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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玻璃杯的手一紧，很快就恢复了沉着冷静，“大概什么时间？看到送盒子的人了么？”
“就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他按了一下门铃，我去拿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从正门口出去没多远就有个电梯，如果提前按好楼层再走，确实很快。
“莫先生，这事儿会不会跟何穗有关系？”
“不会。”那女人已经进了监狱，后半辈子也都不可能出来，所以不可能是她，“你刚搬到这里不久，有没有告诉什么人？”
“没有。”她连李承言都没有说过，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只有她和莫沛琛，还有莫默。
“等等！”陈曦微微睁大了眼，“今天有个人跟我一起回来的。”
“谁？”
“何甜甜，在你那工作的女佣，可她跟我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莫沛琛剑眉紧蹙，冰封般的表情没有一丝松动，“这件事我会调查。”
“要不要先调出这层楼的摄像记录？”指不定能看到送盒子的人是谁。
“你在家待着，我去就行。”
陈曦感到浑身发冷，身心俱疲，“我不知道最近到底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出事，看来过段时间真的要去寺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可以。”他淡淡道，“莫默也很想去，年后可以一起。”
“嗯。”
“我先回去了，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如果我来，会提前给你打电话。”
陈曦合了合眼，“我知道了。”
走出小区，莫沛琛驱车赶去了警局。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可欠我一顿饭啊。”
“查清楚这件事，我请你吃一个月。”
顾轩哈哈大笑，“得了，吃一个月我还走得动路么，说吧，什么事。”
“西山枫林附近的摄像记录，替我调出来。”
“这事儿不是应该找小区管理么？干嘛跑到这找我？”
“我去未必能看到完整记录，但你可以。”
那人有胆子做这种事，肯定收买了小区管理人员，摄像记录很有可能被剪辑过，但顾轩是刑警，那群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冒着蹲监狱的险欺瞒。
“说的也是，那我就去帮你跑一趟。”
顾轩动作很快，带了三五个人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拿回了所有记录。
“我把时间调到了你说的那个点，确实有个男人在门口放下了盒子，但他穿着黑色衣服，还戴了帽子口罩，根本辨别不出长什么样。”
“是小区里的住户么？”
“我问了，但门卫说没印象。”
西山枫林里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有时候很多车辆出入，里面坐了个什么人总不好一个个去排查，混进些不法之徒也很有可能。
莫沛琛沉默了会儿，“他们应该不会停手。”
“没错，所以我已经派了几个兄弟在附近蹲着，一定把陈小姐保护的妥妥当当，不出任何问题。”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调侃，但莫大少这会儿并没有心思说笑，“多谢了。”
“靠，兄弟你别吧，认真的？”他还以为莫沛琛只是对陈曦一时兴起，或者玩玩的态度，怎么都没料到是来真的。
“没有，你想多了。”
“怎么可能，看你那紧张的样儿，摆明了是对陈小姐动了真心啊，不过别说，她长得确实不赖，比陈柔好看多了。”
莫大少用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了他一眼，“你话有点多。”
顾轩摸了摸鼻子，“得，我不说了，这事有结果了我再通知你。”
......
泡了个热水澡，陈曦感觉身体舒缓了一些，她裹着浴袍打开礼盒，发现和那男人说的一样，果然什么都有。
对联，甜糕，一些坚果，但凡是过年用得着的，几乎都兼备了。
这种年货，确实很有年味，也很讨人喜欢。
陈曦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过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了。
在国外的时候，只有李承言会给她打来电话问候一下，大年三十她都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画图。
现在回了国，一切还是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塞满了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转眼已经过去一周，陈曦每天老宅和公寓两头跑。
陈柔脸上的墨水总算是褪了色，不过听说她那天裹着围巾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风吹开了，一起聚会的夫人们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以为她是得了什么绝症。
这件事是听女佣们闲扯的时候才知道的，看来还是有不少人盼着她出丑。
又是三五天，年越来越近，赵兰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炫耀自己的宝贝孙子，所以干脆给陈曦放了假，带着莫默到处跑亲戚去了。
至于莫沛琛，公司到了年关只会越来越忙，现在整天睡在公司，脚不沾地，也没什么时间顾及到她。
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从她的世界里脱离了出去，一切都回归到了最好的状态。
陈曦翻了一页日历，笑着用笔在日期上画了个圈。
还剩两天就是除夕了，该赶制的衣服已经都交了货，年前收了一大笔钱，这应该会是她最富裕的一个年。
翻开莫大少送的年货盒子，她将对联后面糊了米浆，踮着脚贴在了门边。
在这种高档小区，连门都是雕花的，现在多了两张对联，隐隐散发着一种“土”气。
从门口路过的男男女女们都不约而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非常不明白这种几千上亿一套房的地方为什么会住进土鳖。
笑话归笑话，但年还是得过的。
这两天里陈曦一个人也忙活的热火朝天，各色各样的菜买了一堆回来，还很豪气的破费了一回，给自己提了辆车。
当然，肯定比不过莫大少那辆拉风的迈巴赫。
“喂，小曦，看你发了条朋友圈，买车了？”
陈曦笑道：“是啊，二十多万，买的我可肉疼了。”
“这也算是生活必需品，买了自己出行也方便点。”
“是啊，我现在去买个菜都要开车，就是为了过一把暴富的瘾。”
李承言也被她惹笑了，“你啊，之前我说要送你一辆，你偏偏不要。”
“你不懂，自己赚回来的意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