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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公平的令人发指,这一点,云天深有体会,欠了多少魂力,就要偿还多少魂力,少一分法则不允许,多一分,法则不屑要。
对抗法则之惩罚,武者永远是防守的一方,法则会从身心上折磨武者,来索回不属于武者的那一部分力量,维系整个世界的平衡。无论法则做了什么,武者只能受着,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云天现在所要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练成武魂再造丹,所要接受的法则代价不是魂力的丧失,不是肉体的痛楚,而是精神层面的恶浊污染。
精神惩处,是法则代价最高的惩罚,从这个惩罚便可以看出,武魂再造丹的逆背天道之处,云天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无数虚幻与现实,梦境与想象的碎片充斥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壳要被撑爆了一般。
“法则,我要战胜你!”
在纷乱的思绪中,云天苦苦维持着自己与宝鼎的神识连接,稳定着药浆的稳定,他只感觉脑壳里就像被人点了一串鞭炮,将他的脑子炸了个稀巴烂,那种头痛欲裂之感让他周身冒出难以忍受的冷汗,痛的他几欲晕厥。
蓦地,云天突兀的感觉到自己的神念变得清明起来,一种空灵脱俗的感觉油然而生,钻心的痛楚莫名消失,让他整个人不由得放松起来。这种感觉来的极其突兀,云天却是求之不得,这与刚才的头痛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多日不见,你还好吧。”
没等云天松口气,幽冷淡漠的女声从他背后传来,熟悉的幽兰清香飘入鼻息,让云天下意识的激动起来:“凌……凌月!”
转脸一看,风凌月身穿凤凰羽衣站在自己身侧,她俏脸恬静,垂眉看着自己,迎上云天的目光,风凌月轻声道:“你瘦了。”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云天一愕,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诧异之际,却见风凌月垂下娇躯,轻轻靠在自己怀中,她没有回答云天的疑问,而是顾自轻声说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呢,鸿蒙的小狐狸,还有竹韵学姐,你……”
“凌月,令狐天姿那件事纯属意外……”
云天下意识的开口解释道:“我和竹韵之间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解释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你,她为我死过一次,我决不会让她……”
“谎言,借口,男人的惯用伎俩而已。”风凌月抬起头来,俏脸上寒霜密布,她冷声说道:“皓月秘境,我作践自己送到你的面前,你碰也不碰我,我一走,你竟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么?”
“凌月,这……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风凌月的话语像尖刀一样*云天的心房,让他面露失措之色,声音也不由的慌张起来。
“杀了你,我再自杀,这……算是我的风格吧?”
风凌月秀眉一凛,紫色的双翼在她背后伸展开来,两柄羽芒紫匕出现在她的素手之中,她手腕一抖,羽芒的尖端便直刺向云天的喉头。
不好!
看着风凌月的俏脸上浮起鬼魅一般的神采,云天下意识的抬手一挡,但他却小看了风凌月的速度,两柄匕首准确的插入他的心窝,一种剧痛猛然涌现,云天一惊,只感觉自己的意识瞬间从体内剥离,视线模糊之际,云天看到风凌月猛地折起背后的双翼,羽翼尖端的羽芒尽数刺入她的娇躯之中,她闷哼一声,软软的跌倒在自己不远处,生命瞬间消散。
“不!”
视野暗淡下来的瞬间,云天发出一声惨叫,这……确实是她的风格,共进共退,同生共死的风格,没想到她会用在这种地方。
“我死了?”
周围再度亮起白光,云天感觉自己的视野重新恢复,四下顾盼一番,身旁已经没有了风凌月的身影。
“没错,你死掉了。”
一个蓝衣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云天面前,她俏脸上挂着一丝薄怒,冷声说道:“我舍命换来你的生存,你竟在吞天体内行那种不耻之事,我死的真是不值……”
“昭筝姑娘!”
云天一愕,她是来接引自己下地狱的吗?转脸一看,萧老夫人,萧玉霜,云凌,云东灿,离清昊,无数死在自己枪下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你终于下来了,我们等这一刻太久了。”
“一报还一报,是我们报仇的时候……”
无数亡魂涌向云天,各自祭出看家武魂,便向云天攻袭而来,云天不知为何,只感觉对方手中的武器对自己有致命威胁,虽然他有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但这种致命的威胁如此真切,让他不由自主的转身逃了出去。
一时间,云天只感觉耳边听到无数指责自己的声音,就连令狐天姿和林竹韵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她们的话语与风凌月一般针针见血,让云天越听越是惭愧,正当他直欲发狂之际,李昭筝手握巨剑朝他当头劈下,只听她厉声喊道:“结束了!”
突兀的,一声脆响传来,那脆响声音极轻,却盖过了所有纷乱嘈杂,似一只大手一般,将所有的混乱景致清出了他的脑海,而云天的意识也在此时分清了幻觉与现实,本能的使云天从幻境中挣脱了出来。
睁开双眼时,云天终于看到了轮回空间中熟悉的精致,眼前的宝鼎中已然发出让人迷醉的药香,林竹韵等人仍旧在床上沉睡。
唯一让云天惊愕的是,不知何时,他竟祭出了极火枪,他双手举着极火枪,枪尖正对着自己的心窝,察觉到这一幕,云天顿时后怕不已,这竟是他在幻境中那种致命威胁的来源,如果李昭筝那一剑或者别人的武器命中自己,现实中的自己,竟会用极火枪自杀。
可怕的法则之惩,可怕的战杀丹!
