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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铭浩赶紧拦她。涂红绣哪里肯答应,最后竟当街耍起赖来,只要吕铭浩一碰她,她就张着血盆大嘴喊“非礼”。搞得吕铭浩一介名主播满头大汗,当着这么多人面,竟也百口难辨。
好在他电话及时响起来,替他解了围。可这通电话没有显示联系人,看号码,竟是从境外打来。吕铭浩的心“咯登”一下,马上按下免提。
“我找涂红绣。”电话那头,低沉的男音响起来。
吕铭浩立刻明白了,这是那个绑匪。他紧张得四处张望,想在人群中把那人揪出来,可围观群众实在太多,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录视频,有人低着头刷着论坛,一时间好像人人都在使用手机,人人都在给他打电话。
他心头紧张万分,几乎是颤抖着,将手机举起伸向涂红绣。
涂红绣停止了吵闹,脸色全无地盯着荧荧发光的屏幕。
“不想你涂家绝后的话,就乖乖把衣服穿上。”一字一句的威胁,语调平静得令人发寒。
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涂红绣向后退了一步,内心挣扎半晌,终于点了点头,伸过抓过了吕铭浩手里的衣服。
对方挂了电话,涂红绣绝望地回到车上,几分钟后,穿着粉红色蕾丝边的可爱连衣裙下来了。
那模样实在滑稽,她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没有化妆,眉间尽是凄苦之色,穿着这件活泼可爱的裙子,就像某些大尺度综艺节目里的小丑。围观的路人纷纷拿起手机拍照,不到一分钟,她就成了全城的笑柄。
以为这就完了吗?不,绑匪给吕铭浩的信纸背面还有一行字,要涂红绣沿着彩虹桥边走边唱歌,还要翻跟头。涂红绣一辈子在事业单位办公,生活里又有儿子敬重,哪里受过这种折辱,当下真想跳进海里算了,但想到绑匪的话,她犹豫片刻,在围观人群的起哄催促下也就照办了。
她提着裙子,沿着大桥的人行道走起来。人群爆发出阵阵幸灾乐的欢呼。
才走两步,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张开嘴,唱起了她熟悉的老歌:“这种悲伤无法述说,这种痛苦无法摆脱,空空的椅子、空空的桌,我的朋友们都死去,离开人间……”
涂红绣觉得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人群里有几个男青年跟着她,提醒她:“还有翻跟头呢?别倚老卖老啊。”
涂红绣只得蹲下,用手撑着地翻跟头,但她毕竟老了,翻不动,最后只能滚了两转,将粉色的裙子弄得到处是灰——又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吕铭浩拿着手机跟拍,涂红绣的狼狈样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可又不能帮,只是好奇:“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要涂家绝后……”
涂红绣擦了把泪,终于失声痛哭道:“我被张一得他们逼得回了楼上房间,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口鞋框上有张纸,我拿起来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张晓雅怀孕了,我儿子的孩子,已经6周了。那张纸,是医院照的B超。”
“所以你改变了主意,决定用自己来换张晓雅的性命?”
“不是换她,是换她肚子里的孩子。”
吕铭浩停了下来,他突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涂红绣在众人的围观下越走越远,他甩了甩思绪,赶紧快步跟上。可当他拨开人群,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涂红绣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吕铭浩相信绑匪一定是隐藏在人群中,趁其不备掳走了涂红绣。他焦急地四下寻找,却怎么也看不见那粉红色的身影,涂红绣就好似平空消失了一般。
这时,从手机视频里突然传出李树焦急的声音:“吕铭浩我知道绑匪是谁了!快跑!”
谁?
吕铭浩还来不及发问,脑袋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棍。随后他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第20章
吕铭浩传过来的手机视频里,涂红绣老泪纵横,哭得无比凄惨。
“我被张一得他们逼得回了楼上房间,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口鞋框上有张纸,我拿起来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张晓雅怀孕了……”
涂家的客厅里涂止明已经醒了,他看着这段视频时眉头深锁,心里的难受无以言表。
画面里吕铭浩停了片刻,各式各样的人渐渐靠拢过来,将涂红绣与镜头隔离开来,很快,吕铭浩再次追上去,拨开人群。这时他发现,涂红绣不见了!
一直在角落里玩魔方的李树似乎明白了什么,冲到镜头前大声喊道:“吕铭浩我知道绑匪是谁了!快跑!”
接着画面变得混乱,天旋地转一阵,只能看见无数的脚在地上跑,很快谁的脚伸了过来,喀咔,连这点信息都中断了。
“他被人袭击了,手机也被踩坏了。”李树望着文菁菁,喘着气说。
文菁菁脸色苍白,立即拨打了几名工作人员的电话。虽说绑匪指明要吕铭浩独自前往,但她不放心,仍然派了几名长相不起眼的工作人员偷偷跟着,反正路上人多,被发现了就说是来看热闹的。而她显然没有预料到后来的局面,越来越多围观的群众围拢过来,很快将工作人员和吕铭浩他们冲散了。当她的电话打过去,那边一愁莫展,根本接近不了围观的中心。
“你刚才说知道绑匪是谁了?”文菁菁无奈的放下电话,问李树。吕铭浩是在她手上出的事,她脱不了干系。
李树神情凝重地看了眼涂止明:“张晓雅。绑匪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这怎么可能!”张一得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火冒三丈地揪住李树的衣襟,嚷道,“整个屋我就最看不惯你,阴阳怪气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你说是我姐自导自演,有什么证据没有?!”
李树平静地按下他的手,说:“从早上开始我就在想,究竟绑匪是通过什么手段来知晓屋里发生的事。”
“你说过要么是高倍望远镜,要么是窃听器。”文菁菁提醒他。
“凶手第一次打电话来,是8点50,那时涂止明拿了公文包出门,已经到了楼下才接到绑匪的电话,那么这两种可能都有。要么这人站在远处,用望远镜从窗外知晓了一切,要么,他偷听了我们说的话。当然此处也不排除第三种可能,他在我们中间安插了眼线。
“不过我认为第三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从涂止明出门到接到绑匪电话,这中间几乎没有时间差,如果整件事要通过第三人传递过去,那么绑匪的反应速度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干扰,假如他正在干别的,没有接到信息,那就不可能这么快打电话给涂止明。这种手法应该是优先会被绑匪自己排除的。”
“所以呢?”张一得咬牙切齿地逼近李树,被父亲制止了。
张父示意李树说下去。
“再回到前面说的两种手段。涂红绣刚从楼下被张一得捉下来,站在门口,她说她愿意用自己去交换张晓雅。这个时候的位置……”李树用手大致比划了一下,“涂红绣站在门外,门内挤满了工作人员和杂乱的设备,而窗户在屋子的另一端,如果从远处看,涂红绣应该是被团团围住的,她做了什么根本没人会知道。但随后,绑匪马上打来了电话。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绑匪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耳朵去听。屋里被人安了窃听器。”张父接下了他后面的话。
李树点点头:“可是这间屋子,门锁没有撬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