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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真可恶,起床时居然不顺便叫她一下,害她三年多来完美的全勤纪录破功。
方涵急匆匆的掀被下床,双腿却一阵虚软,完全站不住,她只好狼狈的坐回床上。
好吧,至少她能够自我安慰,她不是旷职,而是“因公受伤”可以理直气壮的请公假。
这时,她突然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于是赶紧抓起一旁的被子里住自己。
接着,一道人影绕过屏风走了过来,见到她醒了,立刻笑道:“芳寒姊姊,你醒啦?”
那是个圆呼呼的可爱小丫鬟,方涵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气,含糊的应了声“嗯。”这个小丫鬟是乔柏容派来伺候她的,名叫绿禾,是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对于她和乔柏容的事亦从不多嘴,让她省了许多麻烦。
不过,由于平时方涵都跟着乔柏容跑,而大boss又不喜欢让除了她以外的其他女性靠近,所以其实她见到绿禾的机会也不太多。
“芳寒姊姊可饿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方涵想了下“先帮我准备热水吧。”她是很饿,不过更想先洗澡。
“好的。”绿禾乖巧的点点头。
“对了,boss呃,我是说二少爷呢?”
“二少爷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谈生意,大概得晚上才会回来。他说芳寒姊姊身体不适,今儿个在府里好好休息便是。”
“喔。”方涵又应了声,听到乔柏容出去谈生意却不要她陪,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唉,她该不会是被训练得奴性太坚强,有假放还嫌吧?
绿禾出去准备热水之际,方涵又无力的倒回床上,开始思索自己突感失落的怪异心情。
其实,最初她努力攀上乔二少,不过就是想过好日子罢了。她虽然竭尽心力在公事上巴结讨好这位大古巴,却从未想过在私下和他有什么交集,毕竟她过去生长的年代不同,女人能够往上爬的方法不是只有靠身体。
然而现在想想,以乔柏容的身价、长相等,无一不是理想的黄金单身汉楷模,更别提在这个把上妓院、包二奶等下流行为当风流的时代,他却有办法把“不近女色”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咳!当然她除外。
虽然嫁给他不可避免的一定会有乱七八糟的婆媳问题,但看他与老爷、夫人间的关系,不用想也知道,到时一旦有了纠纷,他肯定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老婆这边。
再加上家中的钱财把持在他手上,那些乔家人脑容量够大的话,应该也不会想闹得太过分。
糟糕,怎么越想越觉乔柏容是理想的结婚对象呢?方涵越想越心惊。
接着她又想到,两人都已经同床共枕两年多了,为何她过去却从没想过要嫁给他?难不成真的是前世谈恋爱的下场太惊陈,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方涵既苦恼又困惑的咬着被子。
而且,话说回来,她没想过要嫁给他也就算了,他对她又是怎么想的?
虽然她自知身分低下,并末期盼他肯娶她为妻,但这两年来她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他却连抬她做侧室甚或通房的意思都没有总不会这年头顾及老板个人的生理需求也是秘书的职责之一吧?
方涵很懊恼,气自己为何没事突然想到这些,害她心中莫名纠结了起来。
“芳寒姊姊,热水准备好了,你要沐浴了吗?”
“好。”她回过神,立刻从床上起身。唔,还是好酸痛啊!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扭曲,绿禾连忙过来搅抉她。
“谢了。”方涵也懒得掩饰自己身上那些红红紫紫的痕迹了,反正整个乔家应该没人不知道她和乔二少的关系。
在好不容易泡进热水里后,她长长的时了口气。
“芳寒姊姊,你应该也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先让灶房的人去准备?”
方涵突然想到大boss不在家,没人管她吃饭,不觉精神一振“我想喝八宝粥、杏仁豆腐”
她还没说完,绿禾便打断了她的话。
“姊姊,二少爷说,你昨晚已经吃太多甜食了,所以今天只能选一样,而且得等吃完饭才能吃。”
“这”呜呜,她都费力干了一整晚的活儿,还不让她吃点心吃个过瘾,太过分了吧?
她想跳槽换老板,不知现在还来得及吗?