见宝鼎中的丹药已然成型,云天终于出了一口气,为了炼制武魂再造丹,他竟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精神之惩不愧是法则最严厉的惩罚,他明知自己身在幻境,却无法挣脱而出,若不是那一声轻不可闻却又醍醐灌顶的脆响,只怕此时自己早已身陨在此!
“对了,那脆响到底来自何处?”
平息下心中的惊愕之后,云天四下望去,突然,他双目一亮,将视线落在宝鼎之上,那将自己拉回现实的脆响竟是来自这尊宝鼎!
在云天的视野中,宝鼎的四周竟落下了大片斑驳的锈迹,使原本陈旧的鼎身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不但没有了残破不堪的样子,反倒像是新造一般,闪耀着一种神秘莫测的迷人光泽。
看着这古色古香,精致与大气并存的宝鼎,云天心中一喜,他在幻境之中时,并不知道宝鼎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正是这锈迹剥离的脆响声,挽救了他的生命。早就知道这尊宝鼎非比寻常,见到它除去锈垢的真容后,云天更是坚信了这一点。
“七魂鼎!”
随着锈迹的剥离,鼎身上三个上古字体重现天日,映入云天的视野,抬手摩挲着那三个字,云天感觉自己与七魂鼎之间连接更为真切了。他欣喜的叫到:“果然是不得了的宝贝啊……”
虽然被极火枪炙烤炼丹,七魂鼎的表面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冰凉无比,云天将它捧在手心,目光灼灼的希冀道:“看看这次收获如何……我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啊。”
探手掀开鼎盖,云天呼吸顿时一滞,接着,狂喜之色涌上他的面庞,他兴奋高叫道:“我的天哪,这次又在天数之上!足足十枚武魂再造丹!”
十枚是到底是什么数阶?天、地、人之上又是什么位阶?
武魂再造丹数阶分别是一,四,七,十,无极净灵丹的数阶是十八,三十六,七十二,一百零八,天阶之上,一定还有一个不得了的位阶,但魂武大陆竟无从记载,这让云天忍不住兴奋起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一人,可以触摸到那个超然的位阶!
“莫非,我炼制武魂再造丹这种天阶上品的战杀丹,才是七魂鼎自主破除锈迹,显露出它本来面目的原因?”
云天不由希冀的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七魂鼎本身至少是天阶之上的存在了!”
云天愈发的沾沾自喜起来,自己白菜价淘来的残破药鼎,竟是别的丹师终其一生都无缘拥有的宝鼎,这要是说出去,会让多少大能丹师羞愤自杀。
取来一个瓷瓶,小心翼翼的将宝鼎中的武魂再造丹收起来,云天心满意足的将七魂鼎收好,这才站起身来,往几女的身边走去。
林竹韵,银星,墨瞳三女都在沉睡之中,云天先行走到林竹韵身边,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他取出一枚武魂再造丹,目光灼灼的看着熟睡的美人。
“云……云天,怎么啦?”
床边的异动竟惊醒了睡梦中的林竹韵,看到云天灼亮的视线,她下意识的抬手护在胸前,夹紧双腿,生怕云天又要对自己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竹韵,把这个吃下去。”
云天被林竹韵怯然的模样逗的咧嘴一笑,他将一枚雪白色的武魂再造丹递到林竹韵唇边,轻声解释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魂再造丹了,轮回空间占用了你武魂中的不少能力,服下这枚丹药,你的武魂空间之类的能力,就会被修复了……”
“你炼出来啦……咕咚!”
林竹韵惊愕的张开小口,却被云天直接把丹药丢入口中,还好武魂再造丹入口即化,要不然林竹韵就被这丹药噎个正着,饶是如此,林竹韵还是被呛得眼角落下泪来。这让她怨愤的瞪了云天一眼。
“失误,嘿嘿……”
云天干笑一声,接着问道:“竹韵,感觉如何?”
“我的武魂空间回来了!”
林竹韵俏脸浮起一丝喜意,她忙不迭的跳下床,把自己摆放在轮空空间中的东西一一收起,她的书桌,她的书籍,书画,还有那本修炼心得,都被她忙不迭的收入自己的武魂空间,收拾干净后,她才抿嘴一笑,站在原地傻乐起来。
“轮回笔的真正能力,是书画……”
看着收拾自己画卷的林竹韵,云天忍不住猜测道:“莫非是竹韵有着技艺精湛的绘画能力,这才会被‘她’看重,保留下了竹韵的记忆之魂?‘她’所说的书画能力,会是什么呢?”
思索一番,云天忍不住在心中催促起自己:“要想知道这个秘密,必须把另外两大法则搜集齐全才行啊,但那两条法则,又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