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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柔脸色变幻了片刻。
这贱人为了那小野种真够豁的出去的，要是知道了莫默其实就是她的种，估计让她自杀都愿意吧？
“还记得咱们这栋宅子后面有个笼子么？小时候你可没少被我关在里面。”
陈曦呼吸一窒，“你把莫默关在了那里？！”
“是啊，你不觉得那种地方很适合他吗？”
“陈柔！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他才五岁！”
“要不是顾念着他是莫家的种，我应该会直接杀了他。”
陈曦血液上涌，冲的眼睛都泛着赤红。
那可是吴珊买回来的狗笼，莫默是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么能受这种折辱！
“你还不去看看他么？再晚点，他可就要活活闷死了。”
“陈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陈曦扭头冲向后院，循着记忆寻找着那只笼子。
这栋别墅有很多的储物间，从前陈柔看她不顺眼时，就会趁着陈泰涛不在家将她弄到笼子里去关几个小时，等人都回来了，再及时把她放出来。
为了能活下去，她不敢告状，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因为就算跟陈泰涛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摆脱那一场噩梦，没想到现在连莫默还要重蹈她的覆辙。
跌跌撞撞撞推开了好几个门，都没有能找到笼子，就在她快绝望时，一道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眼前。
她嘴唇发颤，不自觉的将呼吸放缓了很多，“莫默，是你么？”
角落里的影子抖动了几下，压抑的呜咽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可怕。
陈曦小心翼翼的朝他靠近着，“我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乖，到我这里来。”
哭泣声骤然停止，陈曦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伸手就要去触碰，可指尖却抚到了一片潮湿。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依稀辨别出自己指尖上的是鲜红的痕迹。
血？！
怎么会是血！
陈曦疯了般撞开了笼子，目眦尽裂扑过去抱起孩子时，才发现这居然只是个被涂满了红色颜料的人形电子玩具。
最为可怕的是，这玩具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
“砰！”
刚刚关闭着的门被一脚踹了开来，陈柔望着失魂落魄的陈曦，满目怜悯道：“看到了么？这才是你的孩子，他一生下来就是这副模样，浑身染满了血，手脚都快腐烂了。”
所有痛苦的回忆和不该想起的画面在这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涌现了出来，陈曦将玩具狠狠砸向了陈柔，竭嘶底里的怒吼着，“你给我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你妈妈是个下贱货，你也是，就连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个贱种。”陈柔用最恶毒的话刺激着她，“陈曦，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其实五年前那个婴儿落地的时候还哭过几声，可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么？”
她得意的笑了笑，“我捂住了他的口鼻，活活把这个小野种给闷死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恨我？”
陈曦用力抓着笼子，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你怎么能杀了他，你怎么能！”
“因为看着你痛苦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陈曦，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姐姐，也不配跟我相提并论，我只恨当时没有给你一刀，让你和那个小野种一起死！”
“那莫默呢，你到底把他弄去了哪儿！”
“你可真够愚蠢的，那小崽子可是莫家的心头肉，我怎么敢绑架他。”至始至终，这都是她设计的圈套罢了。
她打听到莫沛琛今天有个会议，那么重要的场合肯定会把手机调成静音，还有那个跑到陈曦家报信的女人，也是她刻意安排的。
“陈曦，你看到没？就算过去了五年，你还是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陈曦身体顺着笼子滑落，跌坐在地上，表情麻木而又呆滞。
莫默没事。
那她就放心了。
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陈柔继续刺激道：“陈曦，你就不害怕我会杀了你么？”
“你敢么？”
陈柔被噎的哑口无言。
没错，她不敢。
就算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但至少还没有到要去坐牢的地步，要是杀了陈曦，那她下半辈子真的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是，我的确不敢杀你，可至少能让你痛不欲生，好心告诉你，刚刚让你吃下去的其实是春.药。”
陈曦对这种药有很大的心理阴影，“你说什么？！”
“我会耐心等着你欲火焚身，急着要男人的时候来拍几张照片，到时候传到网上去，场面肯定会很有意思。”
“陈柔！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怎么不去死！”
“放心，我肯定比你活得长。”她重重踢了笼子一脚，夺走了陈曦的手机，随后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储物间，顺便还把门给锁了。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这里没有阳光，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一个沾满了鲜红色颜料的玩偶，静静躺在角落里，偶尔还会机械的哭泣几声。
陈曦僵硬的将脸埋进了膝盖里，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她真的太累了。
......
“这份策划案问题太多，拿回去重新改，改好了再送过来。”
“是。”
“这份合同第五条和第十七条都存在不合理，重新制定。”
“好的总裁。”
“还有这份......”
会议正开到最关键的时候，一只小团子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他一把抓住了自家爹地的袖子，似乎是想说什么话，憋的脸都红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不是小少爷么？他怎么来了？
莫大少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
“......”小家伙做不到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说话，他踩着椅子凑到了莫沛琛耳边，艰难道，“妈，妈咪。”
都说父子连心，男人一瞬间就明白了莫默的意思。
“王秘书，这里先交给你。”
“啊？好的。”看总裁这么着急，八成是陈小姐出事儿了。
走出会议室，小家伙磕磕绊绊道：“今天有人来找我。”
“谁？”
“是一个厨娘，她说妈咪遣散了老宅里的所有人，而且看起来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