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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我车走吧正好顺路,我想你这次不会再拒绝我了吧!”苏晚亭回眸嫣然一笑,对季凡说道。
“怎么会呢?我怎么能拒绝美女的盛情邀请呢!”上次拒绝苏晚亭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此时想起不禁哑然失笑“晚亭你旧事重提,不会是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你刚来公司时那副穷酸而又清高的样子倒是满有趣的。”苏晚亭笑道。正在这时她手机响了,拿起崭新的v3手机瞧见是那个令她心烦不已的号码,气得电话也不去接听,任凭它起劲地响着。
“谁的电话你怎么不接呀?”季凡见她那张近乎完美毫无暇疵的俏脸徒然间蒙上一层淡淡的抑郁和愁绪,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样子,压不住内心的疑虑关切地问道。
“这么晚了除了他还能有谁。”苏晚亭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杜英杰?”季凡猜测道,苏晚亭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们俩其实挺般配的,他家境优越,而且人长得又帅,平时对你嘘寒问暧体贴有加,这大家都看得出来。不过这个人哪样都好,就是有点心胸狭窄,做人不够坦荡。”季凡一针见血地说道。
“好一个体贴有加,你不知道自从与我交往后,他俨然把我当成了他个人的私有财产,恨不得我的行踪24小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连我在外面和陌生男人打声招呼说句话他都要刨根问底,我现在属于自已的最后一点自由都没有,真是烦死人了。”苏晚亭借着酒劲倾诉着内心的痛楚,见手机还在那里无休止地叫个不停,不由邹了邹眉说道:“前面不远有个绿岛咖啡厅,那里的蓝山咖啡味道不错,你陪我去坐一会儿清静清静吧!”
“好啊!”季凡想不到这平日里气质高雅清丽动人的白领丽人背后竟有如此无奈而又令人同情的一面。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
不停地打在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
不时地回想过去。
耳畔传来蔡琴低沉而略带沧桑凄凉、韵味十足的嗓音,这首萦绕飘荡无限缠绵忧伤的被遗忘的时光充满了怀旧和伤感,季凡手持银白色的汤匙在那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咖啡里轻轻搅动着,望着对面苏晚亭有些迷离的眼神,心想这首歌大概是她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吧!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想开口打断这美妙动人的歌声,此时此刻时间也仿佛停滞不前了。
“我喜欢蔡琴的歌。”苏晚亭品了一口咖啡幽幽地说道:“初听她的歌,总有一种软绵绵的味道,不是很喜欢。可是当你静下心用心感悟,细嚼慢咽,才能从她的歌声里品尝出与众不同的别样滋味。
她的歌里似乎道不尽相思缠绵,诉不尽柔情万千,让你瞬时间内心深处那根情弦被轻轻拨动,勾起你无限的回忆,平添你几许淡淡的忧伤,或者感觉从昔日记忆深处翩翩走来,往事悠悠,令人回味无穷,萦绕在你的心间,愈久弥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其实人的一生有时又何尝不是充满了惆怅、失落、迷茫和无奈。”苏晚亭深有感触地说道。
“晚亭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季凡劝慰道。
“谢谢你今天陪我聊了许多,我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咱们走吧!”此时苏晚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季凡抢先到吧台结了帐转身和她离开了咖啡厅。
回到家中苏晚亭那眉头紧邹怅然若失楚楚动人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季凡的脑海里,季凡内心深处不由萌动了一丝创作的冲动。
油画是用色彩在画布上的组合就像是一首交响乐,这是光与色的组合。画家就象是导演,是自己画面的导演,导演着画中的人物和场景,绘画的过程也是一种自我完善的过程。画家笔中所传达的色彩,或静或动,或刚或柔,或薄或厚,或轻快奔放,或深沉浓重,都生动地表现着不同的物象和不同的情致,自然地流露着画家不同的情怀和不同的理念。自己的这幅画准备诠释什么理念呢?季凡在书桌上铺好画布,调好油彩,沉思许久终于动笔了。
金秋斑斓色彩的画面充满诗情画意,画中的苏晚亭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裙,神态圣洁典雅,衣着时尚雅致,俨然一个现代女性伫立在秋日的阳光下,黄色的背景基调,象征着成熟和丰厚,画面色彩饱含明快,笔触酣畅大气,人物刻画细腻传神,秋天美丽的色彩组合传递着现代生活中的休闲与愉悦,体现着都市人对大自然的向往与热爱。
季凡作完画总感觉有些意犹未尽,略微思索片刻,毅然提起在画的右上方留白处画龙点睛般用蝇头小楷工整工整地写下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几个字。
季凡从不同角度对这幅画进行审视,色彩丰富,质感薄透,意象深邃,画中的苏晚亭美丽、典雅,特别是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静静的思考,令人感受到一种宁静、淡泊、典雅的气质。季凡对此非常满意,记得听雨轩沈君山沈老精于修复瓷器和装裱字画,明天送到那里求他安个镜框好好裱一下,这屋子里空荡荡的,正好可以挂在家里用来装饰点缀充充门面。
第二天季凡特地打车来到听雨轩,此时这条街上的各家店铺还都没开门。季凡上前使劲敲门,沈君山的长子沈光伟听见大清早就有人砸门,打开店门刚要发火,见是有过一面之交的季凡忙问道:“我说兄弟这大清早的你这是演的哪出啊?”
“大哥麻烦你把这幅画交给你家老爷子,求他给我用心装裱装裱。”季凡把画往沈光伟手里一塞说道。
“什么画那么贵重非得找老爷子,装裱我可在行,你干脆交给我好了。”沈光伟开着玩笑随手打开了手中的画,仔细瞧了一眼他马上被这幅画所表现出的意境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