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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娣,你在吃醋吗?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向震宇就是我的男朋友,他在我朋友面前跟我告白,你知道我一直喜欢向震宇,所以我答应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我生日派对上的原因。另外是明天早上,我也会跟他一起去日本参加毕业旅行,机票也是他送我”杨思巧的话还没说完,安娣再也听不下去,急切地按下停话键,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手机看。
缓缓地,安娣蹲下身子,全身颤抖地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杨思巧的话,向震宇才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会骗她。
一定是的,是杨思巧不小心捡到向震宇的手机,故意用话骗她。
安娣缩在墙角,要自己别相信杨思巧的胡言乱语,杨思巧肯定有妄想症,才会说向震宇跟她告白,还说她是向震宇的女朋友,这怎么可能!
向震宇正牌的女朋友是她,安娣,怎么可能向震宇会跟她交往又同时找上杨思巧。
不可能的,这一切都是杨思巧在恶整她,她要相信向震宇。
可好不容易她平稳了心情,却接到向震宇手机传来的简讯,没有多想,安娣连忙打开简讯。
结果,她错了,她不该看的,她真的不该看的
忘了说,向震宇之前跟你交往,不过是想跟你玩一玩,他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清楚的说,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一切不过是为了好玩,你清醒一点吧。
骗人!这一切都是在骗人的!向震宇才不会!
安娣心里拚命告诉自己,向震宇是喜欢她的,他自己说,他一直一直都喜欢着她,欺负她是因为吃醋,是因为他不想她被别人抢走这些话是向震宇说的,他不可能骗她。
然后她发现眼前手机萤幕有些模糊,上面的字怎么都看不清楚,她拚命的用手擦拭萤幕,却发现有水滴落下,颤抖着手往脸上摸时,她才发现,原来是她脸上的泪水落下的,因为她哭了。
无声的哭泣,任眼泪滑下,安娣不愿相信地用手抹去眼泪,她想起向震宇说要跟边仁出去,她要打电话跟边仁问个清楚。
慌乱的她,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联络簿上找到边仁的电话号码,没多想她马上拨通。
当电话接通时,她要自己稳定声音,不能让边仁发现她哭了。
“喂,边仁,我是安娣。”
“安娣呃你怎么会打给我?”边仁好像很吃惊她的来电。
“向震宇人呢?”
“呃他他”边仁有些支支吾吾,不像平时他有话直说的性格,因为这样,安娣的心往下一沉。
“不说是吗?那我问你,向震宇是不是跟杨思巧在一起?”
边仁没想到安娣会问得这么直接,沉默了几秒之后,他索性承认“今天是杨思巧的生日,我们一起去跟她庆祝”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真好笑,她就想,向震宇欺负了她十年,怎么可能会忽然转性,原来不过又是他的另一个恶作剧罢了。
而她却笨得不知那是个笑话,还傻得往里头栽进去,最后成了这场恶作剧里最可笑的笨蛋。
“我知道了,再见。”
没再多说,安娣把手机断线后,没几秒,边仁又拨了过来,但她已经不想再听再说什么了,想都不想地,她直接将电话关机。
或许,这样结束,对她跟对向震宇,都是最好的。
可是,为什么她要哭?为什么眼泪一直不停地落下?为什么她会难过得像心口被撕了一块,疼得她快喘不过气呢?
七年后。
早上的安娣一直都有起床气,一旦睡不饱,脸色难看不说,连说话都火气很大,所以一般上床前,她会直接将手机关机,免得被吵醒。
可是,现在吵得她耳膜要裂掉的铃声,究竟是谁的?
懊死!
安娣将头埋进枕头里,打算继续睡她的大头觉,因为周末,为了将手上的工作赶完,当她步出公司大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现在她累得眼睛根本睁不开,只想将这一阵子天天睡不饱的眠给补回来。
可惜,那吵得人不得安宁的凶钤,却不肯罢休的继续响着。
气得她一火大,伸手往床头柜上摸索,当她拿起手机时,想都没想的往墙角狠狠地丢去。
下一秒,啪地一声,手机跟电池解体,而安娣紧皱的小脸终于舒展开来,舒服的翻身躺好想好好睡一觉,可这回响的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她房里的电话。
“铃”
这人究竟是谁?难道不知道这么扰人清梦是要下地狱的吗?
安娣终于敌不过铃声的吵闹,倏地坐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床头柜上的电话,恨不得捉过来一把往地上砸去。
“喂!沈约,本小姐昨晚三点才睡觉,你能不能好心一点,今天就放过我,让我好好睡一觉?我真的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给对方说话,安娣抢先地吐出心里的不满,她的电话专线及手机号码从她一年前回台湾后,只有沈约知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安总裁,我想你可能需要来一趟公司。”沈约不理她的叫嚣,凉凉的说。
“我不去!”她没好气的吼着。
“你最好来一趟,不然你会后悔。”
“后悔?我接你电话我才后悔,你说,到底有多紧急的事,需要劳动沈总一大早打电话来morningcall?”
