅都与满洲贵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积欠收缴起来极为困难,加之很多官侵、吏蚀都是前任知州留下的,这些欠款之人对现任官并不买账,这就使得收缴更加繁难了,幸好奉天将军将此情况上奏之后,雍正皇帝下令严究此事,并将已经致士的前任知州拉了回来,责令其不收缴完积欠不让回乡,这才让收缴一事有了进展。
饶是如此,仍有些已经亡故的官绅,其所欠的钱粮依旧难以追索,不过据目前得到的消息,孙知州知道,对于这些人,父债子偿看来是跑不了。
“幸好咱们奉天没有施行摊丁入亩,要不然真是要累死个人了!”孙知州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感叹道。
州同和州判这段时间也是累的不轻,此刻他们二人正陪着孙知州坐在二堂休息,听到孙知州的这句话,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一眼孙知州,心道,谁让老大你是个铁人呢,别的州县可没催的这么紧呀,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老哥俩可要先散架了。
孙知州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州同和州判说道:“这段时间也辛苦二位了,下一阶段的收缴积欠,还要等上头的旨意下来咱们才能行动,中间可能有几天的空闲,二位就请抓紧时间把秋粮征收的相关事宜筹备一下吧。”
州同州判本以为孙知州会让他们休息几天呢,没想到这又来新任务了,他们只能一个个无奈的苦笑着,说了一声:“谨遵知州大人之命。”然后就起身告辞了。
处理完最后的公务,孙知州便起身来到了后宅,他此时早已得知了女儿的疾病已被陆修远治愈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女儿的情况。
可惜此时孙小姐正陪着孙老夫人在外遛弯,孙知州没见到女儿,便把正望着房梁发呆的陆修远叫了出来。
一见到陆修远,孙知州便激动的不行,母亲的病,女儿的病,全是陆修远给治好的,要是没有他的话,恐怕自己早已崩溃了。
他拉着陆修远的手激动的说道:“贤弟啊,贤弟啊,你可真是我们孙家的救星啊!昔日家母幸得先生出手相救,如今小女又得先生救治,你让为兄怎么感谢你才好啊!贤弟医术卓绝且宅心仁厚,真乃上天所赐之神医,贤弟在上,请受为兄一拜!”
说罢,孙知州双手一拱,弯腰下拜,陆修远见状,连忙用力托起孙知州,真诚的说道:“孙大人莫要折煞小弟了,为医者治病救人乃吾辈本分,令堂与令爱的疾患也是机缘巧合才让我给治好,在下实在是不敢居功,孙大人为人清正,既是廉吏又是能臣,这在宁远内外可谓有口皆碑,我能为孙大人尽一点点绵薄之力其实内心也是很欣慰的,大人的人品德行,均为我辈楷模,作为后学后·进,实在当不得大人如此大礼,大人万不可如此了!”
听得陆修远如此一说,孙知州拍了拍陆修远说道:“唉,贤弟不必过谦,静香的病,加上家母的病,前前后后我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可结果呢,都是越治越重,贤弟的医术乃是上天相授,此言绝非谬赞,为兄有意让贤弟担任知州衙门主署医生,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孙知州的抬举虽在情理之中,但仍让陆修远觉得有些惶恐,他虽饱读医书,但毕竟出道不久,担心自己做不来,便想婉言谢绝,于是说道:“兄长过誉了,小弟挂牌行医尚不及半年,所见过的病证百不及一,哪里担得起如此重任,到时候若有疏漏,定会扫了兄长的面子,那时叫小弟如何心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