意识昏沉间,方涵虽然觉得全身无一不疲累,然而当她一感觉到身旁有动静时,仍努力睁开了眼。
“二少”她伸手拉住床边正在着衣的男人。
然而乔柏容却只是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发“你再睡一会儿。”
“等等!”这下方涵可顾不得一身酸疼了,连忙从床上坐起身。这急切的动作立刻拉扯了酸软的大腿,引得她嘶一声抽了口凉气。
乔柏容先是一楞,随即微微蹙眉“急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起来”她挣扎着欲起身下床。
最近因为某人的索求无度,害得她早上都爬不起来,每次醒来时,身边都已经不见人影,让她觉得自己这个秘书非常失职。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便是。”乔柏容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可是你今天早上和几个铺子的管事有约”她要去做会议纪录呀!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睡够了再起来就好。”他简略的说完后,将衣服穿好,便转身离开。
方涵瞪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烦乱,原本浓浓的睡意也去了大半。
她隐约感觉到,自从乔柏容忽然被叫去兰萱园那天后,两人之间已有些不一样。
他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而且还突然调整了她的“工作内容”
饼去他们虽然夜夜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她并不是每晚都要“加班”的,大部分时候,她觉得自己在他床上的功能其实比较像人型抱枕。
可是最近不晓得为什么,乔柏容却忽然开始几乎天天要她“加班”并且不再像以前那么节制,往往非闹得她哭着讨饶才肯放人。
然后,当她隔天早上睡迟了,他也总是大方的让她休息够了再去上班,甚或直接放她假。
有假可放当然是好事,但方涵却开始有些烦恼。
“唉!”她叹了口气,强撑起还有些虚软的身子下床,慢吞吞的更衣。
这三年多来,她始终以乔柏容秘书自居,虽然他们这对老板与秘书的关系明显的并不“纯洁”可是她原先总觉得上床什么的只是附带。
毕竟这个年代的奴仆没有人权可言,她当初既然决定跟了乔二少,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
只是过去她一直认为自己和那些靠爬上主子的床翻身的丫鬟不一样,她对乔柏容最大的价值,应该还是在能够协助他有效率的处理公事。
可是这阵子,他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有朝“金主vs没名分的情妇”发展的趋势,一这让方涵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意识。
虽说最近乔柏容对她甚至此以前更好,但从历史上看来,以色事人基本上是很难长久的,特别是对乔二少这种富家子而言。
如果她真的成了他的情妇,等哪天她年老色衰,他很可能就不要她了。
而且就另一方面来说,乔柏容放她假,大量减少她的秘书工作,是否也代表着他已渐渐不再需要她这个秘书的存在?
想到这里,方涵的动作顿时一滞,开始不安起来。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她不要在他心中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
方涵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焦虑,只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她尽可能的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甚至连早膳也来不及用,就急急朝书房奔去。
当方涵拎着公文包冲进书房时,发现那些管事们都己经到了,这些人见过去一向早早在书房里等候的她如今这般冒失的冲进来,多少都有些好奇。
但她没空理会那些人,只是有些紧张的看向老板。
然后,她发现乔柏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你来做什么?”他皱眉瞪着她。
方涵被他瞪得手足无措,有些委屈“我、我来做纪录的啊”闻言,乔柏容的眉皱得更深了,语气不佳“我不是让你不用来了吗?”
方涵没想到自己会被他凶,过去他从来不骂她的呀。
她先是楞了下,随后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自骨子里透出来,全身冰凉。
难道他真的不要她了?她下意识的望向四周,却见到大家似乎都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她只觉喉咙发干,好半天才勉强挤出几个字“二少爷,我”
没想到乔柏容却直接打断她的话“你还不回房去?”
方涵的身子不禁摇晃了下,不敢再说什么,飞快的低下头,转身快步走出书房。
她怎么来了?
当乔柏容在见到方涵急匆匆的跑进来时,脸立刻一沉。
罢才他明明要她再多躺一会儿的,昨晚她只睡了两个多时辰,这会儿硬撑什么?
他很不高兴,因此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
然而当看到她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时,他却更心烦意乱。
最近,乔柏容的心情不怎么好。
自那日家宴上被逼婚后,他就意识到无论自己再不情愿,终究还是得成亲的现实,就是不为乔家,也必须为死去的母亲着想。
况且他在商场上打滚,一日不成亲,便有无数人想往他家中塞人,这些年来他已烦不胜烦。
可是要娶谁却是个大问题。
有母亲的例子在前头,乔柏容绝对不可能接受盲婚哑嫁,特别是为利益结合的婚姻。
说来他的要求也不高,不过是想娶个知根抵、与他合得来,且有办法应付府里那些家伙的女人罢了,偏偏当他拿着这些条件左看右看,唯一符合的人居然只有芳寒。
这丫头自几年前便跟着他,两人一直相处得很愉快,然而他也深知,无论他怎么威胁利诱,乔家都绝对不可能答应让他娶个丫鬟出身的媳妇儿。
因此,乔柏容虽顺利堵了父亲与嫡母的嘴,但心情却有些烦闷,当晚回房后便忍不住将郁气全发泄在芳寒身上,也让过去向来比他早起的她头一回睡迟了。
隔天早上当他醒来后见着身旁仍沉睡的女人,想起两人同床两年多,他却甚少在清晨看到她的睡颜,可见平时她有多辛苦,突然有些心疼。
于是乔柏容更在心中作了决定,他择妻的条件除了先前那些,还要加上一项“不能让芳寒受委屈”
而除此之外,他也开始减少她的工作,不愿她那么累。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不领情,依旧死命把事情往身上揽,一听说他不让她工作便焦急不已,还老是露出像刚才那样的小媳妇样,像是被他欺负了似的,让他恨不得将她桂在床上,让她除了照顾他房事的需求外,什么也别做。
“东、东家?”
大概是乔柏容瞪向门外的眼神太过狠厉,当他因旁人的叫唤而回过神时,发现一屋子的人都胆战心惊的望着他。
“咳!我说东家”有个胆子比较大的管事犹豫了会儿后开口:“就算芳寒姑娘不小心做错了事,您好歹看在她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原谅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