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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
真不知道该夸她能吃苦还是该骂她蠢。
“总裁，龙套比不过当女主角，大多都是赚辛苦钱，您真的不管陈小姐么？”
“随她去。”
既然决定了要分开，那就尽量避免缠绵悱恻的态度，免得前功尽弃。
“好吧。”
看来总裁这回真的狠下心要跟陈小姐老死不相往来了。
感情这种东西，太难捉摸了。
……
“小曦，你去把后面那个道具搬来，就是装饰用的塑料花草。”
“好的。”
陈曦穿着破破旧旧的乞丐服，脸上也涂满了泥灰，她跑着把东西取了过来，“导演，给。”
“嗯。”关鸣伸手接过，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是不是很累？”
“不累，又不是什么重活，跑跑腿而已。”
“都怪周辰那混小子，把你害成这样。”
“导演，都过去了，再说现在计较对错也没用，解决不了问题。”
关鸣叹了口气，“你是我这些年来最看好的女演员，可惜了，星途不顺，遇到这么多糟心事。”
“我能在您手底下当演员，就算跑龙套都很高兴。”
“你啊，总是能哄我高兴，行了，去休息室坐会儿吧，等开始拍摄你再过来。”
“好。”
东奔西跑一上午，确实累的快瘫了。
拖着疲乏的身体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这部剧的两位主演正坐在里面，他们听到动静，抬头睨了陈曦一眼，很快又把眼皮子垂了下去。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主演休息室了。”
“行了，少说几句，她可是关导力捧的女一号，演过两部电影的。”
“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得跑龙套。”
这两人说话略显刻薄，陈曦这几天已经经受了很多白眼，习惯性的选择了忽视，“抱歉，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出去休息也一样。”
“来都来了，要是现在出去，导演肯定得说我们欺负你。自己挑个地方坐吧，别妨碍到我们就行。”
“好，谢谢。”
她衣服上全都是灰，沙发肯定没法儿坐了，只能搬个小凳子坐在角落里。
女主角喝了口茶，对这么逆来顺受的陈曦很感兴趣，“哎，我们说这些，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么？”
“你们说的都是事实，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比那些个过气了眼睛还长在头顶上的好多了。”她撩了一下长发，“我叫姚珍，以后你要是没事儿就当我的兼职助理吧，一个月开你三千块。”
“可我不会当明星助理。”
“怎么这么笨，端茶倒水，捶背捏肩总会吧？”
“会。”
姚珍冷哼，“那不就得了？差不多就这点活，也没指望你能干什么。”
“好，谢谢。”
“不用谢，就当扶贫了。”
“行了，你少拿人家寻开心，一会儿还得拍戏，赶紧背剧本。”
“知道了知道了。”
在休息室里短暂的坐了会儿，导演开始催促出去排戏。
陈曦这回只是个龙套，扮演的是跟女二号要钱的小乞丐，由于太招人烦，所以被一脚踹到了泥坑里，就在命悬一线时，女主路过救了她。
这个角色需要挨不少打，还得不戴任何防护措施在泥坑里打滚，导演原本也舍不得她演这种戏份，可只有这个脸上乌漆嘛黑，观众认不出来。
“小曦，准备一下一会儿该到你了。”
“好的。”
她又往衣服上弄了点灰尘，拿着一只破旧的碗，跪在了路边。
“好的，一，二，三，开始！”
灯光亮起，她抓住了女二号的裙子，啜泣着要银子，“姑娘，行行好，打赏一点吧。”
女二先推搡了几下，随后骂了一声，抬脚用力踹在了她的腹部。
虽然早有准备，但陈曦还是疼的差点表情失控，她在地上滚了几圈，“噗通”掉进了泥塘里。
“好的，停！”
导演和工作人员把她拉了出来，“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忍住了腰间的痛楚，“导演，刚刚那条还行么？”
“落进泥潭的姿势有点太刻意了，再来一条吧。”
“好。”
一连拍了六次，导演总算满意了。
“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都去吃饭吧。”
“谢谢导演！”
陈曦腰间和肋骨处连动一下都疼，但她不敢说，只能隐忍着跟着人群往领盒饭的地方走。
拿到了晚餐，她身上的泥和脸上的泥还没有洗干净，其它演员嫌脏，下意识的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今天的伙食很不错，有两个鸡腿，她正低头吃的认真，就听到有人惊呼了一声。
“天，那个是莫少么？”
“真的假的？在哪儿？！”
“在外面跟姚珍说话那个。”
陈曦应声看了过去，灼目的日光下，姚珍娇羞的站着，脸颊上的红晕很是娇俏，而她对面站着的男人则冷冽俊逸，和记忆中一样完美。
明明只是半个多月没见，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莫先生跟姚珍认识么？
也许是注意到了马路边的视线，莫沛琛侧脸看了过去，陈曦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大口的吃着饭。
她现在浑身是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绝对不能被莫先生认出来。
“哥，你看什么呢？”姚珍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你在看那个人啊？她叫陈曦，以前是关导力捧的女一号，可现在只能沦落到跑龙套。”
“演乞丐？”
“何止啊，听说女二以前给她演过配角，现在咸鱼翻身了，拍戏的时候少说踹了她六七脚，我看着都疼。”
“她受伤了么？”莫沛琛眼底划过了一抹阴鸷。
“那谁知道，导演问过，她说没什么事，这一场戏演下来也就几百块，至于这么拼命么。”
是啊，也就是几百块罢了。
这个蠢女人，真是……
“哥，你认识她啊？”
姚珍刚从国外回来，主修表演专业，对Z市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还好莫沛琛这个表哥在这，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去投靠谁。
莫沛琛凝视着蹲在路边的女人几秒，冷声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