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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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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分钟到底有多久?

    这是小小7岁短暂的生命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搓搓手臂,鸡皮疙瘩退下去了,又上来了。

    应该快到了吧。

    酒窖里太黑了,难怪祺祺害怕,他也怕。

    黑暗让时间变得更漫长。

    把灯打开吧。他想,挪动了一下身子。

    “咵嗒”,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让他的心跳了一下。

    好像,是从门那边传来的。是有人吗?祺祺吗?

    他猜测着,越来越害怕,他忽然想妈妈了。

    小小把灯打开了,酒窖里还是那个样子,除了酒和木架,没有其他。

    亮光驱散了一些恐惧,他安心了些。

    可是,这里也太安静了,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时间到了,祺祺在外面叫他,他听不到怎么办?

    对,时间一定到了,祺祺一定在外面叫他了。

    小小想到这里,兴奋地去开门.....

    门外,一个孩子静静地站着,手里拿着一把硕大的钥匙。

    这扇门是中间是铁,很厚,很沉,很密封。锁上以后,就无法撼动,也无法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他把耳朵贴上去,隐约能听到门后急促的拍打声。把耳朵拿开,无声无息。

    祺祺笑了笑,在黑暗中转身,沿着台阶而上。

    他的脚步很轻,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就像一只得意的猫咪。

    咯吱,一楼的门也关上了,啪嗒,锁芯转动。

    祺祺把钥匙扔进了一楼洗手间的马桶里,经过厨房时,他往里面望了一眼,小小的爸爸,那个穿着蓝色工作服满头大汗的男人正在把卸下的水管装回去。

    他会找到他的儿子吗?

    祺祺往二楼走。二楼有好几位阿姨,都是妈妈从家政公司雇来集中搞卫生的,祺祺不知道哪个是小小的妈妈。

    祺祺站在楼梯口,听阿英不停地指挥她们这里那里。

    她什么时候会发现她儿子不见了?

    祺祺往三楼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去。

    十几分钟后,阿英上来看他。

    祺祺在埋头写暑假作业,“明天就要出门旅游了,我今天多做些作业。”

    “嗯。祺祺乖。”阿英满意地点头,准备告诉女主人,祺祺又懂事了。“你继续做,等我把楼下的事吩咐完,来帮你检查作业。”

    “好。”他乖巧地点头。

    .......

    一个小时后,一个焦急的女声在门廊处响起:“小小......小小......你在哪里......听见了吗?小小......听见,就赶紧出来.....不然,妈妈就生气了.....”

    祺祺从书桌边站起,飞快的跑到楼梯口,听楼下的声音。

    “吵什么?我家小主人在楼上写作业呢。别打扰他。”阿英过去了,不满她大声的呼喊。

    “我家小小不见了.....之前我叫他呆在这里的.....”女声带着哭腔解释。

    “会不会跑出去了,这片别墅区这么大。”阿英说。

    “不......他很乖的,不会乱跑.....孩子他爸,孩子他爸,快出来,小小不见了!”女声急促地叫。

    “什么,小小不见了?”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跑出。其他几人也蜂拥而至。

    接着是七嘴八舌的建议和宽慰,夹杂着小小妈妈不停哭喊着“小小”的声音。

    “主家,能让我们看下这房子吗?小孩顽皮,指不定跑到哪个房间?”一个比较年长的女人好声好气地对阿英说。

    “怎么可能,”阿英一口否决了,“除了让你们修理和打扫的房间,其他房间的门,我都锁上了,他怎么躲进去。”

    “这.......“那人语塞。

    “你们先去其他地方找找吧。”阿英说,“否则不在我们家,把房内弄乱了,我也很难跟主家交代。”

    于是一伙人往大门外急急散去。

    “小小......小小.......“喊声在别墅区内扩散开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英回到了三楼,祺祺从书桌上抬起头,问她。

    “没事,一个小孩走丢了,应该是跑开了。”阿英轻描淡写地说。

    .......

    “主家,求求你了,让我们看看这房子吧?“归来的人们说。

    “保安给我们查了门口的监控,那孩子没走出过这里。”

    “这里面有监控吗,让我们看看吧。”

    人们包围着阿英,阿英脸色沉沉。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每户人家门口的确有物业安装的监控。但祺祺的家里并没有安装。

    “没有监控的话,就让我们进每个房间看看吧。”人们继续请求。

    “不行,我做不了主。”阿英说,“我要打电话给我们家主人。”

    “好好,你快打。”人们纷纷说。

    阿英打了电话给祺祺的妈妈。

    “不行,自己的小孩没看紧,关我们家什么事。还有,我们家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搜。要搜,让他们去警察局开证明来。”祺祺的妈妈一口拒绝。

    阿英放下电话摇头。

    “求你了,让我们看看吧。”扑通,小小的妈妈跪下了,在地上磕头。

    “唉,别逼我了,我也只是做事的。”阿英转身走开。

    “不行啊,我的小小啊......“小小的妈妈在地上跪行,一把抱住了阿英的大腿,死死不放。众人围了上来。

    “放开放开,”阿英也慌了,“这样吧,我再打电话给男主人。”

    当着众人,阿英开了免提,让祺祺爸爸知晓了这边的动静。

    “让他们只看看,不许动!”祺祺的爸爸最后在电话里说。

    阿英挂了电话,“我让你们看,你们跟在我后面,不要乱动任何东西。否则你们赔不起。”

    “好!好!”小小的妈妈松开了抱着阿英大腿的手,急急地爬起,眼里升起希望。

    一间间他们之前没打扫过卫生的房门被打开,一间摆着古董家具,一间全是名贵字画和艺术品,接着是主家私密的卧室和书房,进去后,都让众人明白了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去。里面的东西丢了哪一样,他们都赔不起。

    没有,没有,都没有。小小的爸爸妈妈心越来越沉。

    最后是小主人的房间,正在写作业的祺祺抬起眼,好奇地看着他们。

    “小主人,有没有看见我家小小,”小小的妈妈看到他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这么高,比你小一点的一个男孩子?”她比划着,急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