“我们投资度假村的工程原物料出问题了。”那头的沈约说。
“什么?”这下子,安娣睁开眼,再也没心情睡觉,瞌睡虫全被沈约的话给吓跑了。
“你先来公司一趟吧。”
“沈约,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等你来公司就明白了。”沈约很直接将电话给挂了,当安娣听到嘟嘟的忙音时,急得跳下床。
她飞快冲进浴室梳洗,接着又冲回房间,打开衣柜,望着清一色的黑白套装,想都没想的从里头取出一套全黑色系的裤装,连梳子都省了,直接用手扒着头发,将过肩的直发束起,又冲去床头柜拿过她的黑框眼镜,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已飞车赶往公司了。
半小时后,她快步走进办公室,看着桌上的传真,本来打算提供给安氏原物料的厂商,临时反悔,决定不出货。
见到这传真,安娣咬紧下唇,气恼得抬脚用力地连踹办公桌好几下。
安娣发现自己很想尖叫,从震惊中回种后,她转身走向坐在她办公室沙发的沈约,但脑子一片空白的她,觉得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沈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会临时反悔?当初都确认好了,只差下星期签约,这批原物料就会进安氏的仓库了。
“沈约?”
她知道自己该再沉稳些,就像那时在英国时,爷爷生前说的,身为安氏继承人的她必须隐藏情绪,懂得察言观色,可此时的她,怎么都无法做到。
懊死!是谁故意作梗,让她辛苦谈成的度假村开发案碰上这样的困境。
沈约面色凝重的摇头,倦累的揉了揉额角“两个小时前,张文极拨了一通电话给我,他说有别家公司出比安氏高的价格买下那批原物料。”
“张文极?你是在告诉我,张文极这人说话不算话?明明跟我谈好了,现在却又反悔,问题是,谁会无聊买下那么大一批的原物料?对方拿那些原物料去填海吗?”安娣无法按捺心里的火气,她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次的案子,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跟张文极打交道,吃饭都不知吃了几次了,现在他却要临时抽身,这样的闷亏她无法接受。
“张文极说了,有别家公司出高价买,身为生意人,有更多的钱拿,他凭什么不赚?”
“到底是哪家该死的公司,竟然敢跟我抢原物料,是故意要看我唱空城计吗?还是要看我承包的工程无法准时完工?”
张文极是安氏在爷爷的年代时就合作的供货厂商,这一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的配合,谁知竟然会在最紧要关头出这种纰漏。
让好不容易撑过风风雨雨的安氏,现在却再次面临财务及工程延迟的困境,这一切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该死!”安娣气愤不已的又拍了一次桌子,一手叉在腰际“那现在为什么不去找张文极算帐?”
“我一小时前去过他住处,他家人说他出国洽商了。”
“该死,根本是为了怕被我们找到,那现在来得及换供货厂商吗?”
沈约闻言,赏了她一记白眼“你打算让业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原物料短缺,承包工程可能无法准时完工吗?”
“不然呢?难不成要在这里坐以待毙?等度假村的工程开天窗,我们才对外公开吗?”
安娣越想越烦,坐立难安的一边扯头发,一边不停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如果真的没办法,只能跟对方要求延后完工了。”沈约说。
闻言,安娣倏地转过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约,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沈约,你在开玩笑吧?延后完工?你知道这样安氏要再多花多少钱吗?光是赔偿金就是一笔大数目了!”
“延后完工是最坏的打算,除非万不得已,我们一定会准时完工。”
沈约伸手拿出香烟盒,从里头抽了一根烟,淡淡的瞥了安娣一眼后,全然不理会她皱得要打结的眉头,已管不了她厌恶吸二手烟,拿出打火机点了上,并且重重的吸了一口,缓缓地吐着烟雾。
“你说那家公司买那些原物料要干什么?难不成打算转手再卖给我们?”
不行,绝对不能延后完工,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有!安娣边走边想,恨不得敲破头想出方法。
沈约却很淡定的吸着烟,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表情看来一点都不紧张“如果不是真的有买家想买,那应该是张文极打算等我们再提出更高的价格,然后才同意卖出。”
张文极知道安氏投入了多大的心血在这次的度假村开发案中,一旦工程延后,安氏在业界的商誉不只被打击,就连财务都会出现危机。
“气死我了,张文极最好不要被我找到,不然我找人砍他!”
听着她的怒骂,沈约只是冷静地将香烟叼在嘴边,拿出稍早从自己办公室取来的文案,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一遍。
“你先不要气,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问题是张文极打电话给我时,并没有提到他跟另一家公司已经签约了,如果他是要钱,那我们现在就提高价格,签下台约拿到原物料,工程也会如期完工。”
而他现在就在算,安氏可能需要再多付给张文极多少钱,才有胜算签下合约。
安娣气得伸手抽走沈约嘴边的香烟,再也压不下从刚才一直忍住的怒火“你是说要我再拿更多的钱去买回早就谈好的原物料吗?”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听什么荒谬的笑话,挥开沈约刚才吐出的烟雾死瞪着他“你在跟我开玩笑?”
“如果张文极要钱,衡量得失,我们付给他更高的价格买到原物料,并不是不可行的方法。”他算了一下,比起延后完工,付更高的价格给张文极会比工程延后完工合算,毕竟安氏的损失相对的会少了一些,在业界的商誉也不会被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