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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季白正盘算着上百种将那人如何下刀如何敲碎骨头的刑罚,但听到“同你一样”四个字,“咯噔”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了。
他疑惑着转身,不明白林津是个什么意思。
林津垂了眸子,不好意思与他对视。“……同你一样乖顺的待我好极了,同你一样傻乎乎的分不出美丑来……同你一样,记着我的喜好、避讳,记着……什么都记着,要同你一样,不怪我的……”林津犹是说着“同你一样”,岑季白听着这许多一样,再看着林津发红的耳尖,心口突突狂跳起来,只觉是天旋地转,晕晕乎乎。
“但有一点不能,不能同你一样……不能毁约无信。”林津抬了眼瞪他,似是有些不满,却在触着岑季白期冀的目光时,瞬间又垂了下去,面上红热得发烫。
“我……怎么无信?”岑季白也不知道自己猜想得对不对,林津只说同他一样,却不说是要他,真是急死个人。
经了许多折腾,林津也不想再遮掩了,岑季白即便不能应他,倒也不见得不能给他个机会。“你幼时说要娶我做王妃,可是你做了国君,我便做不得王妃了……便是毁约无信。”
岑季白狂喜不已,直视着林津,道:“你要我守约?”
林津看他目光灼灼,面上狂喜的模样,也是心里发甜,笑道:“你还怎么守约……你都不是王子,怎么守约?”
“我娶你做王后,好不好?”岑季白快步折回来,捧住林津双手,渴求道:“三哥,你应了我,好不好?”
林津满心喜悦,笑着点了点头,只觉是云开雾散,朗月晴空一般。
岑季白也觉是满天星光在闪,满世界都是鲜花在开,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他紧紧搂着林津,道:“三哥,说你嫁我,你嫁我做王后,心甘情愿嫁我做王后,我要听得真真的。”
“我嫁,三哥嫁给小初做王后,”林津轻声道:“给小初养孩子,长长久久,圆圆满满的过一辈子,两辈子,生生世世……”
岑季白听着这些话,两世的渴慕终得圆满,那些仇恨、悲愤也仿佛消散了,只留下一颗鼓胀的心脏,砰砰跳动着。见着林津两只弯弯的眼睛中只有他一双剪影,岑季白心中一动,便吻了下去。
双唇相触时,他脑中轰然一声,仿佛是久经封冻的大地震颤着,从地底深处拼命生长,长出一树汲取了生命温度的艳灼梅树来。那红色的梅花竟是发着烫,如同焰火一般,倏然落在他身上。而他不管不顾,竟是毫不再惧怕火焰了,反而倾身而上,要将自己在属于林津的情意中烧灼成灰,并让雪水融化了,渗进那株梅树的每一片花叶,每一道枝干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真是不容易啊,给自己撒点花吧撒点花……
第65章飞来横醋
林津也被岑季白的情意燎得浑身滚烫,岑季白吻得极温柔却又极是不知餍足,不断掠夺、侵占。林津只觉口中温热的舌尖四处舔舐,活像要把他这么一口一口吞了。然而他既无力反抗,亦无心反抗,反而雀跃着期待着,迎接岑季白的亲吻。
迷乱间,岑季白一只手上下抚弄,不知何时已扯开林津的衣带,与林津滚热的皮肤直直相触,一路向下游走。林津沉沦其间,受用着从未有过的麻酥酥惬意,又有些不太满足地捉了岑季白的手径直往下。强烈的刺激让他愉悦到身子轻颤,却也忽然在这刺激下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身上极不安分的人。
岑季白教林津忽然推开,先是震惊,而后委屈,再是不解,等醒过神来……却又自责后悔了。
“三哥……”他一不小心,还当自己又在做梦呢。林津要好生将养,他不能做那样的事。
