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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跳！”
陈曦浑身发颤，弯身把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平放在了地上。
决定救人之前她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表现的很镇静。
她深深看了莫默一样，那孩子也正在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
“妈咪，不要跳，求你。”
“乖，不会有事的。”陈曦温柔的笑着，迈开腿走向了湖泊。
冰冷的水没过了她的脚踝，膝盖，再到腰间。
她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也许是污泥，也许是已经腐烂的尸体。
史密斯像个局外人，愉悦的欣赏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黛娜小姐，你是我这些年来最敬佩的人，请继续吧。”
“我不需要畜生的敬佩，希望你记住刚刚说的话，如果敢出尔反尔，孩子的父亲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唯一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
有了这话，陈曦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不知不觉间，湖水已经没过了她的下巴。
“妈咪！你上来，快上来！”小家伙疯了似的挣扎着，眼泪夺眶而出。
她没有回答，闭着眼沉入了湖底。
水很冷，也很腥。
那是一种置身于地狱般的感觉，被束缚在水下的幼小灵魂痛哭哀嚎，挣扎着想要离开这里。
陈曦呛的咳嗽了几声，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她不敢张嘴，生怕把这些尸水喝进肚子，可窒息感已经快把她逼疯。
这是第二次溺水了。
比起拍戏那回还要绝望。
莫默哭喊的声音隔着水都能听见，她很想把小家伙紧紧抱在怀里，可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粘在了一起。
……
“爹地，妈咪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他太过胡闹，早点把事情告诉爹地的话，也不会弄到这种地步。
莫沛琛紧紧握着病床上女人的手，面色阴沉如铁。
如果再晚到一步，真的要给陈曦收尸了。
这个蠢女人，竟然跟一个半大的孩子商量什么救人计划，愚不可及！
“嗨，哪位是莫先生？”管辖本地区域的警官走进了病房。
“我是。”莫沛琛冷着脸站了起来，“有什么事？”
“非常感谢您与黛娜小姐的帮助，史密斯已经被逮捕了。”
莫大少急忙询问：“一共救出了多少孩子？”
“活着的只有您儿子和那个小女孩，湖水被抽空以后，底下找到了不下二十具骸骨，都是史密斯从孤儿院领养过去的。”
他有很不错的经济基础，加上从事医生职业，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所以孩子交给他并没有人会担心。
没想到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心理医生竟然是个变态。
“二十多。”莫默沉默着低下了头。
要是早点想办法联系到警方，是不是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
“小家伙，你已经很厉害了，我为你感到骄傲。”警官虽然很心痛，但还是保持微笑安抚着他。
被救出来的小女孩情况怎么样？”莫沛琛侧脸询问着。
那是陈曦不惜舍弃性命也要救出来的孩子，如果死了，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挺好的，那孩子是混血，已经被父母带离这里了。”
混血？
怪不得五官偏向于亚洲人。
“史密斯会得到该有的惩罚，莫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
门被轻轻关起，小家伙耷拉着脸趴在床边，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爹地，妈咪不会离开我们的，对么？”
“她有多心狠你不知道么？”
一年。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她抛下了朋友，爱人，孩子，谁都没有联系。
天底下大概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心狠的女人了。
“我相信妈咪是迫不得己。”不管什么时候，他永远都站在妈咪这边。
“你什么时候猜到她身份的？”
“第一次见面。”母子之间会有奇特的心电感应，就和最初遇到时一样，他一眼就知道，眼前的女人是特别的，谁也无法替代。
莫沛琛叹息。
连孩子的观察力都比他敏锐。
“等妈咪醒了我们就回国吧。”他不想待在异国他乡了，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留念。
“你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好了很多。”
托史密斯的福，住在公寓那段时间里，他每天都得斗智斗勇，虽然很费脑子，但明白了怎么跟人交际，也懂得了怜悯他人。
“那就好，不早了，你赶紧去隔壁病房休息，明天就回去。”
“嗯。”
陈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胃里又涨又难受，眼睛也浮肿的厉害。
望着四处刷满了白漆的病房，她脑子里一片浆糊。
这是医院？她没死？
“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随即一只有力的大手托起了她的后脑，“喝点水，嗓子舒服点。”
她摇摇头，“不喝。”
明明挺渴的，可看到水就觉得反胃，大概是在湖底待了太久的原因。
“莫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史密斯呢？莫默又去了哪儿？
“我窃听了你的手机，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救人的计划。”
这是国外，把陈曦一个人丢在酒店他怎么能放心，所以就偷偷在手机上动了点手脚，没想到不经意间的举动会起到大用处。
“所以你及时赶到救了我们？”
莫沛琛替她掖了掖被子，“可以这么说，我通知了当地警官，让他协助抓人。”
史密斯掩藏的很好，好几位警官最初听说以后都表示不相信，可结局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杀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孩子，这种行为，枪毙一万次都不够。
“莫先生，莫默在哪儿？他没事吧？”
“放心，他受的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陈曦长长吁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黛娜，你为什么不提前联系我？难道在你眼我还不如个七八岁的孩子？”
“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么想。莫默说过史密斯的戒备心很强，要是你也跟着住在别墅他一定会有所怀疑，到时候再想把小女孩救出来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