林津脸红得像夏天的太阳,就连热度也是了。他拿手掩了面,羞道:“你怎么……怎么这样……”蓦地,林津忽然想起什么来。
他放下手,恼道:“谁教你这些?你是不是早就同宫里那些人……”
“我没有……”这种事情一定要交代清楚的。岑季白轻笑着辩白,将浑水泼给了林津自己。“是你前些日子送错图册。”
林津听了这话,连耳根子也红透了,他那时并不是送错图册,只是气不过岑季白要娶什么公主,故意为之罢了。
岑季白将林津抱起来,搁到床上去,自己只在床头坐了下来。
林津向里头挪了些,往空出的一侧拍了拍,轻声道:“不要你避嫌,上来。”累了这两天,是该好好休息了。
岑季白摇头,道:“我睡相不好,你养身子,怕碰到你了。”
“哪儿有那么……谁说你睡相不好的?”林津语声转厉,又起了疑心。是夜间值夜的宫人?不,以林津所知,岑季白殿中是不留宫人值夜的。那么,是同寝的人?岑季白与人同寝过?林津即刻拉下脸来,什么宫人女婢的想了一通,最后,又怀疑到阿银头上。
在马背上巅得浑身骨头快要散架的阿银要是知道自己就算不出馊主意也要被林三公子惦记,恐怕是要跌下马来了。
林津转而想到岑季白方才所说没有的话,更担心岑季白是不是哄他。若真是……他不说实话,要惩治。
“我……”岑季白有些难以启齿,说我一睡着就要占你便宜?这话他真的说不出口。眼见得林津怒气冲冲,恨不得杀人的模样,岑季白更是不知所措了。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林津知道宫里头乱,有夏王岑广那样的主子,宫里的风气是很不好的,偶尔一两句闲言传出,便是有宫人跟禁军厮混在一起。“你与谁同寝了?”回去他就要剁人!
“我不怪你。”怕岑季白不说实话,林津又补了一句,极力和善地笑着。“我真的不怪你。”
岑季白这才知道林津是误会了,听着“不怪你”几个字,莫名地感到一种极大的危险,他摸了摸鼻子,无奈笑道:“三哥……我真没有。”
林津消了些气,仍是道:“你没有,没有你怎么知道?”
岑季白只好说出实情来,想来林津都答应嫁给他了,肯定也不会介意这些。
林津听了他的解释才明白是自己误会,忍不住笑道:“你睡相没有不好……”林津看护过岑季白几次,除了那一回在连云关大火后受了惊吓,岑季白的睡相算是很好的。“常做噩梦倒是有的。”
岑季白还是茫然,“我……”
“你靠近些,”林津向着岑季白招了招手,等他倾身近些,便伸手搂住他。道:“这样你便安睡了。”
岑季白愣了半晌,想了许多前世今生的事情,他自小是睡不大好,唯是同林津在一起时能有安稳,原来是这个原因。心中情意鼓荡,却也做不得什么,只在林津脸上亲了一口,又往他伤疤上亲了亲。这便熄了灯,搂着林津一起躺了下去。
但他实在是兴奋得睡不着,贴在林津耳边道:“三哥,我一辈子待你好。”
林津也并未入睡,闻言轻笑着,道:“我下辈子也待你好。”
“……嗯。”林津这两世,都是待他极好了。岑季白又道:“没有孩子我也待你好……你将药停了,不要受那罪。”
岑季白必须得有子嗣,但要林津受苦,他是不忍的,前世的记忆总归是阴影笼罩。
其实宗室中岑姓子弟也还是有的,虽然血缘离得远些,但自小养在名下,扶作储君,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林津不赞同。“那我这小半年的罪,不是白受了?”
让岑季白服药,那是不可能了,毕竟是一国之主,太过繁忙,林津也不舍得让岑季白遭罪。他并不奢望一定会有孩子,世人皆知男子受孕不易,但不能不作尝试。林津想要个孩子,最好长得像岑季白一些,小脸白白胖胖的,他爱怎么捏就怎么捏。
孩子的事,岑季白总有些愧对。“三哥,我有你就够了,这已是极好的从未曾奢望过的事……”要林津忍痛,他实在不忍。
岑季白正要再说些劝他放弃的话,林津却忽然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气呼呼道:“哦……你要我断子绝孙,哼!”